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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这年头居然找不到工作,在我独自找了三个月后,终于决定,以二两银子的身价,把自己卖给了人牙子。
这次很顺利,人牙子很顺利地把我卖到了通判府……
我表示很满意,虽然换了一个大人,但人牙子果然诚不欺人,我家大人果然官更高了。但随即我又不开心了,我家大人都升官了,但我还是原地踏步,做着一个最低等的粗使丫头。这样我何时才能升官提薪,走上自己的青云路?
于是我更加刻苦努力,终于,在一年后,我成功升到了二等丫鬟。
二等丫鬟的日子我很满意,府里的丫鬟很多,每位丫鬟的分工都不同,我主要否则侍弄花园中的花花草草,平时也只是浇浇水、摘摘花,除除叶,日子悠闲。
但我怎么可能甘于沉溺这这悠闲的生活,这不是平静,这是我走上人生巅峰的绊脚石。痛定思痛,我花一两银子买通了夫人身边的金串姑娘,得到了一个给大人送茶的机会。
可不要小瞧这个送茶,送好了平步青云,送不好把自己就给送走了。当然,我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丫鬟,我得到的是一个在我家大人宴请同僚的时候,给他送上自己亲手砌茶的机会。
为了这次送茶,从一个月前开始我就苦修我的沏茶水准,终于,膳房的大厨都觉得我沏出来的茶水天上地下无人能及。
我觉得他有点夸张,但是我很高兴,于是一喜之下,我给他沏了一桶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他没来。我再三打听,原来他生病了。
这……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于是我带着瓜果蔬菜去大厨住的地方看望,在大厨的再三保证之下,我终于放下心来,我的茶水没有问题,是大厨的肠胃……太弱。
很快就到了宴请这一日,我天不亮就起床梳妆打扮,争取成为全场中最漂亮的仔,最好能让我家大人一眼记住我。
袅袅上台,袅袅端茶,我亲自将自己沏的那杯茶水送到我家大人手中……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可能是裙摆太长了,正当我低着头迈着轻快的步伐送茶的时候,裙摆绊住了我的脚,然后……我倒是很快以一个优美的转身姿势挽回了我的颜面。但我家大人就没这么幸运了,茶壶、茶杯、茶水一股脑飞到了他的身上……和脑袋上。
然后,他晕了!
一阵兵荒马乱,大家抬着大人飞身走向后院,而我,此时内心大叫不好,完蛋了,这次不仅没了升职的机会,恐怕连二等丫鬟都没得做了。
但我也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现在还有一线生机,于是鼓起勇气,飞奔到抬着大人的人群旁边。此时他们已是焦头烂额,因为后院太远。
我灵机一动,这是我将功折罪的好机会啊,但是也不能去我那,毕竟若是大人在一个丫鬟房间中醒来的话,我怕自己的清白没了。
但我很快想起一个人,一个我对其内心微微有些愧疚的大厨,于是,带着浩浩荡荡的大队,我到了大厨的房间外。
还没等我推开门,一个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定眼一瞧,我惊呆了,夫人……夫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没等我说什么,大厨一个箭步冲了出来,抱住了夫人。
我……
众人……
夫人……
我默默地退到人群后面,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撒腿就跑。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运气似乎不怎么好。
至于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得而知,只是,府里没有夫人了。至于我犯的过错,在我忐忑不安等了很多天后,终于发现,好像、似乎没有人记得这件事。
不知道是喜是悲,我只好暂时搁置我的升值计划,乖乖地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但我没想到,我可以了,我家大人不行了。
自从那一夜之后,我家大人就意志消沉、失魂落魄,没多长时间,他就辞官回家养老了。
咱就是说,年纪轻轻,身强体壮的,养什么老,不要为自己的不上进找借口。于是在离府之前,我鼓起勇气找到了他,委婉地劝说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吊一棵树。
我还记得那时,我家大人腿脚利索,抄起旁边的棍子就追了上来。我表示理解,唉,毕竟我挫伤了他那可怜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