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随着oa上任职文件的公布,何广担任化工部总监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杭保,更是让所有的人都惊掉了下爸。
不到半年的时间,何广就从一个普通的业务员,完成了三级跳,变成了化工部的总监,成为化工部数一数二的头面人物了。
原来的化工部,只有化工四部的经理叶家乐一人是总监,现在又多了何广。
叶家乐50多岁了,对他而言,总监不过退休前的一个荣誉性质的职务。
而何广却30周岁还不到一点,还有大把的精力和时间可以追寻更高的位置。
这下子,就算是再不关心时事的人也知道,何广是一颗正在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了。
一时间,化工四个部,百多号人中的大多数人,都在心中开始琢磨,怎么跟何广这颗未来之星打好关系。
这时候,其他化工三个部门的经理,就在叶家乐的带领下,正在何广的办公室里,给他庆祝。
身为即将退休的叶家乐,他非常想得通、放得开,半点没有羡慕嫉妒恨的意思,而是大方地当着三个人的面说道:
“我都快退档了,以后这化工部就要看你们的了,尤其是何总监。以后,部门的合同,就不要到我这了,统统给何总监。”
说到这里,不等何广拒绝,他就坚决地说道:
“何总监,你不会不给老大哥这个面子吧?”
审批、抽检合同当然是权利,但同时也是责任。
杭保这阵子发生的事情,让叶家乐心惊胆战,身为杭保的老员工,他更能感觉到其中的惊涛骇浪,也能感觉到更深处的危险。
如果是二十年前,他一定会主动加入其中,攫取机会和权利,而现在,他只想安安稳稳退休。
因此,总监的权利对他而言不是诱惑,而是风险和责任,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准备把所有的权利和责任都交给何广。
“哈哈哈,好的,但关键的事情,还是需要老哥帮我把把关!”
“好说好说!”
两个人呵呵大笑,熊颂理也在一边笑着点头,把三部的经理茅惠东看得烦躁的不行!
化工四个部门,就属他、何广最年轻,最有竞争力。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往上爬的国企员工,不是一个好的国企员工,茅惠东自然也是有想法、有追求的一个人。
所以,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里,他是对何广这小年轻火箭般提升速度最不满意的人。
他本来还想着,老资格的叶家乐会在何广面前摆摆谱,下点绊子。
这样的话,如果他暗中在里面搅和搅和,运作的好的话,会给何广增添不少难题,能缩小自己和他的也不一定。
没想到,叶家乐这个家伙,现在竟然这么怂,熊颂理这个家伙,更是成了应声虫!。
但三个部门经理加两个总监都确定的事情,他显然是反对不得的,他也只能在心里含着泪和恨,挤出笑容,答应了下来。
只能在内心暗暗骂道:
“竖子不足与谋!”
第二天,杭保又出了一个文件,鲁必应被调到杭化当副总。
“杭化”全称是杭州化学品进出口有限公司,跟杭保同为国贸集团下属二级公司。
但现对杭保这些年飞快的发展态势,杭化明显略逊一筹。
从杭保的副总变成杭化的副总,虽然级别没变,但显然是一种贬谪。
国企没有秘密可言,本来就对鲁有求忽然消失而谣言满天的杭保,陡然爆发出更多的谣言,一时间,鲁必应的办公室已经是门可罗雀。
她人还没有走,但在杭保,她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别说主动到她办公室里去,就算是以前对她百般阿谀奉承的人,现在远远看到她,都会悄悄绕着她走,实在避不过去,就扭过头装作看不到她。
鲁必应气得咬牙切实,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妄为杭保副总这么多年,竟然一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只有阿谀奉承之人。
当然,她是不会认为自己有问题的,自以为是别人都说小人,都是何广的攻击所导致,心中对何广的憎恨有增添了好几分。
至此,她再没有脸继续待在杭保,不等王昌文给她办一个欢送会,就在当晚静悄悄地离开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仓皇搬离杭保的时候,何广正静静地站在办公室里,冷冷地看着她佝偻着身子,哆哆嗦嗦地坐进蔡荷生的车里。
“广哥,以后,这化工一部,就是你说了算了!”
何广的背后,李敢站在黑暗中,压抑着兴奋低声道。
何广慢慢坐回自己的位置,脸色却没有半点喜色,而是面色凝重地说道:
“杭保有五个业务部,掌管区区一个化工部,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而关键的是……”
叹息一声,何广压低声音说道:
“我们这一次手段全出,不论是能力、力量、团队都暴露在别人的眼里,以后每想前进一步,都会有很多阻力!
而且,鲁有求和蔡荷生依旧虎视眈眈,一个不慎,他们就会卷土重来……”
李敢顿时也说不出什么。
蔡荷生的事情,何广已经跟他说了,如果是真的,那以后何广的每一步,都会非常艰难。
“福之,祸兮所倚。祸之,福兮所伏……”
叹息一声,何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只有熠熠生辉的双眼,在黑暗中闪亮不停。
就在鲁必应离开的隔天,100万的赔偿款,就在陈权的见证下,以鲁有求赔偿何广额外损失的名义,转到了何广的账户上。
谅解书是不可能给的,何广只在协议中注明,不在法院判定的基础上,额外发起民事诉讼。
表面上这是何广放了鲁有求一码,其实却只是给这100万找一个合理的接收借口。
没有这个由头,这100万就是烫手的山芋,随时成为鲁必应兄妹反击何广的武器。
“这件事可没完呀!”
签完文件,陈权拉过何广,低声道。
身为局内人,他是最了解其中的关隘的,何广迫于无奈放了对方,但对方肯定是不会真的善罢甘休的。
何广冷冷一笑,低声问道:
“肯定没完的,那件事,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