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地被人送回家,似乎有什么人给自己脱衣服、脱鞋子,还给自己擦脸,然后被自己一把抱住……
但一觉醒来,却什么都没有。
何广猛地爬了起来,撅起屁股,在被窝里、枕头上一通乱找。
片刻后,他如获至宝地从枕头上捻起一根长发,似乎还有股淡淡的清香。
“当当当当!”
一连串的敲窗声响起。
窗户“唰”地打开,李青青满脸起床气的脑袋探了出来:
“干什么,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我去!”
何广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这是我闺蜜家!”
李青青双手一叉腰,气正言辞地反问道。
这回答,何广竟然无言以对。
似乎被人扯了一下,李青青回屋了,米初夏打着哈欠走了过来:
“这么早就醒了,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
一听这话,何广顿时眼前一亮,笑嘻嘻地说道:
“我早晨在床边发现了一个礼物……”
“是吗,什么东西?”
在身上到处摸了摸,米初夏疑惑地问道。
何广突然伸手,撩起她几缕头发,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在枕头上找到的那根头发。
阳光下,这根乌黑的头发正熠熠生辉,与米初夏头发上的光泽一模一样。
“干嘛吗,烦人?”
米初夏顿时羞红了脸,跳起脚就要去抢。
何广眼疾手快地收了回来,两只手把头发护在胸口,一副万分宝贝的样子道:
“我要买一个盒子,把这根头发收集起来,再在上面系张纸条,上面就写——和某某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以后再捡到这种头发,都这么办!”
“谁跟你亲密接触了……”
米初夏又是羞涩,又是开心,支吾着还想狡辩,李青青却又蹦了出来,一脸假装感动的样子道:
“啊,我好感动,我都感动的要哭了……”
抹了把不存在的泪水,李青青猛然怒视何广道:
“但你们这些个男人呢,就没有一个说话算话的!
丁明业之前也跟你一样,说以后都帮我剪脚趾甲,还说会把我的脚趾甲都留下来作纪念。现在呢,哼哼……”
何广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尼玛,脚趾甲都要留下来,你们的口味可真是够重的。
米初夏也被惹恼了,本来挺浪漫一件事,她正感动着呢,转眼就被李青青破坏的一干二净。
一把推开李青青,她就想回房间,何广却又喊住了他。
“干嘛?”
“那个…那个…”
“什么事,再不说我走了!”
“昨晚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今晚…你有没有空,能不能……”
“想得美!”
米初夏转身就想走,何广却拉住她,递过一串钥匙。
这套钥匙本来是放在李敢那的,出了温萤那档子事情后,何广就拿了回来,正好给米初夏,让两人的联系更紧密一些。
“干嘛?我干嘛要你家钥匙?”
紧拽着钥匙,嘴上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必须的!翻窗户这种事,只能我们男人做,你们女孩子,还是走大门吧……”
不等他说完,米初夏已经哼了一声,拿着钥匙就走了。
昨晚,何广的房子闹哄哄的,还有还几个女人的声音,米初夏放心不下,在李青青的怂恿下,就大着胆子从阳台进了何广家。
两家的阳台是互通的,只用各自安装的窗户、窗帘隔开,翻阳台并不危险,但终究不大好看……
看着米初夏拿走了钥匙,何广心里美滋滋的:
钥匙都拿走了,我这人——很快也会被拿走吧?!
“你干什么?”
正歪歪的何广,却被李青青凑过来的脸给吓了一跳,米初夏走了,李青青却凑得更近了。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我说什么了?”
——“你要把夏夏的头发怎么样来着?”
“把她掉下的头发都收集起来,装在一个盒子里呀?”
——“还有呢?”
“还有?噢,还要在每一根头发上绑上纸条,写下当时的情况呀!”
——“bgo!”
李青青猛然打了个响指,冲何广晃了晃手机,对里屋大声喊道:
“夏夏,我把何广的话都录下来了,要是他以后……”
“你……你要不要这么狠?”
女人,果然得罪不起!
隔壁房间里已经响起何广刚刚信誓旦旦的声音,和两个女孩开心的笑声,何广也嘿嘿一笑,收拾了一下,神奇气爽地上班。
不过,才进办公室,他整个人就不好了。
李敢、温萤、章晴几个都不在,一问房玉华才知道,他们去帮温萤搬家了。
完蛋!
何广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温萤的房子租在哪,但房玉华也不知道,他只能抱着万一的可能,希望别是最坏的情况。
副经理后,他除了业务以外,还多了很多行政事务,部门的合同都要他或者鲁有求审批,鲁有求不在,这些事就都落在他肩膀上了。
把儿女情长暂时放开,何广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直到一阵“咯嘣咯嘣”的高跟鞋敲打地面声,才把他惊醒,抬头一看,一张会让他晚上做噩梦的脸正走进办公室,径直往他走来。
不想理会对方,何广继续忙碌,这几天积累下来的往来邮件有点多。
拉加什苯酚的订单也下来了,他还要尽快敲定3000顿苯酚的货代公司。
苯酚是第六类危险品,对运输、存储的要求都要比普通货物高许多,何广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这个金饭碗,可得捧稳了。
对方看到何广这幅样子,也很是恼怒,高跟鞋踩得嘎嘣响,转身就往其他人走去。
但一看到她,这些人不是马上埋头干活,就是急匆匆上厕所,都如避蛇蝎一样,纷纷躲开,没一个人愿意搭理她。
转了好一会,诺大的办公室里,硬是没找到一个说得上话的,鲁有求又出差去了,也找不到管事的人。
“人都死了吗,怎么回事,连个吱声的都没有?”
贺明珠肺都气炸了,也不找谁了,干脆在办公室中央大骂起来。
一边还抓着复印机的上盖用力一掀,“哗啦啦”一连串乱响,东西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