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一连串的沟通后,诚志科技的连晓敏终于和钱德拉·谢卡尔,这个卡纳有限责任公司名义上的掌控者联系上了。
“谢卡尔先生,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你们公司竟然涉及到这么大的一桩诈骗案。
现在,我们的货物已经被海关扣押,由此导致的损失,你们要付全部的责任!”
连晓敏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严厉指责。
面对何广这个诚志的财神爷和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他很愿意伸出援手。
尤其是,当他接到高层的电话后,他更家愿意锦上添花了。
钱德拉满头是汗,现在的他依旧一团雾水,搞不懂,为什么卡普尔会那么巧,竟然被警察给逮个正着。
以他的认知,按印度的情况来类比,14亿人口的中国,这种小案子,没有个十几年是根本查不清楚的。
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3000万的货被中国海关扣押,关键是那是没有付款的货,这要是出了问题,卡纳有限责任公司就得破产。
“连先生,连先生,请一定帮忙,只要度过这次危机,卡纳将是您永远的朋友!”
“我要怎么帮呢,我能怎么帮呢?我看过资料,那幢诈骗案证据确凿,根本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我们认,我们认,我会和卡普尔的太太联系,让他马上发一份授权书来,授权诚志代替她,帮卡普尔打官司。
你告诉他,让他认罪,该赔偿的赔偿、该罚款的罚款,只要我们的货能尽快放行就行!”
现在的钱德拉,哪里有心思管卡普尔的死活,那批货才是他最关心的。
卡纳只是家中间商,并不是多大的实体企业,资金非常有限,诚志的那个3000万大单,已经榨干了他们所有的流动资金。
如果不能尽快收到尾款,不用杭保为难他们,国内的那些银行,就能把卡纳撕成碎片。
说的不好听一点,卡普尔死了,只要卡纳在,他老婆孩子还能有依靠。
要是卡纳不在了,哪怕卡普尔回来,也跟死了差不多。
“这样呀,你们不派人过来么?”
连晓敏明知故问。
“晚点我们会派律师过去的,至于我们……再晚点也许会过去。你知道的,公司的事情太多,离不开我们……”
“那…好吧,授权书你尽快发过来吧!”
沉吟了片刻,连晓敏假装为难地勉强答应了下来,心里却在说:
公司忙,来不了,你怕是不敢来吧?
他这个想法一点没错,那桩诈骗案子,钱德拉和艾西瓦娅都有参与,钱德拉还分了钱,艾西瓦娅则主导了后面的一系列公司手续变更。
有卡普尔的前车之鉴,钱德拉哪里敢来中国,不怕一下飞机,也被直接得起来么。
至于艾西瓦娅,如果没有之前艾薇裸照的事情,也许还会鼓起勇气来一趟,但现在,她也是李理都不想理会卡普尔。
第二天,一位苦着脸的律师带着艾西瓦娅和卡纳的授权书,坐到了卡普尔面前。
在空荡荡的滞留室里,度过了一个难熬夜晚的卡普尔,终于第一次联系上了老家。
“哥哥,哥哥,撤销那个授权书,诚志跟何广是一伙的,一伙的!”
才一通话,卡普尔就尖叫起来。
“闭嘴,蠢货!”
钱德拉气得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
“你当我不知道么,想想那3000万的货,我们只收了10的预付款,还有2700万捏在诚志手里,我们还有其他选择么?”
做销售的没有蠢货,就算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但只要一细想,钱德拉就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太凑巧了,电影里才会发生的事情,现在发生大了卡普尔的身上,诚志有几大的可能跟何广合伙了。
但是,他能因此而和诚志翻脸么?
不可能的,那么多的货被海关扣押,他需要诚志疏通关系、打给他们尾款。
否则,一旦诚志不配合,甚至以产生损失的名字在中国对卡纳发起诉讼,那批货的尾款还能到手么?
所以,即使他想通了这点,他也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配合诚志。
当然,最关键的是,现在被警察抓的不是自己,而是卡普尔,要做出牺牲的,也是他,而不是自己。
一听他这话,卡普尔瞬间就明白了钱德拉的意思,这是要牺牲自己了。
想想也不奇怪,他们能为了600万陷害已经和他们有好几年交情的何广,为了几千万,钱德拉当然也会牺牲自己了。
“你要我怎么办?”
卡普尔涩声问道。
“承认下来,全都承认下来,我们赔偿,只要那3000万的货放行就行!”
想了想,似乎也自导自己的话太不近人情,钱德拉也压低声音说道:
“我也会从印度派律师过来,想办法给你最短的刑期,还有大使馆,我和艾西瓦娅会全力运作的……”
“然后呢,要是运作不了呢?我在中国坐牢,你们在印度吃香的喝辣的?”
卡普尔已经出离愤怒了。
“你能有更好的办法么?啊,你说一个更好的办法,你想一个出来!”
钱德拉也愤怒了:
“谁让你管不住下半身,谁让你被拍了裸照?不是那样,你就不会去中国,就不会被抓住,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事情!
你以为我想么,600万,我们多长时间才能挣到600万。”
听到钱德拉的怒吼,卡普尔顿时慌了,那股激愤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的他可是无依无靠,要是还得罪了老家的人,那真是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商量了半晌,挂断了电话,卡普尔看向自己的律师,那个一脸不情愿的青涩小伙子。
“你苦着个脸给谁看呢?这件事情,你必须帮我争取最大的利益、最大的机会,我可不想在中国坐牢?”
面对自己出钱请的律师,卡普尔总算恢复了几番神气。
祝邦全满心不情愿地坐到了卡普尔的对面,为了这个必输无疑的案子,他出了九段律师事务所,打完官司,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呢?
是的,他本来是陈权律所的,然后被委托成了这件案子卡普尔一方的律师,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不过,为了避免吃相太难看,他被陈权安排,暂时离开了九段,挂到了另一家小律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