我有药啊[系统] 分节阅读 346

说不定……那地牢里的白衣少女,也还跟牧白岳有更多的交流。

敌人的敌人,就是战友嘛!

想到这里,顾佐又疑惑了:“那白衣少女,为何牧白芝将她一直留下……”

正常情况,以牧白芝的心狠手辣,难道不是应该把她干掉斩草除根?这么留下来,不是太冒险了吗?

花兰若的表情难看,似乎有些作呕:“为了保持这副容颜,牧白芝每一年皆要从那少女身上取血……”

盗取的跟正版的毕竟不能相比,即便有内气护体,容颜依旧难以保持。但若是吞服那少女鲜血,则可以始终保持跟少女一般的,年轻绝俗的美貌。

顾佐:“……”

听得越多,就越觉得那个牧白芝……蛇蝎心肠吧。

不知道该再找什么形容词了。

只是……顾佐还有个疑惑。

他不由在意识里问了出来。

【系统,《天地法体大全》中,怎么没有鹈鴂之体的记录?】

的确,听故事的时候不觉得,听完之后他反应过来了。他是有一本详细记载许多法体的道具书的啊,但是那道具书上,明明很多偏门的法体都有,偏偏这个鹈鴂之体居然没有啊!

这是为啥?

系统的回复很快,没卖关子,也没直接丢道具书。

【天地法体,所言乃是天地自然反映于武者身上的法体,与血脉无关,与传承无关。故而十分随意,不论是何势力,不论何人,皆有可能觉醒。】

顾佐似乎懂了一点。

【那鹈鴂之体难道不属于天地法体?】

系统解答依旧详尽。

【鹈鴂之体为血脉法体,虽为法体,实因血脉而成。此类法体常因血脉传承,若在同一家族,后代之中,常有觉醒。】

顾佐明白了。

简单来说,一个是随机的,谁运气好谁有;一个属于传承的,谁生得好谁有。但是,如果鹈鴂之体是血脉传承的话,那么牧白芝的家族祖上,岂不是同样应该有这样的血脉传承?

顾佐脸木了。

才一个牧白芝就能搅出这么多事来,那要是一个家族里都有这样的……那个家族不知道得干多少坏事呢。

从刚才花兰若的话中可以听出来,鹈鴂之体完全靠偷靠抢啊!不偷不抢的就只是比一般武者稍微强点而已。

这谁能忍住不走这个捷径……而且,鹈鴂之体的本能,也会促使着这些人去偷去抢吧……

再说另一头。

现在故事说完了,花兰若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背负如此秘密,她尽管很是看不起那貌似圣洁却毫不在意要以那等手段提升天赋的牧白芝,可也觉得十分沉重——那些年里,她对牧白芝的观感一瞬间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再怎么不敢相信,也随着知道的越多而渐渐平静,只是每逢想起来时,复杂的情绪翻涌,有痛恨,也有憎恶,还有对从前的自己的鄙薄。

花兰若叹口气:“牧白芝杀我,大概就是因为她知道我已经知道了罢。我对她渐渐不再亲近,偶尔神情也难以掩饰,她自然会怀疑我。不过从前她怀疑归怀疑,为了她伪装而出的面貌,却不得不容忍我。可这次来到地脉中,她将一个名额给了牧师兄,牧师兄能带上的最好人选是我,想来她也是早有打算。待进来后,于地龙翻身时,岩浆翻涌,大部分人都散开了,自然不必她再去制造什么机会,反而只需要找到我的踪迹,就可以动手……”说到这里,她的表情平淡下来,“而她能找到我,恐怕也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对我用了点什么手段。”

顾佐回过神:“那花姑娘现在有什么打算?”

花兰若说道:“仍旧回去碧炎谷。”

顾佐皱眉:“恐怕不安全。”

花兰若笑得洒脱:“师兄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得去帮师兄。”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没有正式承认什么,其实已经算是证实了公仪天珩刚才的猜测了,“牧白芝蒙面而来,是伪装到了骨子里,哪怕觉得我必死,也依旧不肯暴露。不过她这样作为反而帮了我,如今我受袭归受袭,只当不知道是何人袭击就是。她对我动杀机已久,日后我再多小心些,也就是了。”

她其实还觉得,她自己是已经暴露了,但她的暴露多少可以混淆牧白芝的视线,也让牧白岳能够多一些时间……

顾佐和公仪天珩都听懂了她的意思,也不能阻止她,只好叹息一声了。

花兰若躺着说了这一段故事,身体已经在强大的药力下,痊愈了八|九分,此刻她也有自知之明,就慢慢站起身,向两人告辞:“寻宝机会难得,兰若还要去找牧师兄,与他会合。两位相救之情兰若没齿难忘,日后定有回报。”

顾佐和公仪天珩也没留她,只朝她略作示意,就任由她离去了。

因为他们真的不太熟,救了听了故事也就是了,带上她同行……在这寻宝的时间里,那还是不方便的。

等人离开后,顾佐叹口气,把鹈鴂之体是血脉法体的事情,跟公仪天珩解说了一遍。而后有点担忧道:“大哥,你说要不要查一下这个碧炎谷?牧白芝姑且不说了,我想的是,这是血脉传承的话,是不是牧家的祖上也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公仪天珩微微颔首:“是当一查。”又道,“也或许为牧白芝之母。而倘若当真为其母,更当知晓其母来历。”

第373章推测

顾佐点点头,心里的想法很纷乱。

碧炎谷附属十绝宗很多年了,牧家在碧炎谷也是根基深厚,如果说他们祖上就有鹈鴂血脉,这么多年下来多少也该出了一些天骄才是,而只要出了这些天骄,碧炎谷又怎会如今只是个比较弱小的青铜级势力?就算势力底蕴因为血脉的局限性而没有更雄厚,但出了那些天骄,名声也该更大才是。

可是在冰凤天女之前,再没有传出什么极厉害的天骄名声来,可见一代一代下来,人才是较为凋零的……

可要是并不是牧家血脉,而是因为牧白芝母亲的缘故,牧白芝连续做出两件恶事,碧炎谷居然还替她隐瞒?别的不说,就说那个白衣少女吧,身具特殊法体,在她的势力里肯定也是天之骄女啊,就这么被囚禁了吸血,连脸都被人给偷了,难道就不怕被那势力发觉,来跟他们过不去?再者,这么多年下来,牧白芝用的小手段很多,碧炎谷上下那么多长辈,难道不会发觉?对于牧白芝的法体,难道没有疑虑?他和大哥都会想到的事情,碧炎谷应该不会想不到吧……

这些疑惑,都很难解释。

另外顾佐也不太明白,牧白岳知道了这一切,为什么迟迟没有反应?难道说,他也在怀疑什么,还是在隐瞒什么?

顾佐脑子里有点发胀,看向公仪天珩的目光里,也带了点求助的意味。

公仪天珩失笑。

随后,他揉了揉顾佐的头,慢慢说道:“牧白岳若是轻率反应,他必然为碧炎谷率先抹杀之人。”他似乎看出顾佐还要问什么,先一步解答出来,“他若将此消息带去投靠其他势力,因其天赋早已被废,资格不足,任凭什么势力,皆不会为他与碧炎谷死斗。他所能为者,不过是徐徐图之,不使他人发觉他已知晓此事。”

顾佐默然。

想想也是这么回事。

要是牧白岳还是天骄,大势力当然会重视,可他毕竟已经不是了,根本没办法接触到顶层的人物,要是轻举妄动,一不小心,那就是万劫不复。

个人的力量,怎么样也无法跟势力相比,哪怕碧炎谷只是根基不那么深的青铜级势力,也是一样。

公仪天珩将顾佐背起来,一边在他的指路下朝着下一个异象走去,一边给他解说其他问题:“为兄思忖碧炎谷情形,倒是有个推测。此谷多年来不出强者,无法提升底蕴,升等白银,自然颇不甘心。凡有天赋超卓着出世,必然要受其看重,精心培养,以图日后……”

“鹈鴂之体乃暴虐之体,若牧家多年来时常出现如此人物,碧炎谷必然知道,而如此法体以掠夺他人而成就自身,一旦被外人得知,必然引发极大乱子。一尊鹈鴂之体也还罢了,倘使一个家族流淌此等血脉,除非心怀异心、目光短视之势力,否则必不会收留。碧炎谷传承多年,当不至于如此。”

顾佐愣了愣:“可他们现在……”

公仪天珩唇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冷意:“原本若是牧白岳法体仍在,整个碧炎谷必然倾心培养,将他促成。然而牧白岳法体已失,牧白芝取而代之,碧炎谷求才若渴,自然改为培养牧白芝。但牧白芝初时毕竟只夺取一种血脉,天赋提升然而非为天骄,最初之时,想来重视也不及天骄,且因其法体暴虐之故,碧炎谷上下,应是怀抱警惕,要先观察一二。但之后,牧白芝夺取那少女天赋,身化冰凤之体,做足掩饰,且潜力已至天骄……碧炎谷自是要将她培养起来,日后好化为至强者,为碧炎谷鞠躬尽瘁。有此把柄在手,牧白芝又岂能不听话?”

顾佐听得心惊胆战的。

公仪天珩续道:“至于牧白芝境界停滞,意欲与天骄联姻,夺取天骄天赋之事。依为兄看来,如今牧白芝法体已然比最初成熟,通过与天骄结合而夺取天赋,当能自行控制……阿佐,便是天骄,若是不够尽力,日后也未必能每一个境界中皆为天骄,甚至日后降等、泯然众人,也是可能。牧白芝这般慢慢夺取,巩固自身,她显化乃是冰凤之体,谁又能知道其夫之事,乃是她一手造成?”

顾佐咽了口口水。

好、好狠毒!

公仪天珩似乎觉得没吓唬够呢,依旧不紧不慢,给顾佐解惑:“夺取那白衣少女容颜之事,为兄以为,这约莫乃是牧白芝一处败笔。她做下此事时,毕竟只有三岁,纵使依靠本能与那少女之信任而成功,其法体不成熟,夺取天赋时,夺取的东西多了些,也不无可能。日后她须得时常吸取白衣少女鲜血,便应与她达至脱凡便难以寸进一般,为鹈鴂之体之弊病。不过……”

顾佐脱口而出:“不过什么?”

公仪天珩一笑:“不过,为兄听闻,若是极大的势力中,当有出色弟子出去历练时,当留下一面血牌,观其性命是否仍在。倘使白衣少女身后势力小,便无法留下血牌,中央大陆何其广阔,那势力必然不知白衣少女下落,要想打探,许多年前之事,也早已抹平了痕迹。而若是她背靠可以制作血牌的大势力,则必然会留下血牌,而只要少女仍旧活着,血牌便不会断裂,且她不过是被禁锢实力,偶尔失血,血牌之上,亦不会有其他反应。武者性命悠长,但凡弟子出门历练,有时被困于某些秘地之内,数十年不得出,也为寻常,并不会引起大乱……碧炎谷留下少女性命,恐怕也并非只是为了叫牧白芝保持容貌而已。若仅仅只为容貌,这天底下改换面貌之药物不少,便是有些颇为珍贵,也可得之。只是不比吸取少女鲜血来得好罢了。”

顾佐听到这里,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大哥的猜测,很有道理啊……”

公仪天珩便又笑了:“猜测不过是猜测,虽似有道理,却也未必当真为实情。此事仍需查探,方可有所定论。那碧炎谷若是心思深沉,刻意隐藏于十绝宗境地之内,也不无可能。”

顾佐再点头。

他知道,这世界之大,什么可能性都有。

公仪天珩再道:“牧白芝与牧白岳之母,颇为可疑。但牧家诞下子嗣女子之来历,必然经过查探,确认无错,方会接纳。那女子所在家族,若是前几代皆有这般之人出现,碧炎谷也理应可以查知……如今只看这牧氏兄妹之母,究竟来自何处,之后想必还能有所推测。”

顾佐听着公仪天珩的话,试图把自己刚才的疑问一条条捋顺。

总觉得在自家大哥的说法中,好像隐藏着什么大秘密的样子,而这个大秘密,也许并不是现在的他们就能够接触的。

他大哥再怎么聪慧,从这些已知的信息里能做出这么多的推测已经很不容易了,但如果想要知道更多,那还得继续调查。

想通之后,顾佐就不劳累自己的脑子了,他搂住公仪天珩的脖颈,凑过去低声问:“大哥,那咱们要对冰凤天女怎么样吗?”

公仪天珩将顾佐托一托,好笑道:“虽说牧白芝之事叫人不悦,但此人毕竟仍为碧炎谷天骄,若是平白将其杀死,外人看来,难免要说我十绝宗跋扈霸道,亦言为兄之不是,师尊之不是。那些被牧白芝所惑之天骄,怕是也要来找麻烦。为兄虽是不惧,却也不必仅为一件尚未查明之事,先做出许多反应来。”

顾佐抿唇:“但她想要夺取大哥的……”

公仪天珩忍俊不禁:“我却绝不会叫她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