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儿不好了!”大清早上,李夫人就慌慌张张的跑到李节的房间大叫道,“你爹你爹他”
“我爹咋了?”李节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昨天寿宴上的计划成功,导致他兴奋的半夜才睡着,一直到刚才都还没醒。
“你爹他非要去见你祖父,说要劝他回乡避祸,我我怎么也拦不住!”李夫人十分焦急的回答道,昨天李祝已经向她解释了所有事情,相比李祝这个当爹的,她这个当娘的反而更信任李节的判断。
“原来是这件事。”李节听后却是淡定的一笑道。
“儿子你就一点不着急?”李夫人看李节的样子也更加着急的问道,昨天他们一家才被李善长赶出府门,今天李祝却急匆匆的跑过去,这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娘,着急有什么用,我爹的脾气您比我清楚,哪怕祖父对他再怎么绝情,但只要知道祖父未来可能会有大难,他肯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李节双手一摊无奈的道。
李夫人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也露出了几分苦笑,自己的丈夫她最清楚不过了,说他迂腐也好,愚孝也罢,反正他就是那样的人,如果他不去的话,反而显得有些无情无义了。
“放心吧娘,我爹去了顶多就是被赶出来,到时碰了一鼻子灰,他自然就会回来了!”李节再次劝说道,他早就知道李祝会去见李善长,早点让他死心也好。
李夫人也觉得儿子的话有道理,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不过随即她又有些担忧的道:“儿啊,你祖父可是放言与咱家断绝关系,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甚至说不定还会有人狗眼看人低,日后找咱们的麻烦,你可得小心着点!”
“有人找麻烦才好,越是这样,咱们与韩国公府断的越干净,日后他们出了事,也不怕再牵连到咱们,不过这段时间可能要让母亲你们受委屈了!”李节最后也给李夫人打了个预防针,断绝关系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很可能会有其它的事情找上门,到时李夫人可得想开点。
“为娘还没有老糊涂,现在受点委屈,总比将来丢了性命强,说起来你祖父才真是老糊涂了,明明那么大的年纪了,还不早点回乡养老,偏偏还留在京城这是非之地,日后一家人都要被他害死了!”李夫人说到最后也有些脑火。
李祝不受李善长的待见,李夫人这个做儿媳妇的在家里当然也要跟着受气,特别是李善长害得李节发疯,更让她对李善长早就十分不满,再加上昨天的事,李夫人在背后骂几句也是人之常情,当然这也就是在儿子面前,如果李祝在这里,她肯定不会这么说。
看到李夫人发火,李节也笑着劝了几句,他早就把家里的情况摸透了,父亲李祝是个传统的读书人,有些迂腐和固执,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外面的职务上,而家里则由李夫人做主,有些事情李夫人的话比李祝还要管用。
事情果然如李节所料,到了下午时,李祝十分沮丧的从外面回来,只不过李节见到他时,却是脸色一变,因为他看到李祝的左脸红肿,有一个十分明显的巴掌印。
“父亲你的脸”李节强忍着怒火问道。
“没事,我又惹你祖父生气了!”李祝苦笑着回答道。
“你见到他了?”李节再次追问道,虽说这个时代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但他依然十分恼火,心中对李善长的最后那一点尊敬也彻底消失了。
“本来是见不到的,不过我先找到你五叔,让他帮我求情,最后好不容易见到父亲,结果没说几句,就”李祝说到最后也露出一脸的无奈,虽然他早就知道说服父亲的希望不大,但他还是想试一试,至少日后问心无愧。
就在李祝的话音刚落,就见李夫人慌慌张张的快步走来,看到李祝脸上的伤痕时,也不禁眼圈一红道:“都说了不让你去,你偏不听,吃苦头了吧!”
虽然嘴上埋怨着,但李夫人还是快步上前查看李祝的伤势,随后让人拿来药箱,亲自给李祝涂上消肿的药,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是在儿子面前,李祝还有些不太自然,几次想要躲开,都被李夫人给拉了回来。
李节看的好笑,正准备告辞离开,免得老爹害羞,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前院一阵喧嚣,似乎有人在吵闹,紧接着就就见一个下人飞奔而来禀报道:“老爷不好了,二老爷带人闯进府里来了!”
“他来干什么?”李祝闻言也一下子站了起来,所谓二老爷,当然就是他那位不对付的二哥李礼了,对方一向瞧不起他,所以两人几乎没有任何来往。
“走去看看吧!”李节这时也站了起来,李礼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登门,而且还带人闯进来,肯定是来者不善。
李祝点了点头,刚站起身来,却没想到李礼就已经带着人气势汹汹的从外面闯了进来,这让李祝也脸色一沉道:“二哥你这是做什么?”
“谁是你二哥?你已经不是我李家的人了,就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李礼却是冷哼一声斥道,丝毫不给李祝面子。
“你”李祝闻言也气的脸色涨红,但却又没办法反驳,毕竟寿宴那天,李善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没有他这个儿子,又将他们赶出府门,的确算是断绝了关系。
“你来做什么?”李节上前一步质问道,李祝这样的老实人与李礼打交道肯定要吃亏。
“哼,当然是来收回我们李家的家产,这座宅子,另外还有城中的铺面、城外的田地,全都是我们李家的,你们既然不是李家人了,这些家产当然要收回来!”李礼看着李节十分不屑的道。
“欺人太甚!”李祝听到李礼竟然是为了自己的家产而来,当即也气的大吼一声,田产铺面也就罢了,可若是没了这座宅子,他们一家岂不是要流落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