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米初夏就拿着手机,推开了处长王秀芝的办公室。
不一会,郁家就接到了王秀芝的电话:
“来我办公室一下,立即,马上!”
郁家有点摸不着头脑,一路小跑着来到了王秀芝的办公室:
“王处,您找我有事?”
王秀芝抬起头,冷冷地盯着郁家,好一会都不说话。
老机关的一个眼神就能传递很多东西,郁家瞬间汗流浃背,小心翼翼地说道:
“王处,我…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么?”
“这个车子,是你的吧?这个声音,是你的吧?”
王秀芝没有多说什么,把电脑屏幕转了个向,对向了郁家。
郁家瞬间脸色大变,屏幕上是一段视频,正是昨天他开车冲上非机动车道,堵住何广的场景。
更恐怖的事,还有他的声音——米初夏,你这个臭婊子……
“王处,我…我那是一时冲动……”
办公室里响起他一连串的辩解声,忽而高亢、忽而哀求,最终却悄无声息。
半晌后,他耷拉着脑袋,推开门走了出来。
回到科室大间,看着那个觊觎已久的身影,他陡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冲了过去,一把掀飞米初夏桌上的电脑,张口就骂:
“米初夏,你个假装清高的贱货……”
“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扇到他脸上。
郁家眼前一黑、身子一歪,耳朵开始嗡嗡直响,他不敢置信怒吼一声,猛地转身,就要不管不顾地扑向米初夏。
一股奇怪的力量猛然打在他胸口,仿佛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他不由自主地惨叫一声,身子弓成了一个虾米,重重往后弹出,狠狠撞在后面的办公桌上。
“轰隆”一声巨响,厚实的办公桌被他当场撞翻。
桌子坍塌的声音、电脑坠地声、尖叫声接连不断,办公室瞬间乱成了一团糟。
但这一切都跟郁家无关,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化作了气体,而且,还有无数鞭子在气体中猛烈地抽打。
无法形容的剧痛从由内而外,从身体四处袭来,他羊癫疯一样打着摆子,彻底晕了过去。
他脑海中最后的画面,是一根黑色的电棍,蓝色的电流在电棍的顶端不断跳跃。
米初夏正稳稳地握住电棍的另一端,冷冷地注视着他。
仿佛过了一个世界,破碎的世界慢慢连在一起,锣鼓喧天的声音慢慢变小,郁家慢慢清醒了过来。
王秀芝、人事处、办公室等一大批人正围在四周,每个人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看到他醒了,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王秀芝冷冷地说道:
“郁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女同事,还试图攻击对方,并损坏了我行多件固定资产。
人事处决定,将你调往档案室,并处记大过处分。另外,你必须对米初夏同志做出书面道歉,并照价赔偿损坏的资产……”
郁家听得脑袋嗡嗡直响,又一次晕了过去。
……
“不是吧?”
一大口咖啡喷了房玉华和李敢一身,何广双眼陡然瞪到最大,不敢相信地说道:
“女侠呀,你!”
“那是,给你出气了吧?得罪我不要紧,敢得罪我男朋友,哼哼……”
这一刻,即使是隔着电话,米初夏的笑声也分外有力。
挥了挥手,让龇牙咧嘴的房玉华和李敢稍安勿躁,何广拍了拍有些凌乱的脑袋,迟疑地说道:
“那个家伙以后会不会报复你呀?最好能把他彻底赶走!”
“我们这种单位,除非刑事案件,否则,基本不可能赶他走的!别担心,背着记大过的处分,只要他不想被开除,以后都得要夹着尾巴做人……”
“好好,厉害厉害,那个…我能不能提个要求?”
“什么要求,说?”
何广陡然有点心虚,迟疑了半晌才轻悄悄地说道:
“那个电棍,你能不能…能不能别用在我身上?”
“烦人!”
……
挂断电话,双手撑着办公桌,何广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房玉华和李敢奇怪地看着他,问道:
“怎么了?嫂子出事了!”
“她用电棍把郁家那孙子电晕了……”
一说情况,房玉华和李敢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房玉华:“这…这也太狠了吧,比我们男人可狠多了!”
李敢:“厉害,厉害,我以后绝对不敢邀你干坏事了。不不不,以后,我也绝对不干坏事了!”
说完,李敢还缩了缩脖子,心虚地左右看了看,低声道:
“那个…以前的事不算吧,嫂子不会计较吧?”
“看你这德行……”
何广恼了,狠狠拍了拍桌子:
“她最终还不是得乖乖听我的,你怕个毛线!”
“真的么?”房玉华表示怀疑。
“这话,你敢当着嫂子的面说么?”李敢呵呵怪笑。
何广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敢当着米初夏的面说这话么?
肯定是不敢的!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们今天一起来找我,有啥事?”
顾左右而言他,他岔开话题。
说到正事,两人也收起了嬉皮笑脸,凑近了一些,低声说道:
“前阵子,你不是让我们想办法查下,为什么鲁有求想赶你走么?
以前那些家伙都不肯说,现在你升职了,他们也不遮遮掩掩了。
二部的老黄,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鲁有求那孙子以前就担心你抢他的位置,所以一直明里暗里针对你,还到处说你不守规矩……”
“这孙子,业务一团稀,眼光到是很准嘛!”
一想到鲁有求的种种小动作,何广就觉得整个胸腔都燃烧着熊熊烈火:
“这个孙子,老子现在就是要抢他的位置,副经理可不够,经理才是我的目标!”
“还有,那个u盘破解了!”
李敢嘟囔了一声,把一个深蓝色的u盘放到桌上。
他不说,何广都忘了这事。
指了指u盘,李敢压低声音说道: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里面的女主有四个,其中三个应该都不是啥正经人,但有一个我们都见过?”
“谁?”
何广悚然一惊。
房玉华凑了过来,在何广的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不会吧?”
何广惊呆了。
李敢和房玉华却同时点了点头,确定地告诉他,他们没看错。
……
“但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
李敢挠了挠头,低声道:
“这种东西,照理说,他应该看得很紧才是,怎么会掉了这么久,都没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