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〇六五章 夜话

一天的热闹之后,人群最终散去,直到这时,何广才有时间和何夏长、沈立言安静地坐在一起聊聊天。

望着虽然逼仄,却干净整齐无比的小卧室,何广轻轻帮沈立言理了理因为烧饭、洗碗而弄乱的头发,一边摩挲着她的背一边低声道:

“老妈,你辛苦了!”

享受地感觉着儿子的爱意,沈立言的内心全是满足,看着俊眉朗目、眼如星辰的何广,她抬起手,摸了摸自从儿子长大后,就再也没有摸过的脸蛋,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从前。

那时候的何广,最喜欢的就是趴在她怀里,在她轻盈的歌谣中,和有节奏的轻轻抚摸中缓缓入睡。

“你这次买这么多礼物,花了不少钱吧?”

出人意料而又情理之中的是,沈立言问了一个何礼同样的问题。

“是花了些钱,但在我一年的收入里,也不算太多!”

何广轻轻一笑,对母亲的询问,虽然是同样的问题,却给出了不一样的回答:

“这次天降一个亿,我又连升三级,这么大的事情,不出点血,给大家一点甜头,他们肯定要在背后嚼舌根的!

给他们买点礼物,让他们开心开心,也让他们知道我们家今非其比,也是应有之事!

不然,到时候,他们天天人前背后说怪话,我不愿意听,你们听了也不开心!”

“的确是这个理,但是,就拍有的人欲壑难填,得陇望蜀呀!”

满意地看着儿子,何夏长低声说道:

“你那个大伯,还有几个姑姑兄弟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今年有了就指望明年,今年一千的礼物,明年搞不好就想着一万……”

“没事的,老爸!”

对这一切何广心中早有了思量:

“得了这么大的好处,我不意思意思,那肯定是我的不对,但要是把我当成冤大头,想着年年打秋风,那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现在可不是以前的宗族治天下,真有那种不要脸皮的,我直接怼回去就行。过了年大家天各一方,谁会管他们嘴巴里念碎碎什么。

再说了……”

说到这里,何广轻轻一笑,低声道:

“我会把秀外这些比较有能力,做事也靠谱的人,安排在我们公司或者其他单位。

这样一来,就能获得好几个叔伯姑姑的好感,有了他们站在我们这边,其他那些没本事的人嘴里的闲言碎语,又有谁会放在心上!”

“嗯,是的!”

听到这话,沈立言眼睛顿时一亮:

“只要这些兄弟中,能有几个眼睛亮的人,我们就不用担心了,至于其他那些烂泥扶不上墙的人,谁有兴致理会他们……”

“也…也没那么夸张,他们…他们也帮过我们不少!”

听到沈立言这么不客气地评论自己的兄弟姐妹,何夏长有些不开心,但只能弱弱地反驳了几声。

何礼九个孩子里,的确有那么几个孩子不像话。

当年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在外面教书,沈立言一个人在家,既要里带孩子又要田间地头干农活。

有几个人不想着帮沈立言一把,还三番两次刁难她,害的沈立言一个人不知道偷偷抹了多少眼泪。

要不是因为这些,他也不会下定决心,想尽办法给沈立言弄了个民办教师的身份。

那个时候的民办教师又叫代课老师,可不算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身份,一个月三四百块钱的工资,还经常拖欠。

受正式老师的白眼不说,有些知道其中道道的家长、学生也会使坏,刚开始那几年,沈立言也是吃尽了苦头。

好在,后来国家政策改变,代课老师一律转正,沈立言才拜托了不尴不尬的身份,成了光荣的国家教师。

那些杀不死我们的,最终都会让我们更加强大,这个例子,生动地印证了这句话!

事情已经过去,恩怨也早就抛开,但记忆却不会褪色,沈立言对那些危机时候不帮忙,还落井下石的何夏长的兄弟姐妹是很不满意的。

但何夏长却不能和她一样的想法,男人和女人有时候的差别很大,甚至完全不是同一种生物。

沈立言记着生活的点点滴滴,何夏长却记着那些大事。

他离开穷得叮当响的家,去县城读师范,要是没有兄弟姐妹的支持,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结婚生小孩,成家立业,要是没有兄弟姐妹的帮衬,靠才工作没多久,兜里空荡荡的他,也是不可能的。

二娃生病,虽然最终没有救回来,但兄弟姐妹们的倾囊相助,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的那种情形,他也是无法忘记的。

所以,虽然这些兄弟姐妹的确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但在他心里,依然是他最亲的人。

虽然有时候,他也必须防着他们,但只要可以,他还是希望他们每一个都能兴旺发达的。

清官难理家务事,无怪于是。

何广见的多了父母在这些问题上的争执,呵呵一笑,打开了一直缩着的一个小箱子,换了个话题:

“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了,来,老爸老妈,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礼物!”

四件鄂尔多斯的羊绒毛衣,看起来毫不起眼,其实却温暖、内敛,在懂的人眼里,自然知道其中的高端!

两间大白鹅羽绒衣,到西伯利亚过冬都没问题,再加上两块浪琴经典复刻系列的手表,换上之后的两夫妇气质陡然提升了一个层级。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一点没错,虽然何广买的东西,都是那种极为内敛的品牌,完全没有那种张扬、奢华的味道。

但好东西的设计、做工却怎么都掩盖不住,明明看上去不起眼,但一穿上,就让人不自觉地气质大变。

在镜子前转了好几圈,两夫妻喜不自胜,何夏长更是连连赞叹:

“我早就听他们说过浪琴手表,但从来不敢多问,一万多块钱一块的表,哪里是我能戴得起的,没想到,靠着儿子,这个不敢想的事,竟然成真了!”

沈立言也是高兴无比,看着贴身的羊绒衫,仿佛这个冬天都温暖了不少,低声问道:

“你这孩子,这要花不少钱吧,今年就算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大手大脚了,你还没结婚呢!

年前,有没有给米初夏买点什么礼物,她父母呢?你可不能短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