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伟一脸悲苦,思绪转动。
是的,当时如果想深一点的话,就该知道,人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句话,身边随便一个人就能显露出最少武皇级的本事,必定是有真本事的大人物。
可自己竟然以为人家是仗着身边的人厉害,故意羞辱自己。
王少伟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眼里只剩下了惶恐。
啪!
王少伟一下子跪了下来,仅存的右手按着左肩的断臂处,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染红了一身。
哆哆嗦嗦的求饶:“李少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嫉恨你,我不该请我师祖偷袭蒋二狗,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求求你放过我,饶了小的一条贱命吧。”
“是啊,李少爷您就行行好,高抬贵手,看在犬子已经知错的份上,饶了他吧,何况您已经断了他一条右臂,得饶人处且饶人,回去以后我一定严加约束他。”太保王也全然没有了武皇的风范,弯腰身,奴颜卑躬。
天竹翁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依旧拉不住武帝的脸面呢,还是不知如何启齿,他低着脑袋,身躯微微地哆嗦。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是在教训我吗?”李少阳扭头锐利的目光直视太保王。
“我,”太保王大惊失色,越发地惶恐,“我不敢,我不敢,只是求。”
“求?”李少阳冷冷一笑,冷酷地说,“不必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来欺负你们,但这并不表示你们就可以惹怒我。几年前我就告诉王少伟,别跟我玩,他玩不起。结果呢?蒋二狗是我罩的人,我拿他当朋友,既然把蒋二狗给偷袭致残了,那就得付出代价。另外,你记住,你也没有求我的资格,因为你也要死。”
几乎在李少阳吐出最后一个“死”字的时候,空气里好似一下子涌入了无形的寒流
,让气温骤降几十度。
冰冷彻骨的感觉,让在场每一个人都打起了哆嗦,本能地抱了抱自己的双肩,缩了缩头。
每个人都知道,这是杀气,非常强烈的杀气,几乎已经穿透每一个人的灵魂。
骤然,李少阳伸出了白皙如雪的手。
轻轻一挥,带起一抹白光。
空间立刻荡漾起来,无声无息地裂开了道缝隙,缝隙后是漆黑无比的虚无时空。
凡人不知天不知地,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却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破了,裂了。
那是李少阳挥挥手间的力量,已经达到了超乎人想象的地步。
尤其是四大武宗,他们的修为实已经达到了修仙十三境的第五境,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空间碎裂,却都知道,在他们修炼状态最为完美的时候,都能隐隐约约地感应到,这冥冥之中生活的世界里,好似有一层层玄妙无比的屏障。
这种屏障,看不见,摸不着,闻不到。
身为武宗,梦寐以求想要触碰到这种无形的东西,却无法入手。
那种无形的东西,只有很偶然的机会才能感应到,想触碰到,几以为就是一场梦。
然而,此刻,就是那种他们做梦都想触碰,却又碰不到的无形东西,竟然在李少阳挥挥手间,就裂开了。
这简直不可思议,这到底是什么境界?
狂战武君凌啸天,忍不住一声惊呼:“仙手”
没错,只有传闻之中的神仙之手,才有可能这样惊天动地的威能。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解释?
白光在刹那之间,掠过王少伟的身躯,无声无息,无波无动。
王少伟的身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湮灭成粉,风吹而散,活生生从这红尘世界里蒸发了。
太保王惊骇欲绝,嘴里不甘地怒吼了一声,一屁股跌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天竹
翁趁人不备,身躯忽然射向远处,速度无比之快,竟然是想要逃跑。
四大武宗顿时大怒,在他们眼皮底下,让天竹翁跑了,他们还有脸吗?
四人同时跃了起来,凌空步虚,跃三丈虚空,快如浮光掠影,流星赶月。
然而,一道洁白的手痕比他们更快,隔空七八十丈,将天竹翁的身躯捏住,以更迅捷的速度揪回,一下子摔在太保王的身边。
四大武宗纷纷顿住身躯,震惊不已,这才意识到,有李少阳在这呢,天竹翁能跑得了吗?
真是,多此一举。
四人狠狠地剜天竹翁一眼,冷冷一笑又落了地。
李少阳看都不看天竹翁,随手一按,隔空将太保王按死,这才揪起天竹翁,问道:“你想跑哪里去?”
“杀人不过点头地,你以为老夫怕死吗?老夫何须要逃,小杂种,横竖是个死,给个痛快的,你休想羞辱老夫。”天竹翁眼里闪过一阵恐惧,嘴皮子却硬得很。
一句小杂种,却更触动了李少阳的杀意。
杀意像是火山爆发一般轰地爆出,气势如同狂流,直冲九霄,天空上的白云都被撕碎。
“你在我眼里只是个蝼蚁,我本来不想羞辱你。可惜,你逃跑不成还自作聪明,激我一激,反倒要让你吃到你想象不到的苦头。”
“你。”
天竹翁打了个寒颤,恐惧变成了疯狂,歇斯底里:“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老夫这辈子惨死你手,下辈子再来报仇,做鬼都放不过你。”
“鬼?鬼算是个什么东西?”
李少阳冷冷一笑,手一松,天竹翁不仅没落地,反而往上浮升,好似脚底下有股无形的力量托着他似的。
紧接着,李少阳的手再次动了,向着虚空凌空一抓,一团子黑气顿时朝他聚集而来。
看到这股漆黑的黑气,天竹
翁本能地感觉到了恐怖,再也无法强装硬气,情绪一下子崩溃了,失声大吼大叫。
“我会杀你,却不会让你死得痛快,我要你满身溃烂,流脓三年,一天一天看着自己死去。”
黑气,便是毁灭诅咒。
别说天竹翁不知道这东西,就是化灵静界里来了高人神仙,也不一定能瞧出它的来历。
但无疑,只要修炼者见到了它,都会知道这绝对是种极为恶毒的凶气。
浓密的黑气一下子将天竹翁笼罩住,钻进了他的体内。
天竹翁急促地呼吸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