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姜抒又多管闲事了,这一回看在祁瑄不仅醉了,还高烧不止的份上,她好心的把祁瑄送回了家。
他的家以黑白灰三种色调装修构成,看上去沉闷雅致。
本来把他送到家,姜抒就走,可是一想到林叔还在赶来的路上,她便想现在这里躲会儿雨,等林叔到了再下去。
姜抒趁着这一段等待的时间空隙,去翻找了祁瑄家的厨房,他家的厨房装修奢华大气,可干净得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
别说是感冒退烧药了,就算是老鼠毛都找不到,老鼠估计在他这里应该会被饿死吧。
姜抒只好用手机下了一单退烧药和一碗清汤面,她在点单的时候,分明模糊听见客厅里传来了祁瑄的声音,不过姜抒没有偷听别人电话的习惯,便自觉忽略了。
等下单付完款,姜抒正准备倒杯热水给祁瑄,手机铃音响起。
是林叔的电话,姜抒还以为林叔已经到了,接通电话。
林叔略带歉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姜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雨势太大,我今天可能过不来了,你先找个地方住一晚上吧。”
姜抒看向窗外,这雨已经下了两天两夜了,还没有要停的样子,她坦然的接受了现状,“没关系的,林叔。”
简单的说清事实后,姜抒便挂断了电话,她心里琢磨着,等会儿去找个酒店先应付一晚上吧。
祁瑄从回到家就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身上还穿着那身湿透了的西装,姜抒一抬头,发现祁瑄站在厨房门口,他脸上露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你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先去洗个热水澡吧,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衣服。”祁瑄头发上还在凝注水珠,他站的地方一片水渍。
那还不是因为祁瑄浑身水汽的抱住姜抒,将姜抒干爽的衣服印湿。
亏他还有这份自觉,姜抒接受,但心里有一个疑问,他这里有适合自己穿的衣服?
等到浴室一看,才发现他口中给姜抒准备的衣服,竟然是他自己的衬衣。
身上的衣服半干不湿,穿上去黏腻腻的,难受极了,她稍加思索一番,退而求其次,“你这里有没有没有穿过的衣服。”
祁瑄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那件衬衫,语气轻淡,“那件衬衫没穿过。”
那太好了。
姜抒对他说,让他等待一会儿,“那你先出去吧,我洗澡很快的,你等我十分钟就好了。”
她眼睛里亮晶晶的,祁瑄看着她的样子,喉咙压抑地沉浮。
看他走神,姜抒抬起一只白花花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以为他是嫌十分钟太久了,于是便跟他讲价还价,“那你等我五分钟吧,不能再少了。”
祁瑄径直捉住姜抒莲花茎子一般的手腕,他将姜抒往前一带,姜抒猝不及防的撞进他的怀里,两个人近在咫尺。
窗外的雨声不减反暴,一下更比一下有力度的雨珠拍打在隔音窗户上,窗户表面浮上一层白茫茫的碎花。
他的手热气腾腾像是岩浆,箍住姜抒纤细的手腕,将姜抒白皙的手灼热。
姜抒一手抵在他的胸前,仰着脸,莹白的小脸像瓷,毫无瑕疵的白瓷价值不菲,最是昂贵。
祁瑄那双眼里含着姜抒,他的身体浑身冷意,因为大雨侵蚀过,整个人面露薄玉之姿,苍白而矜贵。
他一开口,一阵热气扫过姜抒眼睫,被热风呼呼过,姜抒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更诱人。
“如果我现在吻你,你会拒绝吗?”他抓着姜抒的手力道越来越大,整个人身体的温度直线攀升,似乎靠近他,就会被吞噬为灰烬。
这是什么问题?
姜抒脱口而出,“当然……”会。
她的话还没有完整说出口,祁瑄俯身,像极了老鹰盘旋在空中盯住了猎物之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冲下来,抓住猎物的命脉,令她动弹不得。
他强势的封住了姜抒的唇,柔软相抵,热气交接。
姜抒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张俊美到极致的脸,此时正阖着眼皮,在这瞬间,姜抒被钉在原处,她直勾勾的望着面前这张脸。
祁瑄突然睁开眼睛,他乌黑的眼睫毛似乎轻轻地刮了一下姜抒的眼角处,有些痒痒的,姜抒看到他那双眼里俱是笑意。
盛满笑意和真挚的一双眼,竟然令姜抒忘记推开他。
祁瑄一手绕上她的腰,另一手托住姜抒精致的后脑勺,他在一寸又一寸的加剧这个吻的深入。
他抱着姜抒往身侧一倒,巨大的水花溅起几丈高,温热舒适的包裹住姜抒浑身,令她原本有些凉意的血热烈起来。
窗外雨势来势汹汹,浮华都市皆在这一场大雨中败下阵来,万千大地都被雨水标记上它们的味道,轻易磨灭不得。
祁瑄的吻没有技巧可言,只有力气,像是一阵龙卷风,要卷席姜抒嘴-里的所有甘甜。
姜抒几乎被这个吻封印的要窒息,幸好门铃适时响起,姜抒推了他几遍,他才像初次尝到甜头的猎人,不情愿的放开了姜抒。
姜抒连忙跳出浴池,找了个地方换上干爽的衣服,然后开门去了退烧药和清汤面。
有前车之鉴,姜抒对祁瑄的警惕大幅度提高,恨不得离他三丈远。
刚才的那个吻似乎让祁瑄清醒了不少,他吃了退烧药之后,整个人看上去不像之前那么难受。
祁瑄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这是他吃的第一顿饭,清汤面下肚,他胃里暖和了不少。
吃完了面之后,祁瑄像是在弥补之前那个不问自取的深-吻,他对姜抒提议,“晚上你睡床吧,我睡客厅的沙发。”
姜抒咬了下唇,警惕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你睡床吧,我睡沙发就可以。”
她只拒绝一遍,祁瑄便应声答应了,也不知道多坚持几遍。
到了夜深人静时,姜抒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怎么睡也不舒服,搁脚的那头有一块冰冷的水迹。
夜里茫茫,姜抒看了一眼窗外,窗帘只拉了一半,依稀可以看到雨势减轻了不少。
早知道刚才姜抒答应睡床好了。
最起码卧室还有门可以反锁,这客厅四面八方都是来路。
姜抒后悔了一秒,叹了一口气,认清现状后,哄着自己入睡。
不知道是夜里几点,姜抒在半寐半醒之间,总感觉身后有个人,从背后抱住了姜抒,他的下巴轻轻的抵在姜抒的肩膀处,呼吸一道又一道的拂过姜抒的颈侧。
姜抒不舒适的动了动头,那种不确定的感觉越来越真切,这个想法吓了姜抒一大跳,她立刻就弹坐起来,过大的动作将身侧的人给挤了下去。
咚的一声,很沉闷,但也很响。
姜抒睁大眼睛去看地上,地上果然躺了一个人,他正慢慢的坐了起来。
不是梦。
姜抒的语气里一半是抱歉,一半是问责,“你不好好躺在床上跑来这里干什么?没磕疼吧?”
客厅里没开灯,依稀只有窗外清淡的夜芒洒进来一半,墨汁般的夜色带有剧毒,将两个近在咫尺的人迷幻,看不清彼此的神色。
祁瑄的自制力一向很强,强到哪怕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连眉头都不挑。
可是这一刻,在姜抒的话语关怀下,他一本正经地回答,“疼。”
祁瑄扣住姜抒的手腕,他微微低了低头,将姜抒的手掌心放在自己的后脑勺上,他声色喑哑,又见渴求,“你揉一揉就不疼了。”
啊?
好吧,姜抒答应了,她轻轻地揉了揉祁瑄的后脑勺,蹲在祁瑄面前,问他效果,“还疼吗?”
此时的姜抒对他毫无防备,祁瑄笑着说,暗夜里他那双眸子异常明亮,“不疼了。”
姜抒正准备收回手,没想到这个狐狸一样的男人不仅不松手,而且故伎重施,又把姜抒往前一拽,她整个人都磕进了祁瑄怀里。
祁瑄抱她抱得很紧,似乎要和她融为一体。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像是从远方飘过——
“做我的女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