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总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何广一愣,没想到蔡荷生这么直接,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呵呵地回道。
但不等蔡荷生接话,他又补充道:
“但蔡总,我人微言轻、小胳膊小腿的,能力实在有限,要是超出我能力范围、办不到的事,您也别怪罪。”
“小何,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怎么说话的?”
这是,尤明峰也插了进了,看似责怪,实际上是保护地说道:
“你当蔡总是什么人,他会为难你这个小辈么?还不向蔡总赔罪!”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
何广顺从无比地举起杯子,对蔡荷生说道:
“蔡总,见谅见谅!”
说完,不等蔡荷生说话,就满杯的茅台一口干下。
看着何广和尤明峰一唱一和,蔡荷生心中郁闷的不行,暗暗不爽地把杯中酒喝下,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本来准备好了,就是要以大欺小,以雷霆万钧之势逼得何广就范,没想到,何广竟然找来了个尤明峰当靠山。
尤明峰的厉害,国贸集团谁不知道。
当年,一个排位还在蔡荷生之前的一个副总借机生事,被他连消带打,在众多人面前当场下不了台。
而他现在摆明了要为何广出头,自己可犯不着为了鲁有求这么个货色,跟他正面冲突!
眼看男人进展不顺,鲁必应呵呵一笑,举起杯子对何广说道:
“小何的能力,我们杭保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要说不行,还有谁敢说行!”
这话表面是赞扬,实际上则毒辣的厉害,一边想把何广棒杀,一边暗指何广是不愿意为蔡荷生使力。
这还是何广第一次和鲁必应正式谈话,虽然他们在大大小小耳朵酒场上也见过不少次,但那些时候,鲁必应就从来没拿正眼看过他。
即使说过话,也都是空话套话式寒暄,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内容。
而何广,也从没有正视过这个靠搞裙带关系上台耳朵女人。
身为一个靠能力吃饭的男人,他理所当然地看不起那些靠“管鲍之交”上台的女人。
抬起眼,仔细地打量了鲁必应几眼,又看了看鲁有求。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河豚鱼一样的鲁有求,竟然有着一个长相、身材都很不错的姐姐。
白皙、丰腴、细腻,整个人就像是充满气的白面团,手感肯定好极了,难怪蔡荷生一入侯门深似海。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发现何广的眼神始终落在自己身上,却一言不发,鲁必应挺了挺身子,再次说道。
“的确不是很准确。”
何广呵呵一笑,一直鲁有求说道:
“鲁经理就不止一次批评我,说我能力不行、态度不行、状态不行,总之是干啥啥不行!前不久,他还差点劝退我呢!”
“咳咳咳咳!”
没想到何广忽然把矛头对准自己,鲁有求一口酒呛到气管里,差点没背过气去!
“没用的东西!”
鲁必应在心里暗骂,抬脚狠狠踢了一脚上不得台面的哥哥。
当机立断,斟满了一杯酒,举着酒杯站起来,对何广说道:
“小何,我这个不成器的哥哥以前有做得不对的,还请你多多包涵!我这个做妹妹的,给你陪个不是!”
说吧,她一样脖子,满杯的白酒就进了肚子。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大家都没想到,鲁必应狠起来,竟然这么能放下身段,亲自给一个身份地位远不如自己的何广敬酒。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何广身上,蔡荷生的目光中已经带上了一丝阴沉的杀气。
看着一向眼高过顶鲁必应亲自向别人道歉,身为他男人的蔡荷生哪里能忍受。
这个致歉,何广必须接下,否者,就是和蔡荷生接下不死不休的大仇。
举起杯子,也一口干下,亮了亮干净的杯底,何广笑呵呵地说道:
“鲁总太客气了,我和鲁经理那点小事,早就说通了!”
“好好好,说通了好,说通了就好!”
这时,一直看戏的王昌文忽然大声说了一句,提起筷子说道:
“来来来,吃菜吃菜!”
大家摸不透他忽然出声是什么意思,只能就坡下驴,讪笑着移开了话题。
其实,王昌文啥意识没有,就是觉得,鲁必应两人太没把自己当回事了。
总是围着何广转,不能等到吃完饭再说了,我这个董事长还在这呢!
连续几次攻势,都被挡开,鲁必应心里已经是满是火气,趁着夹菜的机会,向鲁有求使了个眼色。
鲁有求百般无奈,只能举起酒杯,主动敬了何广一杯酒。
然后,苦着个脸凑到何广边,低声说道:
“何经理,那些单子还给你之后,我压力很大!你现在有了吉利德的单子,你看,能不能…能不能在合适的时候帮衬老哥一下!”
说完,他连头都抬不起来了,仿佛这些话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其实,他非常不理解,为什么鲁必应一定要他找何广要单子。
他挣的钱,是不会给鲁必应的,他也不差那点钱,干嘛为了这点事,干巴巴地冷脸贴热屁股呢?
鲁必应会会在乎那点单子么,当然不会。
她在意的,是何广在下面的总经理竞争中,所持有的立场。
如果因为鲁有求这件事,何广完全站到尤明峰那边,甚至从摇旗呐喊变成冲锋陷阵,那自己就会面临极大的威胁。
简单的祈求原谅和退回利润,并不足以释怀何广的怨气,需要更进一步,求人就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有求于人并不是坏事,至少,很少有人会对一个卑躬屈膝祈求自己的人起杀心?
鲁有求对何广的祈求,代表着他的全面服软,这样一来,短时间内,何广起码不会对鲁有求斩尽杀绝。
只要能平稳坐上总经理的宝座,别说鲁有求的这点面子,就算是让她亲自服软,她也不会皱半点眉头。
最关键的是,只要何广稍微有点心软,就能在他和尤明峰之间制造裂痕。
哪怕是再小的裂痕,她鲁必应也能想办法把它变成不可愈合的伤口,彻底拆散何广和尤明峰的联合。
这也是她明知道何广会喊尤明峰,却没有想办法阻止的原因。
还有什么东西,能比尤明峰亲眼所见更有说服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