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的鸣笛声响起,一辆闪耀着警灯的摩托车追了上来。
“见鬼,警察来了!”
何广有点急了。
他来印度是办正事的,可不想啥事都没做,就先被人请到警察局喝茶。
“安了安了,看我的!”
柳岸明却连身子都没动,甚至还拍了拍身边的两个女生,让她们别惊慌、继续。
甚至都没起身,他摇下了车窗玻璃,夹着一张美钞递出车外,送给了气势汹汹走过来的警察。
瘦瘦的警察一把拽过他手里的钱,重重拍了拍车顶,说了句什么,何广依稀听到,似乎是不够的意思。
柳岸明显然也听懂了,一抬手,又是一张美元递了出去。
警察难看的脸色陡然变了,因为之前是一张十元的美钞,而这一次却是一张50的美钞。
恭敬地接过钱,他甚至都没有让柳岸明下车,连坐在他身上的两个女人也视而不见,反而对何广瞪了几眼,指了指他。
何广简直莫名其妙,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
柳岸明哈哈一笑,发动了车子,何广通过透视镜发现,那个警察竟然给了柳岸明一个敬礼。
何广好半天都没合拢嘴,这还是他第一次深刻见识到资本主义的腐朽。
不过,也很可爱,只要有钞票,这里就是你的天堂。
回到酒店,柳岸明扔了一张卡给何广,就搂着两个姑娘,急不可耐地进了房间,几个服务员仿佛没看到一样,笑嘻嘻地看着,还一个劲地鞠躬行礼。
反而对何广,他们似乎有点爱理不理、傲慢起来。
该死的印度,果然是一个只看钱、只看脸的地方,还是柳岸明适应这种地方,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回中国待着吧。
酒店是好酒店,但隔音效果不咋地,隔壁房间整整嚎叫了一个晚上,搞得何广都有点精神衰弱了。
第二天看到柳岸明,他仍然一副神采奕奕、精神满满的样子。
再看看他纤细的瘦腰,何广不由得惊讶:
“你这腰还没断呀,莫非地铁打的?”
“哈哈哈,广哥!”
柳岸明哈哈大笑:
“你老了,不懂年轻人的乐趣了!”
“我去,我比你小两岁好不好!”
“你虽然比我小,但是心已经老了。你跟我说,除了女朋友,你还有几个女人?”
“有了女朋友,还要其他女人嘛?”
“这话说的,家花没有野花香呀,家花要养野花也要尝,这才是齐人之福嘛!”
“滚,你那两个泰国美女呢?”
“一早就走了,她们还要赶哈里亚纳邦的汽车!”
“她们也要去哈里亚纳?”
何广惊了,他和柳岸明的下一站也是去哈里亚纳:
“你怎么没约她们一起呢?”
“那哪行,玩是玩,正事是正事!”
柳岸明脸一正,没有半点犹豫地说道。
“牛!”
何广给他了一个大拇指:
“我就佩服你这拔无情的精神。那边准备好了吗?”
说完闲话,何广直奔主题。
“已经弄好了,我联系了一个人,让他帮我们盯着卡纳,我们只要过去就行了。”
“好,走吧!”
……
五个小时后,他们已经来到了哈里亚纳邦的首府希萨尔,卡纳进出口贸易公司就在希萨尔最热闹的市中心,两人在希萨尔对面的酒店开了两个房间。
第二天一早,刚吃完早餐,一个皮肤黝黑的人拿着一个公文包,径直敲开了柳岸明的房间。
柳岸明抬手就像接过他手中的文件,那人却连连摇手,手指搓了搓,做了个全世界人民都懂的姿势。
柳岸明呵呵一笑,抬手就扔出五张百元大钞,一边用笑嘻嘻地涌骂道:
“我的,就知道要钱,总有一天你要被钱噎死!”
那人还以为柳岸明在夸他,一个劲地连拍胸脯,一边连伸大拇指,不断吹嘘着自己。
意思是,如果两人还需要,他还可以提供帮组。
打发走这人,何广狐疑地打开对方拿来的文件,竟然是卡纳公司所有董事、职员的档案。名字、相片一应俱全!
何广彻底惊讶了:
“这人是谁呀,能量这么大?”
“打个屁!”
柳岸明不屑一顾地说道:
“他就是这管理这块地方的一个警察,想到于我们那一个派出所的片警!你说,他有什么能量?
不过么,在查人这件事情上,的确没有必然更合适的。
我只是打了个电话,预付了200美金,跟他说事成之后,还有五百美金,他就屁颠匹敌把资料送过来了!”
“你……”
何广是真的佩服柳岸明了,这种办法都能想到。
边看说起来简单,但如果是何广,却即想不到也办不到。
也只有柳岸明这种非常懂印度,成天和印度方方面面打交道的人,才能想到这个办法,并把它付诸实施。
“好,果然喊上你没错!”
何广夸奖了一声,开始细细翻看起资料来,刘安明则百无聊赖地瘫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回复昨晚消耗的体力。
对于被何广拉进这件事情,他的确不是很愿意,但是,他是聪明人,也知道既然已经卷进了这件事,再想退出是不大可能的。
要不加入何广这方,要不加入鲁必应那方。
身为男人,他怎么可能加入鲁必应那种老女人旗下呢,除非她愿意献身还差不多。
但鲁必应明显没有献身柳岸明的兴趣,所以,柳岸明只能加入何广这方。
实际上,他也明白,虽然他的理想是做个混吃等死的咸鱼。
但实际上,这种理想也是非常不容易实现的,前面没人拉、后面没人顶,多少人想做一条这样的咸鱼都没机会!
“哎,这世道,想做咸鱼也不容易呀!”
柳岸明叹息了一声,慢慢陷入了梦乡,却忽然被重重的拍桌子声音惊醒。
急忙起身,发现何广正盯着一个人的档案不动,过去一看,正是卡普尔·谢卡尔,一个满脸胡须拉碴,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中年人。
“是他么?”
“就是他!”
他曾经来印度几次拜访过这个人,哪能认不出来,哪怕他化成灰,何广也认得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