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里矛盾,真让李少阳陷入一时难以取舍之中,个中滋味,外人实在难以体会。
终究,李少阳的冒险勇气又一次在取舍矛盾中占了上风。
他知道常在河边走,必有湿鞋的一天。
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弄湿鞋前,放弃掉这次机会。
李少阳收回佛符里的意识,开始借助意识里得到的,参悟现在门。
仙人的智慧,果然不是过去可比的,有的促进,充满玄妙的现在门居然在短短的两个时辰中参透。
此时,方寸心门中,就又变得有些诡异了。
无极圣则至高无上,满门都是它的气息纵横。
现在门的突然出现,就像是一个流浪的小娃儿,寄居在豪门大家族中。
寄人篱下,孤零零的。
与此同时,无极圣则里含有的过去、未来,却有着强烈的感应,显现出两门,从无极圣则中脱出身来,散发出夺目的光华,正对现在门。
现在门也放出光华回应,彼此间就像是失散的亲兄弟突然重逢,异常的激动。
李少阳本能地催动圣心诀,将一道玄灵脉炼化掉。
所吸收的道的气息,尽都涌入现在门。
这只是他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却让现在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速成长,居然很快形成了镇门石。
然后,石破天惊,一道细微的现在法则现身。
过去、现在、未来,三种现在法则最坚定的根基,有史以来第一次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三种法则,彼此间的共鸣越发剧烈,甚至同时爆发出一束气息,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交汇,碰撞出前所未有的震动。
那种波纹,强大的甚至连无极圣则都被撼动了。
过去、未来两种法则,因为这个撼动,竟然一下子脱出了无极圣则,同时朝现在法则聚过去。
李少阳心头一凉,低吼一声
完蛋,被这一幕吓得肝胆俱裂。
过去、未来两种法则是无极圣则的组成部分中的两种,有它们的存在,无极圣则才叫无极圣则,失去了它们,无极圣则岂不是也要因此崩溃?
李少阳万万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样,还修炼现在门干什么,贪心不足蛇吞象,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还给砸乌青了,砸烂了。
李少阳迫不及待地调动了一下无极圣则,猛地一股狂喜涌上心头,心儿一下子从地狱上升到了天堂。
“还好,还好!”
李少阳连连道了数十句,才将心头的惊喜宣泄掉。
原来,过去、未来虽然从无极圣则中脱出来,却并不是就抛弃了无极圣则,无极圣则随时可以将它们笼回去。
因此,无极圣则其实并没受损。
如此一来,李少阳反倒好奇了。
过去、未来从无极圣则中脱出来,朝现在法则靠去,到底又会发生什么事?
这时候,过去、现在、未来三法则同聚,突然在一刹那安静下来,犹如三道泉水相互融合,竟然无声无息地汇合成了一股。
全新的一种非常虚渺的感觉,突兀地升起。
李少阳本能地伸了一下手,好像抓空气中的微尘似的,明明没抓到什么,却令他心神再次大震。
他五指轻轻那么一抓,竟然感觉指尖凉意冰冰,像是抓到了某种无形的冰河流川。
震惊得站了起来,红莲慧眼瞬间开启,有点不信邪地再次抓了一下。
还是这种感觉,冰凉凉的味道直透到心坎里去了,浑身精神都被凉水冲刷了似的。
不信邪,再抓!
还不信邪,又抓!
连抓了十几次,感觉一次比一次明显,心中震撼也一次比一次厉害。
李少阳有点失神了,喃喃自语:“在空间里,能让红莲慧
眼看不见任何痕迹,却又如似水流般清冷,只有一样,那就是时间。这么说来,我方寸心门中那一股气息就是……”
李少阳眼神陡然大亮,异常激动,顺着意识,惊呼道:“时间法则。”
没想到真成了,误打误撞地证明了传闻是真的。
过去、现在、未来同聚时,确实可以令时间法则现身。
李少阳喜不自禁地运转仙识,透进方寸心门里,两道几乎一样明亮大锁链般的气息横亘着,相对平行,保持着一种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姿势。
左边的气息,李少阳无比熟悉,当然是无极圣则,也是李少阳修出来的灵仙法则。
右边的气息,看起来安静,却以一种均匀的速度,保持着川流。看起来像一条河,只是它两端都没有尽头,不知从何而起,也不知道到哪结束。想象着它们两端无限延伸,似乎可以凑成一道圆。
这就是千载难逢的时间法则。
事实上,李少阳的无极圣则里也包含了不少先天法则,比如风之法则、统治法则、造化法则、起始法则等等。
其中,造化、起始,还是从亘古之气中推演出来的。
可即使是这些已经非常强大的先天法则,从气息上也无法跟时间法则相比。
眼下,时间法则只是初成,还非常弱小,却已经让李少阳感觉出这道小小的时间法则,至少包含了一百五十则的灵仙力。
李少阳看看无极圣则,又看看时间法则,左右扫视。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古怪的念头升起。
“分!”
李少阳轻念了一句,时间法则竟然分解了,又变成过去、现在、未来三种小根基法则的样子。
过去、未来轻易地被无极圣则召了回去,无极圣则立刻又充满了方寸心门,唯独对现在法则不懂分毫,也
没有产生挤压。
“再分!”
又一个念头起,无极圣则里的过去、未来又被分解出来,与现在法则共融,时间法则再现,这回无极圣则光芒暗淡,好似一下子收敛了一切气息。
方寸心门却被时间法则的气息填满,如之前无极圣则占据主动一般。
李少阳惊呆了,猛感觉有些啼笑皆非。
眼下他这种状况,就像是一人有了两套灵仙法则。
两套灵仙法则可以轮流使用,只不过看过去、未来用在哪一边罢了。
按说,无极圣则也好,时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