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章 上面的要求

34万!

也就是说,这五六年的时间里,他一共撬了何广30万的利润。

当然不是直接撬了这么多,而是将第一笔单子的后续单子全部加起来。

而何广间接的损失,估计有近百来万。

一想到这些,何广心里就恨得咬牙切齿。

百来万的资金,能做多少事情,能给未来打下多少基础,就这么被鲁有求这个混蛋给败坏了。

但人家背后有人,他还不得不“满脸笑容”地暂时低头!

紧紧地抓住桌角,他牙关咬得咯嘣咯嘣直响。

这时,“砰”地一声,办公室门被推开,李敢急匆匆地冲进来,关上门凑近了低声道:

“广哥,你就这么原谅那孙子了?”

“原谅?原谅他是上帝的事,我要做的,就是送他去见上帝!”

狠狠骂了一句,他把手机递给李敢,指着那条短信说道:

“这是他刚刚还给我的利润,直接利润就有30多万。你说,我他妈的能原谅他吗?我他妈的该原谅他么?”

“操!这个鸟人,也太黑了!”

李敢也惊得目瞪口呆。

30多万,买条人命都够了!

“那刚刚是啥意思,跟他也没必要虚与委蛇吧?”

“宣传部不允许!他们要的是一个道德品质上的完人,如果我坚持要跟那混蛋过不去,这个荣誉就落不到我头上!”

“这…这尼玛是什么狗屁逻辑?”

李敢气得乐了:

“杰出青年和道德品质又什么直接联系,又不是评选圣人。照我说,越杰出的人,才越容易得罪人才是吧!”

“不一样,我又不是企业家、高管。就是凭着拾金不昧、为国争光、为民除害这些事情,才得到的这个荣誉,所以才有这个要求!其他人是没有的。”

“你这意思,你这十大杰出青年的称号,是表彰你品德高尚?”

“好像是的!”

办公室陡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俩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好一会,不约而同地爆笑起来。

何广肯定不是坏人,甚至可以算很好的人。

但要说他是一心为公、为大家舍小家,从不利己专门利人的活,那绝对是扯蛋加八级。

这个社会没有也不需要那种圣人!

”我…我真是无力吐槽,这些人拍脑袋的做法,真是绝了!那…就这么便宜鲁有求那王八蛋了?”

“哪有那种好事,我说我放过他,他会信么?

我真放过他,他会放过我么?

一年之后,我和他之间必须做个彻底的了断!

你手上的东西都收好了,其他的信息,也注意收集,到时候,直接送鲁胖子上西天!”

“好嘞!”

李敢爽快地应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只要何广没被那个荣誉洗脑,他就放心了。

而何广的心里,其实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

当从尤明峰嘴里听到宣传部要求的那一刻,他本能地勃然大怒,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

他正准备趁着现在的势头,痛打落水狗,一举让鲁有求一辈子翻不了身,哪愿意接受这种条件。

但尤明峰的话却让他不得不接受。

“你以为你真的能弄倒鲁有求,就凭你现在的东西,他最多换个单位。

有鲁必应罩着他,国贸集团的每一家企业他都能随便进,就丢了职务而已。”

“而你呢,不但与本该属于你的荣誉失之交臂,还彻底得罪了宣传部,等过段时间,热度下来,鲁必应会放过你?”

“成年人的世界,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要获得一样东西,首先就得放下一件其他东西!”

……

“宣传部为什么会提这种要求,鲁有求那个渣子,能入得了他们的眼!”

对宣传部的这种套路,何广一万个不理解——这管得也太宽了!

尤明峰却只是一阵冷笑,什么都没说,指了指隔壁办公室,又指了指上面!

何广悚然一惊,他的隔壁就是鲁必应,而鲁必应的上面么……

“这种事情,他也要管?”

何广现在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声音,无奈中夹杂着苦涩。

“呵呵呵!”

尤明峰一阵冷笑,压低声音说道:

“被‘睡服’的人,哪里还分得清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你以为,‘烽火戏诸侯’是怎么发生的,正常人干得出那种事么?”

他这话一出,何广再无反抗的余地,只能乖乖接受对方的条件。

尤明峰给他分析过“十大杰出青年”的厉害,可以说,这是他跨越阶层天花板,实现阶层跃迁的唯一机会。

如果放弃这个,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在命运面前,一切愤怒和不甘都必须让路,没有人例外。

但是,何广心中却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尤其是当他看到银行的短信后,那团火焰就燃烧得更激烈了。

他陡然站起,拿起手机,重重反按在桌上,不再看那个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数字。

嘴里喃喃自语:

”一年,一年而已,我等得了!”

一年是宣传部的要求,也是鲁必应打得好算盘。

明面上的话,是要求何广这一年要以“十大杰出青年”的道德标杆来要求自救,不能和别人主动起纷争。

不管是谁,不管明面还是暗面,以免影响这个称号的公信力。

实际上,就是防止何广借着这次的势头,报复鲁有求。

至于一年后,这个称号的热度也过去了,管何广把鲁有求弄成什么样,宣传部也不会管的。

他们又不是鲁有求的老爹,还能管他一辈子不成。

鲁必应的本意,当然是最好宣传部给何广施加压力,要求他一辈子都不针对鲁有求。

但可惜,她“睡服”的只是凡人,不是上帝,能管到一年已经是最大限度了,管不了一辈子。

所以,就在何广为一年后谋划时,鲁有求也被鲁必应喊到了办公室。

“接下来这一年,是你能否在杭保待下去的关键一年,你绝对要夹起尾巴做人,不能再到处树敌了,知道么?”

……

“你暂时肯定是斗不过何广的,加上我也不行,但只要你曲意逢迎,又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钱的事都是好解决的!”

……

“即使以后他秋后算账,只要我坐上总经理的位置,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实在不行,就给你换个地方,哪都是赚钱!”

鲁有求呆呆地听着,就像个被霜打过的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