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缓缓从何广心底升起,一个谢卡尔赖了他的帐,另一个谢卡尔却在继续和杭保做生意,他们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如果说那是巧合,是两个人分别开了同一类型的公司,同时和杭保做生意,还互相不知道对方,那也实在是太巧了吧?
压制住愤怒,何广咬紧牙关说道:
“还有呢?一并说出来吧。以你柳岸明的脑子,不可能就查出这么点东西吧?”
“呵呵,到我办公室细说吧!那几个卷宗我全都复印下来了!”
柳岸明呵呵一笑,挣脱了何广的胳膊,当先往下面走去,何广紧随其后。
法务部和其他部门不一样,不是敞开的格子间,而是一个个小办公室,柳岸明资格算老的了,有一个小小的单间。
别看他穿得骚气十足、人模狗样的,但办公室却乱的一塌糊涂,椅子上、桌子上、沙发上,还有橱柜里,全都堆满了各种卷宗、书籍。
何广在他办公室门口瞄了一会,嫌弃地说道:
“我去,你就不能收拾一下么?”
“收拾,收拾啥,我这叫以乱取胜!”
柳岸明完全不当回事地走进了文件组成的山与海之中,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你不觉得这样有一个很大的好处么?”
“什么好处?”
何广走着眉头走了进去,用脚拨弄了一下卷宗,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能坐下,而不会踩到卷宗的地方。
“任何人也别想从我这拿走特异的东西!”
柳岸明怪笑几声,在文件堆里一通翻找,这里拿出来一份,那里找出来几分,最终一共找出了八分卷宗,扔给何广。
看他的样子,竟然在这无数文件中,牢牢记住想要东西的位置。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八卦阵!”
何广摇了摇头,暗暗吐槽了一声,按时间顺序排列,看起卷宗来,柳岸明则笑呵呵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头两个卷宗,毫无异样,他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不是他们化工一部的合同,一个是化工二部的,一个是化工三部的,产品也不同,客户倒是同一个家,但也不是谢卡尔的签名。
疑惑地看向柳岸明,他呵呵一笑,没说话,示意何广继续往下看。
第三个卷宗却瞬间让他脸色一变,竟然是鲁有求的,再看看其他卷宗,全是鲁有求的。
何广脸色大变,急忙翻到对方的签名栏,和前两个单子是同一个公司,也是同一个人的签名。
再看看产品,和前两个单子不是同一个,但却极有关联。
起码,何广能一下子说出四五个不同工厂,都生产这三种产品。
这就有点奇怪了,一般的商业模式,做熟不做生,同样的工厂生产的,同一家客户,甚至是同一家中间商,一般情况下,没有必要更欢业务员。
想到这里,何广已经是脸色铁青,急急地翻看后面的合同,都是哈里亚纳邦的同一家公司,买的东西也差不多。
从地四份合同开始,签名人全是柳岸明口中的钱德拉·谢卡尔。
最大的可能已经浮现出水面,但何广依然有点不敢相信,一把将这些卷宗死死地揉成一团,何广面目狰狞地,喘着粗气说道:
“还不够,也有可能是巧合,这些证据还不够!”
“最前面那个合同,正在你那个违约单子的第二个月!”
柳岸明苦笑了一声道。
要不是被何广逼到这个地步,他是绝对不会淌这趟浑水,但已经被何广给逮住了,想跑也没得跑了:
“我查过签最前面那两个合同的人,他们之前和之后,都和这家公司再没有任何合作,仿佛那一次合作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何广明白柳岸明的意思,他是说,这两个单子是鲁有求防止暴露,从那两个人手上过的。
“最关键的是……”
柳岸明压低声音说道:
“你看看他们的利润率?”
调出计算器,何广飞快地计算起来。
半晌后,他猛地一砸手机,怒骂了一声:
“王八蛋,老子不弄死你,就跟你姓!”
这几个单子,每一个的利润率都高达8以上,前两个甚至高达10。
别小看这几个点的利润,何广和印度人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生意,能有5的利润已经是烧高香了。
而且,这些产品都是很常见的产品,有几个何广自己甚至都做过,绝对不可能有这么高的利润率。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更何广一直保持良好商业往来的卡普尔?谢卡尔忽然违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指使的。
那个人就是鲁有求,不,他一个人做得不到这一点,背后肯定有鲁必应撑腰。
难怪,为什么那时候,何广几次跑到法务部,要他们去调查这个案子,他们总是推山阻四,或者正好有事。
虽然损失会有何广来背,杭保并不会有实际的亏损,但这种大失颜面的事情,按理说,杭保总要做做样子的。
原来,一切都是鲁必应兄妹在背后捣鬼。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办公室斗争,而是裸的诈骗犯罪了,一旦查实,足以送他们兄妹两人进监狱。
何广已经离奇愤怒了,180万,加上一个重大失误的民声,这件事足以彻底毁掉何广的职业生涯和家庭幸福!
实际上,那两兄妹也的确做到了那点!
那件事已经毁掉了何广和贝小蝉的爱情,虽然现在来看,何广是因祸得福,但当时,那是一个不亚于收不回钱的一个巨大打击。
何广在化工一部的威信,也因为那个事情而大大下降。
因为债务的压力,很多时候根本不敢反抗鲁有求对自己的压榨,还差一点点就被他踢出了杭保!
“这是为什么呢?这两兄妹,为什么处处要和我作对?”
何广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他并不惧怕敌人,但却不喜欢没来由的敌人。
他跟鲁必应基本没接触,肯定说不上恩怨。
虽然看不惯鲁有求那副德行,但他也不是没有城府的人,不会表现在面上。
为什么,这两兄妹总要和他过意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