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残余的斑点刀羚扔进沼泽后,这次陈没有选择立刻离开,而是选择爬上一棵距离沼泽较远但又能观察到那具斑点刀羚的巨树树枝上,想要窥探那只神秘的沼泽怪物的模样。很显然,陈具有着远超同族地龙的好奇心。
一阵气泡在斑点刀羚残破的附近泛起,在陈敏锐的目光里,一双巨大的发光的眼睛出现斑点刀羚的附近。
那是一双可怖的眼睛,即使在这样明亮的正午时分,陈依旧可以看到那双眼睛里嗜血恐怖的目光。惊恐让陈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它感觉那个真正恐怖的怪物看到了自己。
接着,沼泽的淤泥和污水泛起,一个巨大古怪的鱼头出现在陈的视野里。死亡的气息瞬间越过森林的遮挡冲击着陈的脑海,就像是一只无路可逃的长耳兔,陈全身蜷曲地趴在藏身的树枝上。那只巨大古怪的鱼头一口咬住残余的斑点刀羚,缓缓沉入沼泽的深处。
感觉到怪鱼的目光消失后,陈慌张地逃下藏身的巨树,向着森林深处,向着自己温暖的藏身的地洞跑去。它不想在接近沼泽了,哪怕那里有美味的斑点刀羚群,因为那有更恐怖的死亡威胁。
傍晚来临,森林里的光线渐渐变得昏暗,陈从地洞里探出脑袋,欣赏着外界浪漫的景象。劫后余生的恐惧依旧残留在它的脑海和肌肉的记忆里,连同它背上两条赤色的纹路都黯淡了许多。
直至进食的渴望开始唤醒陈的理性和野性,它开始意识到危险已经远去,而自己需要永不止息的进食来帮助自身成长为不畏惧沼泽的怪物。
重新振作起来的幼年地龙爬出自己栖居的地洞,下午减少的狩猎活动让它现在迫切地想要进食。一般而言,森林里的掠食者们一般不会有如此频繁的狩猎和进食活动。但幼年地龙因脑海里那些古怪的记忆和远超同类及其它掠食者的狩猎智慧,这让它养成了贪婪的胃口。只不过对于栖息在这片森林的其他草食动物而言,这确实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夜色渐渐笼罩的森林里,陈以比过往更谨慎的姿态前进。这次狩猎的时间并不是陈以往活动的时间段,而且很可能会和同样生活在这一片的利爪暴龙夫妇和某条不知何时会因饥饿而出现的泰坦蟒遭遇。
只不过进食的开始主宰着这只幼年地龙的行动,让它磨砺着爪牙在丛林间穿行。这次为了避开与危险的大型掠食者们遭遇,陈打算去找一块新的猎场。
不时咬下路过的灌木丛上挂着的浆果,陈用灵敏的鼻子捕捉着空气中各种野兽活动后残留的气味分子。
凭借着过往在森林活动中记忆的各种动物的气味信息,陈很快在各种气味中找到了自己适合的猎物的踪迹,一群活蹦乱跳的叉角四目鹿。有着会随着年龄而不断分叉的大角,且拥有近乎三百六十度视野的四只眼睛的鹿类,而且成年叉角四目鹿站立姿态能达到四米的高度。
陈的目标自然不是那些高大的成年叉角四目鹿,而是刚刚出生不久的幼鹿。叉角四目鹿不是群居的动物,它们一般会按小家庭活动。虽然经常聚在一起吃草,但雄性叉角四目鹿都是单独活动的独行者,雌性则会三五成群,共同哺育幼仔成长。
沿着一个叉角四目鹿小家庭啃咬枝叶留下的痕迹和气味,陈不紧不慢地追踪着。这注定会是一场漫长的狩猎,在追踪不熟悉的猎物时候,陈学会了用耐心去弥补经验的缺乏。
夜色渐深,追踪着猎物的陈一路上遭遇了不少在夜间活动的猎食者,一只长着长耳朵,拥有矫健步伐的长耳鬼猫,两只结伴同行的幼年地龙,还有在林间快速飞行的夜隼等等。
穿过一片长着荆棘的林地,陈终于看到了黑暗中十二只发光的亮点,那是两只雌性和一只幼年叉角四目鹿。陈立刻趴下身子,一点点地贴近叉角四目鹿,背部的赤色纹路渐渐泛起微光。三十米的距离,陈缓慢地挪着爪子。每当叉角四目鹿看向陈所在的位置,陈就立刻保持静止不动的姿态。
当陈好不容易进入可以一跃扑倒猎物的距离时,充满意外性的自然生活现身了。陈刚举起右前爪,准备收获今晚晚餐的那一刻,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抓起了啃着地上野草的叉角四目鹿幼仔。
惊慌失措的两只成年叉角四目鹿疯狂地向着森林深处跑去,陈只能无奈地趴在草丛里,抬头看着远去的夜行巨鹰。相对于失败的狩猎,这种因其他掠食者介入而被突然中止的狩猎活动才让陈深感郁闷,只能随口咬下附近的浆果咀嚼,平复自己烦躁的心情。
月色此时完全笼罩着森林,陈只能无奈地摇着尾巴,向着居住的地洞走去。深夜已至,森林的危险性也在黑暗中上升。已经冒了风险却一无所有的情况下,陈也只能忍受着饥饿回到地洞里休息。
庆幸的是,一路上陈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地洞里。依旧是睁开一只眼的休息方式,陈忍受着想要进食的渴望进入了睡眠。在睡梦中,陈背部的两条纹路缓缓发出亮光,数根骨刺在陈感觉背部瘙痒的过程中缓缓生长出来。伴随着这一过程,陈的体型也在缓缓膨胀。真正的饥饿感开始取代进食的渴望,口水沿着陈的嘴角流了出来。
虫鸣和隐隐的兽吼在森林的夜晚吟唱,直到清晨的第一缕曦光浮现在天际边。忍受了后半夜饥饿的陈想要站起,出去觅食。
当站起的那一刻,陈却发现自己的背顶住了地洞的顶部。发现体型又打了一圈的陈只能磨蹭地从地洞里钻出来,向着昨天捕鱼的大河走去。站在水边,喝完水的陈饶有兴趣地借着水面看着自己的变化。深褐色的角质皮肤,延伸到颈部的锐角,以及背部两行坚硬的白色骨刺,还有更庞大的体型。
咕噜,饥饿的声响从陈的肚皮里传出。因每天频繁进食所积累的大量能量,陈获得了一次突然的进化。现在的陈体长将近两米,对于食物的需求也更胜以往。
看着水面下游动的鱼群,陈却没有了捕猎的。因为现在捕猎鱼儿给它带来的收获远不及捕猎的消耗,不过相应的,陈也有了捕猎更大体型猎物的能力。
忽然,河对岸的树叶一阵晃动。陈立刻离开河边,谨慎地观察着对面的情况。只见对面巨树树冠的枝叶一阵不规律地颤动后,一只咀嚼着树叶的巨大头颅出现在陈的眼前,接着一个高达二十米的恐怖四足食草巨兽出现在它的眼前。
这只四足食草巨兽的头颅类似陈记忆中的河马,但却有着极长的颈部,厚实宽大的四足的脚趾之间有着薄薄的膜连接。更怪异的是,这只食草怪物的肚子大到肚皮几乎完全贴到了地面。在陈看来,对方那庞大身体的重量大部分都是靠着肚皮在支撑。
咬下一大口树枝上嫩叶的食草怪物看到出现在对岸的陈的那一刻,脑袋上两只大眼睛露出无辜又恐惧的眼神。只见它猛然一口将身边一根树枝上所有树叶卷进嘴里,然后四只脚蹬着地面,肚皮贴着地面滑进了河里。哗啦,一大堆水花将陈全身淋湿。陈茫然地感受着全身沿着皮肤滑落的水滴,脑海里全被那庞大的身影所占据。
“好大一堆肉。”
陈快速跑到水面,却发现大河水面已恢复平静,那体型庞大的怪物早已消失在深深的河水之中。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陈也跳入大河之中。顺着河水的流向,陈向着河流下游游动。
这条刚刚被陈命名为长颈河的大河上游经过了死亡沼泽,下游陈还没有进行过深入的探索。在现有居所地洞已经不适宜居住的情况下,陈打算在长颈河的下游找一个合适的住所。现在陈狩猎的这块森林范围内的掠食者实在有点多了,除了顶端的利爪暴龙和泰坦蟒之外,还有巨鹰、夜行鹰等等各种怪物。
顺着河水的流向,陈紧靠着河岸游动,一边观察着河岸上的情况。两岸的树木渐渐稀疏,各种高达百余米的巨树数量也在下降。在长颈河一个拐角的浅滩处,陈选择了上岸。找了块阳光照射的巨石,陈趴在上面,先利用太阳暖和自己的身体。感觉体内的血液流动越来越活跃后,陈开始向着这片新的森林区域深处走去。所有的感知全开,陈仔细地收集着这片位于森林边缘区域可能存在的掠食者的踪迹。
河岸边一棵树上的爪痕引起了陈的注意,明显是一只有领土意识的掠食者留下的标志。陈抬起爪子与树上的爪痕比了比,庆幸地发现对方和它的体型应该差不多。
“这是一块可以争夺的猎场。”
比照完树上的爪痕,陈自信地走进树林。这块森林边缘的树木主要是会落叶的阔叶木类,此时陈走在林间由落叶铺成的小道上,不经意间发现了留下树上爪痕的掠食者的足迹。
“很像一头熊的足迹。”
结合那些古怪的记忆,陈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满身是毛的古怪野兽形象。循着野兽的足迹,陈闻到了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那只标记了领土的野兽气息。
穿过一个草丛,陈看见了一个湖泊,湖泊旁一个小土堆吸引了它的注意。那个土堆面对湖泊的一面正好有一个可以容纳陈进出的洞口,很显然这应该就是那只掠食者的居所。
通过这次成长带来的对身体掌控能力的上升,陈压制着全身的呼吸,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湖泊中。水质相当清澈的湖泊里,陈没有发现任何大型的水中掠食者,这让它很是轻松地在其中游曳。
找到一个靠近土丘的水藻丛,陈贴近水面呼吸了一次,缓缓将身形隐藏在水藻丛中。有了昨晚那一次因以往的过度积累而导致的超速进化后,陈有了长时间的水下潜伏能力。
时间缓缓度过,当清晨的阳光完全升起的时候,悄悄换过一次气的陈终于看见一只和它体型差不多的大熊从土丘堆成的洞穴里走了出来。灰色的大熊走到湖边,像以往慢慢喝着湖泊中甘甜的水。
找准机会的陈尾巴有力地一摆,嘴里锋利的三排牙齿咬住大熊的咽喉,用全身的力量将大熊带入水中。猛然入水的大熊吞了几口湖水,四肢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陈则是用尽力量把大熊压在水面下,锋利地牙齿在大熊的颈部留下深深的伤痕。
鲜血在清澈的湖水中蔓延,陈感到大熊的生机正在一点点流逝,最终大熊不再动弹。为了保证敌人的死亡,陈还坚持了一会才将大熊拉回岸上。一场漂亮的伏击战后,陈终于获得了清晨的美餐。
一口一口地撕碎大熊的血肉,陈感觉到胃传来的饥饿正在一点点被驱逐。这种满足的感受让陈愈发快乐起来,因为它现在不仅收获了一顿美餐,还有温暖的居所和广阔的猎场。
突然,一声怒吼从土丘上传来。正在进食的陈慌张地一抬头,只见一只高达八米的巨熊站在土丘上,双眼通红地怒视着它。陈看了看身前死去的熊,一瞬间明白了这块领土真正的主人。原来,它杀死的不过是山丘上那只巨熊正在哺育的后代。
没有一丝丝犹豫,陈以最快的速度转身钻进了湖泊里。土丘上的巨熊愤怒地冲着湖面嘶吼着,高高抬起两只前掌猛击山丘。陈在湖面下快速地游动,向着湖泊与长颈河连接的河流分支游去。但巨熊没有给它一点侥幸的机会,早早等在了陈逃命的必经河道口。
愤怒的巨熊用通红的赤目紧盯着湖面,哪怕一丝涟漪都会引起这只失去后代的巨熊的注意。陈冷静地待在一堆绿藻遮盖的湖面下,巨熊从土丘跑到河道所体现出的速度让它内心惊骇,也迫使陈放弃跳上陆地,然后凭借速度逃跑的方法。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陈渐渐有点心烦意乱。它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空气的消耗,留给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过,陈还是很冷静。它在等待,等待一个它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的不速之客。
幼熊尸体留下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扩散,鲜血的味道渐渐吸引来林间其它的掠食者。
果然,如陈所预料的那样,一群全身披着外骨骼甲胄、体长约有两到三米的蜥蜴状怪物出现在湖边。它们先是躲在湖边的大树后,很快一只体长接近三米的骨蜥蜴忍受不了血肉的诱惑,它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向幼熊的尸体,然后一口咬起,拖着尸体跑向另对面的树林。
在这只骨蜥蜴的身后,被它带动的族人们也迅速跟了出来。一群骨蜥蜴奔跑的声响很快惊动了愤怒的巨熊,而领头那只嘴里拖着的幼熊尸体更是让原本就极为愤怒的巨熊开始发狂。
在陈的注视下,愤怒的巨熊发出掀起音波的怒吼,狂暴的声音在湖面上掀起一道波浪。惊恐的骨蜥蜴群更加快速地向着丛林深处奔跑,转移了仇恨的巨熊愤怒地跟在了后面。水面下,深感侥幸的陈向着长颈河游去。它的四肢极为舒缓,没有掀起一丝水面上的波澜。
幽深浑浊的长颈河河面之下,陈谨慎地沿着河岸游动,它害怕再遇见什么可怕的掠食者。向着长颈河下游的方向游了一段距离,陈在一段水流较缓的地方爬上了岸。
这里的树木最高也不过数十米,比起森林深处的那些已经矮了很多。相应的,陈也到了这边大森林真正的边缘地带。如果它再往下游走上一段不小的距离,陈就能看见没有大树的平原或者遍布危险的沼泽。
不过,陈已经没有再往下游的打算,它感觉累了。幼熊的肉陈并没有吃多少,只能算勉强填饱了肚子,而之后在水下和巨熊的僵持更是消耗了它所积攒的体能。现在,陈只想寻到一顿美味,一顿安全的美味。
地龙在林间行走,它不时扭动着可怖的头颅嗅着空气中的气味。每当它嗅到或者看到树木上有哪些掠食者的踪迹时,地龙都会谨慎地选择避开。
终于,一上午的谨慎而细致的搜寻,陈终于在这片林地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猎物——一群活跃的高脚无尾兔。这是一群能够站立行走的长耳朵生物,它们的后腿粗壮有力,能够支撑整个身体在林间跳跃前进。更为奇特的是,它们是陈迄今为止见过的唯一一种没有尾巴的野兽。陈曾在森林深处见过的蓝人也是有着一条细长的尾巴,而这些高脚无尾兔却真的没有一点尾巴的痕迹。
陈蹲在一棵大树后的草丛内,耐心地等待着猎物进入它的伏击圈。虽然此刻的它进食的无比强烈,但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猎手,陈仍然保持着足够的耐心。
不过,今天的意外还是出现在陈的面前。伴随着急速的咻咻声,数十根木矛破空而来。大部分的木矛扎在了地面或者大树的躯干上,但依然有十四只高脚无尾兔被木矛刺穿身体,或死或伤地倒在地上。屡次的意外让陈内心生出无名怒火,它有些厌倦这些无穷无尽的意外。
这时,五名蓝人荡着藤蔓从高空落下,兴奋地收集地面上的高脚无尾兔。
难以忍耐屡次狩猎被意外干扰的陈发出了属于愤怒的嘶哑怒吼,它第一次不谨慎地站在了危险的其他掠食者面前。
五名蓝人见到突然出现的陈,恐惧地捡起地上的木矛。它们冲着陈发出有规律的古怪吼声,像是想威吓这只突然出现的恐怖生物。
地龙绝大部分都是出现在森林的深处,这些在森林边缘活动的蓝人自然没有见到过像陈这样的怪物。未知意味着潜在的危险和恐怖,蓝人们满怀畏惧地观察着陈。它们用来狩猎高脚无尾兔的陷阱已经用完,蓝人们不太相信单凭自己的力量可以对抗这只看上去凶猛可怕的怪物。
陈所站的位置地势较高,这让它可以从容地打量着下方的五名蓝人。双方各怀心思地对峙着,陈也发现了这些蓝人和平时所见到的怪物的不同,那是一种令它感到可笑却又不得不沉思的品质。
陈抬起自己的右前爪,指着其中一名蓝人手里提着的四只高脚无尾兔。下方的五名蓝人看见陈如此明显的要求,脸庞上居然露出死里逃生的喜悦。只见被陈所指的那名蓝人迅速放下手中的猎物,接着退回到自己族人的身旁。陈看着下方蓝人献上的贡品,嘴角露出一抹人性化的笑容,按照记忆里那些古怪的知识,它用嘶哑难听地嗓音吼道:“退下吧,我的蓝人朋友们。”
这句话语通过地龙声带传出,变得无比的诡异,但蓝人们似乎还是听懂了陈的话语,拿着自己剩余的战利品迅速离开了这片林地。感到空气中蓝人气息的消散,陈小跑地咬起地上蓝人献上的所有高脚无尾兔,转身消失在林木间。它这次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慢慢地品尝这份最轻松得到的食物。
长颈河河滩附近的一棵大树下,吃完美味高脚无尾兔的陈懒散地趴着,享受着正午的阳光浴。
在吃完美味高脚无尾兔后,陈在这片树林搜索了一圈,驱赶了一只长着怪异长鼻子的掠食者后,它成功占据了这块领土。在林间各处留下自己爪痕和口水后,陈便悠哉悠哉地来到了河边休息。
正午暖洋洋的日光照射在陈的背上,这让它感到相当的舒适。在昨晚经历一次突然的进化后,陈对阳光的喜爱愈发深沉。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陈都是在这片树林间进行狩猎,偶尔接受来自蓝人的贡品。
森林边缘相对平静的生活让那个陈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为此陈增加了自己的进食频率,从而导致自己的体型开始加速膨胀。新世界纪年第九十二天,陈的体型长到将近四米,头上的角也由白色渐变成灰白色,长度也随之延伸。而随着时间流逝变化的不仅是陈的体型,还有森林风貌的变幻。树叶开始凋零了,按照陈脑海里的说法,森林的秋天到了。当然,这个秋天的区域只是局限在森林边缘的地带,森林的深处依旧是茂密葱翠的场景。
一阵风在林间吹拂,陈感到其中的凉意,这种气候让它很是不适应。陈虚眯着双眼,下颚贴在地面上。它在思考要不要放弃这块领土,去找一处气候更暖和的猎场。
地龙并没有很强的领土意识,它们在漫长的成长期间会不断流浪,寻找能够暂时定居的猎场。
因而陈此时出于对温暖的向往而升起的迁徙想法,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实际上若是纯粹土著的地龙,现在应该在迁徙的路上了。而陈因脑海里那些复杂的思想,这让它对于迁徙的决定有了更多的考量。
正午的阳光在陈的思考时间中更快地向着大地落下,陈也最终下定了迁徙的决定。在此之前,它打算增加最近的进食频率来增肥,以为迁徙储备更多的体能。因为,陈这次不打算向着森林深处迁移,而是要向着远处一座火山进发。
不久前,陈在森林边缘看到了那座活火山的一次小爆发,那一刻它的内心充斥着对那座火山的向往,这是本能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