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路口,高大、宽敞的美孚房车慢慢驶出,缓缓停下。
却没有人下车,房车右侧的翼门缓缓升起,一辆铮明瓦亮的奔驰s450臻藏版轿车被缓缓放出,驶向迎接的众人。
“有钱人的生活……”
迎接的一行人哪见过这一幕,一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在心里嘀咕着。
直到普拉萨德下车,总经理兼副董事长马力强才反应过来,大步上前,老远就伸出双手,用流利的英语大声道:
“尊敬的普拉萨德先生,欢迎您的到访!”
这时候的普拉萨德却一反房车上的姿态,亲切地握住马力强的手,用回道:
“哪里哪里,一直听说诚志科技是中国最大的化工原料厂商之一,今天终于有幸能来参观了……”
这时,一个满脸笑意,大肚子能挡住脚尖的中年男人上前,恭敬地说道:
“尊敬的普拉萨德先生,我代表洪都欢迎您的到来,有什么需要,您可以随时跟我提……”
普拉萨德哈哈大笑,紧紧握着他的手,亲热地寒暄起来。
……
十几分钟后,庞大的车队再次启动,驶向城区。
直到这时候,刘广源才有机会和鲁有求搭上话:
“老鲁,你太不地道了啊,带着普拉萨德转了好几家企业,最后才到我们这!”
“哪里!我也是沾了科温德的光,才能上得了那辆房车,一路上,我可没少给诚志说好话……”
胖胖的鲁有求嘴上谦虚着,脸上却一脸得色。
“这次,我们诚志可要拜托你老弟了!”
说话的同时,刘广源把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塞到了鲁有求的口袋里。
鲁有求连忙推脱: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意思意思。”
推脱了几下,鲁有求就任由刘广源把信封塞进了口袋。
这一路走来,这种信封他都收了十几个,心里别提多美了。
……
六点多,何广终于和陈权一起,走了出来派出所的大门。
送他出来的民警抿了抿嘴,递给他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小纸条,低声说道:
“请你见谅,我们也是没办法,方方面面的压力太大!作为个人,我是很佩服你的行为,以后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何广默默收下纸条,转身看着这个禁锢他自由大半天的地方。
虽然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那种让人窒息的压力,万事不能自主的感觉,他永远都忘记不了。
每个进过这里的人都会有一个心理的变化,陈权静静地等待着,直到何广收回目光才走上前来,低声说道:
“走吧,还要去下凯莱大酒店,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边指定要见你。这个时候,我们还是不要硬顶为好。
不过,应该没大事了,那三个家伙竟然在中国吸毒,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何广点了点头,大步走了出去,他到想看看,印度佬想怎么样?
如果还是想借势压人,那你们就打错主意了!
跟在何广身后,陈权再没有任何俯视何广的想法。
能在发生事情后,第一时间想到引爆舆论,占据道德制高点,又能在第一次进派出所时,就顶住压力的人,绝对不能轻视。
……
凯莱大酒店最大的宴会厅中,鲁有求、刘广源等人有些面面相觑。
他们这桌是杭保和诚志的人,柳岸明、于书华几个都在,但让人尴尬的是,何广、陈权竟然也被安排在这一桌。
面对着何广冷冷的眼神,刘广源不由得有些心虚。
他和何广也算认识,但这件事上,他的所作所为却绝对称不上光彩。
鲁有求却毫无心理压力,喝道:
“何广,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不知道自己的错误么?”
“倒要请教鲁经理,我错在哪里?”
直直地盯着鲁有求的眼睛,何广淡淡地回道。
“你……”
被何广不阴不阳的态度气得七窍生烟,鲁有求怒道:
“你打伤客户,难道还有理了?就算他们有错,你就要这么冲动么,就不能想出好一点的处理方法么?
你知道这样对公司,对诚志,可能会造成多大损失么……”
他还要再说,何广却直接打断了他下面的话:
“却不知道鲁经理有没有妹妹、妈妈或者女儿,有的话麻烦告诉一下我姓名,照片也行?”
这话一出,在座的人脸色都陡然一变,看向何广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一丝蔑视。
有争执很正常,私底下随便怎么骂也无所谓,但这么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攻击对方的女性家属,就有点太low了。
鲁有求更是气的直接占了起来,大声骂道:
“王八蛋,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喝了一口10年53度飞天茅台,砸了咂嘴,何广慢条斯理地回道:
“就是以后,万一遇到她们被客户猥亵,我一定不冲动,慢慢想更好的处理方式!”
“噗!”
柳岸明一口茅台喷了出来,陈权也强压着笑,一个劲地连连耸肩,于书华则干脆直接大笑了起来。
鲁有求气得连连颤抖。
事情到了现在,何广知道,自己是注定要被杭保牺牲了。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喊自己来,但现在的他已经无所顾忌,决定在临走前好好出口恶气。
又自斟自饮了一口茅台,何广满足地吁了口气,大声自言自语道:
“酒是好酒,可惜,却被头猪给糟蹋了!”
鲁有求本来就不是什么有城府的人,何广连连出言讥讽,句句骂在他痛点上,他直接就炸毛了。
不假思索地,他操起一瓶酒就要往何广头上砸。
一声冷喝猛然响起:
“鲁有求,你干什么,给我放下!”
听到这个声音,像是被眼镜蛇盯上了一样,鲁有求猛然愣了一下,然后乖乖放下了酒瓶。
主桌上,鲁必应正冷冷盯着这边。
看到何广的目光,她不屑地哼了一声,仿佛看到的是一只蚂蚁一样,扭过了头不再理会。
何广不由得冷冷一笑,在心底自言自语道:
“如果说我有错,那唯一的错就是——我还太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