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被这小子识破了!”
某个满是烟味的房间里,一个光着膀子、满身纹身的胖子大骂起来。
“老大,我早就说过了,不能这么急,现在同行太多,‘鱼’都警觉得很。起码要弄个国外的账号,最少也得香港的,这样才像!”
一个精瘦精瘦男子,叼着根软红真龙说着。
“丢你老母,死蠢,难道我不知道么?”
胖子正在气头上,抓起一只老年机就往瘦子砸去,一边大骂:
“我不是怕被别人抢先了,先有枣没枣打一杆么?妈的,一个亿,你不想要!?”
来回走了好几圈,胖子猛然怒喝一声:
“去,联系老蛇,要五十个台、澳、港账号!再联系鬼丫、豹子那些人,联手‘撒鱼饵’。只要这笔生意成了,我们就上岸!”
……
“哈哈哈,哈哈哈,广哥,又有骗子瞄上你了!”
看到何广气呼呼地挂上电话,李敢大笑着问道。
“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何广苦笑摇头。
“肯定的,要我说,你当时就不该答应老尤,这一曝光,你还能有安生日子嘛!”
李敢压低声音说道。
“胡说,一个亿的人民币,怎么藏得住!
早晚都会被曝光,何广的出名是必然的!”
温萤毫不客气的反驳:
“配合尤总,最少还能得到公司的庇护、尤总的赏识,为什么不呢?”
“也是!”
李敢摸了摸头,两眼放光地说道:
“哇塞,温萤,还是你看得准,厉害、厉害!”
翻了个白眼,温萤懒得理他,再看何广,已经在为甘地先生的2521美元忙活了。
这是,房玉华走了过来,满脸怪异地拍了拍何广的肩膀,指了指门外。
“怎么了?你这一脸便秘的样子!”
“那个……贝小蝉在门口找你?”
“什么!?”
不等何广说什么,李敢已经蹭地跳了起来:
“她还有脸找过来,她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
一把拉住起身的何广,李敢急急地说道:
“广哥,你可不能再被那个女人给骗了!”
轻轻推开李敢,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何广淡淡地说道:
“以前我之所以被骗,是因为我愿意被她骗,只要我不愿意,她能骗得到我?”
说罢,他紧了紧报喜鸟修身西装,大步走了出去。
我不是怕你突然又愿意被骗了么!
望着大步而去的何广,李敢低声嘀咕道。
走出门,何广却没有看到人,微微一愣,他就起身往安全楼梯走去。
曾经的他们,经常在那里见面,但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沿着楼道缓缓往上走,一双三叶草板鞋慢慢现入眼底,然后是笔直的深蓝色“李维斯”修身牛仔裤,最后是维尼熊格子衬衫……
不由自主地苦笑一声,这都是他送给对方的。
贝小蝉精致明艳的瓜子脸一如往昔,画了淡妆后,甚至比以前更漂亮了,但何广却再没有了曾经辗转反侧、神魂颠倒的感觉。
“有事?”
他淡淡地问道。
“那个……也没事,我就是想跟你说明白,我没有对不起你,没有出轨!”
声音也一如往昔,但内容却让何广勃然大怒,他直愣愣地盯着对方,不敢置信地低声吼道:
“你他妈的光着身子跟人家搞在一起,然后你告诉我你没有出轨,你是当我蠢,还是当我傻?”
要不是还有仅存的理智,他都想一拳打烂贝小蝉那张脸。
“可是,可是,他没有进去呀!”
刹那间,天雷滚滚、地动山摇,何广捂着脑袋,差点就吐血暴毙。
这么烂俗、恶俗、恶心的桥段,竟然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何广胃都有些痉挛。
看着贝小蝉依旧精致的脸蛋,何广却直感恶心,再不愿意多说一个字,转身就想走。
“何广,真的,我没骗你,你相信我!我和他才认识几天,是被他灌醉了才那样的……”
哪知道贝小蝉忽然疯了一样,一把抱住何广,大叫着说道。
重重地推开她,何广再也忍不住,怒吼起来:
“我跟你谈了一年多的恋爱,连亲个嘴都不行。
跟那混蛋才认识几天,你就跟他上床,你去死吧!”
“我没有办法呀,你又不同意卖掉你的房子,我哥急需八十万结婚,我能怎么办?”
“你哥结婚,我卖房子!”
何广已经出离愤怒了:
“那我结婚,谁给我房子呀?你自始至终都是在耍我,从来没想过跟我长久,对不对?”
“他是我哥呀,我有什么办法!”
“不用多说了!你们现在应该如愿了,那个宾利男肯定不缺八十万,还来找我干嘛!”
“那家伙是个骗子,那车是租的,他连房子都没有,哪里买得起宾利车!”
愣愣地看着她,何广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大够用了,一句话都不想跟这个女人多说,抬脚就走。
贝小蝉却又一次冲了上来,紧紧抱着他哭道:
“何广,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我哥说明天钱不到,人家就不领证。
你不是有了一个亿么,先给我八十万,就算我借你的,我一定还你……”
下面的话,何广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同在一幢楼上班,好几个月都见不到的贝小蝉,今天却突然再次出现了——
原来是冲着那一亿来的。
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人能恶毒、自私到这个程度。
穿着自己给她买的衣服,住着自己给她租的房子,却能心安理得地谋求自己的财物,即使自己可能会因此进监狱也毫不顾忌。
“放手!”
冷冰冰的话让贝小蝉身体一颤,但她还是没有放弃:
“何广,别这样,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只要你肯给我八十万,今晚我就答应你!”
“给我滚开,你她妈的真让我恶心!”
再也忍不住,何广爆了句粗口,重重把她推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原本和这个女人的点滴温情,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无穷的懊悔。
自己怎么就瞎了眼,选中了这么个女人呢,对她死心塌地这么久,别人怎么劝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