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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的我哼着童谣慢慢进入了梦乡,我想,这就是所谓的「以天为席,以地为床」,啊~,电视剧的情节果然不是骗人的,我居然感到一丝浪漫……
当然,如果地上干净点,不要有那么多虫子就更好了。
我是被一阵「吸溜」声惊醒的,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有黏液滴到了我的脸上,伸出手一摸,我怀疑这是自己的口水。但紧接着,一只硕大的头映入我的眼幕,这气质,这神态,难不成是二哈?
没想到古代也有二哈,我强撑着满身的疲惫摸了摸它的头,害,别说,这只二哈的皮毛咋地这硬,扎地我手疼。再瞧瞧它满是哈喇子的脸,我顿时没有搂抱它的心情,嫌弃地用力把它的头推到一边。但是,话说,这只二哈,它的嘴似乎有点长啊,不好看,不好看!
等等,我忽然想起某一年某一日我去某个动物园旅游时,曾经也看到过这样的二哈。睁开一只眼睛,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二哈,没错,越瞧越像,但是,我似乎模模糊糊记得那个东西学名「狼」。
妈呀,我的身体要比脑子反应更快些,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窜到了树梢。看着人告诉我古代有狼啊!
哦,不对,这是古代,原始原态的古代,有狼才正常好不,说不定还有什么老虎、熊什么的,呜呜呜,我为什么要来这里?而且,电视剧果然是骗人的,说好的狼会眼冒绿光呢,这匹狼难不成变异了,它的眼睛完全正常好不?
难不成是因为天还没有黑,我醍醐灌顶,是的了,都说狼的眼睛会在黑夜里闪着绿光,白天,好像确实没人说过。随即我忽然又想起了,狼这种动物好像是晚上才活动的吧,所以,腾出一只手的我顿时理直气壮:「这匹不知道叫什么的狼,呵,你来早了,现在还不是你觅食的时候,快走,快走……」,在我的好言劝导下,这匹狼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我离开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危机感,真是蠢,万一这匹狼不讲狼德,那我岂不是就完了?想通了的我大喝一声,迅速跳下树,这优秀的弹跳力,得益于我上学期间校园的那堵高墙。如果当年的教导主任站在我面前,我一定狠狠在他面前唾弃他,谁说翻墙没用的,这不就用的了。
但现在不是唾弃他的时候,双脚挨到地面的我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拼命往客栈奔跑起来,而在跑的间隙,我的脑海中居然冒出了一个问题:客栈建在这样一个群狼环伺的荒郊野岭,真的正常吗?
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我忍不住唾弃自己,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操心别人的客栈,是不想活了吗?但是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止不住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的树叶,我的树叶我忘了摘了,我回去该怎么和二娘交代?
但是现在回去也是不现实的,气喘吁吁停下的瞄了瞄旁边的树,怎么看都没有那根树的叶子好,于是我果断放弃了摘树叶。不过,面前这块草地的草怎么越看越眼熟,这……这不就是我小时候吃的那种野菜么,叫什么来着?算了,叫什么不重要,能吃就行,我果断趴在地上,以每秒三把野菜的速度迅速席卷了整个野菜地。
满载而归的我拖着野菜到达客栈的时候,远远就听到客栈里面传来二娘的咆哮声:「你们这几个废物,都拿回来些什么……还有这个,你告诉我,你告诉我狼肉能吃吗?」
「狼肉……不能吃么?」一道迟疑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虽然这声音有些许的陌生,但这也阻止不了我决定,这兄弟我以后交定了,以后带着他,哈哈哈,我怕是可以傲视狼群了。
扛了扛身上的野菜,我迈着轻快的脚步一把蹬开了客栈的大门,呵,我就知道,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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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这群杀手还得靠我……
环视一圈寂静的客栈,他们脸上的目瞪口呆给了我心里极大的满足感,嘻嘻嘻,你们可以膜拜我,但不能崇拜我,因为我也是会害羞的。轻快地跳到那位狼兄面前,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兄弟,狼肉当然不能吃,它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吃了犯法的!」
二娘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我,哆哆嗦嗦说出几个字:「你这个……」,随后她眼神严厉地看向旁边的杀手们,声嘶竭力:「谁以后要是再给我摘草充数,我把他……」
「哎」,我出声打断了二娘的话:「姑娘,这不是草,这是菜」,害,年纪轻轻的,怎么眼神这么不好,而且你说我可以,怎么能说我的胜利成果呢!
二娘久久没有出声,最后她坐在凳子上,阴阳怪气:「好啊,你今天给我证明它是一盘菜,否则,我把你做成一顿菜!」
呵,我就知道,嫉妒了呗,看我这么优秀,二娘肯定是感觉到她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所以才这么激动。但我可是学过三十六计的人,怎么可能会上她的激将法?
「好啊,今天我就要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厨神?」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不是咽不下这口气,完全是怼人怼顺口了,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就先行动了。等反应过来,我摸着绿油油的菜叶欲哭无泪,虽然我知道它能吃,但是,我没有下过厨啊!
但男人的尊严不允许我认输,咬了咬牙,我雄赳赳气昂昂地拖着野菜走进了厨房。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不就一个做饭,我手到擒来……
半个小时后,看着洗干净的野菜,我陷入了沉思,接下来是煮菜还是炒菜?煮菜的话用多少水?炒菜的话放多少油来着,一缸够不够?
还没有等我思考清楚,一个人踏着月光推开了厨房的大门,他手起刀落,那些野菜马上被碎尸万段,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我情不自禁留下感动的泪水:「老二,还是你最好哇,不像其他人,只会嘲笑我,呜呜呜~」
我装模作样流下几滴泪水来显示我的情真意切,但老二没有看我,他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野菜,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才转头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我:「看着,今天我就让看看什么叫化腐朽为神奇!」
呃,并没有这个必要,但是看着他是来帮我的份上,我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当然,一个时辰以后,我非常庆幸自己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因为老二做的包子实在是太太太好吃了!
真的,以我从古到今不止几百岁的年龄发誓:「老二,你做的包子,要是放在我们那里,妥妥是个这个」,我伸出我的大拇指给他点了个赞,以表示我心中涛涛不绝的佩服之情。但老二显然不是很满意,他伸手抚掉我的手,义正言辞地警告我:「如果你想打架的话,咱们出去打。」
呃,算了,和这个乡巴佬说不明白,随即我想到了和二娘的对峙之言,呵,这下我看二娘怎么说。不过,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伸手摸了摸老二的大头:「二啊,咱们商量一件事呗?」
咳,这怎么有点不好意思张口了呢?
「你看这包子我能不能说是我做的啊!」
老二瞪着迷茫的大眼望着我,虽然不明所以,但在我恳切的目光下他还是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哈哈哈,我就知道老二最讲义气,兴高采烈的我抱着老二转了个圈,当然,是我转圈。然后趁着老二呆愣的时候,我飞快地端起一大盆热腾腾的包子出了厨房:「来来来,兄弟们不要客气,尝尝我的手艺……」
不是有句话说什么来着,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看着赞不绝口的众人,我缓缓吐出一口怨气,看来我已经成功抓住他们的心了。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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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不知道为什么,她咬了一口包子后,冷哼一声,然后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飘到了自己卧室。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压根不给我反应的机会。
算了算了,我内心安慰自己,看在她以后是我小弟的份上,这个歉我也不是必须让她道的,只要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行。
嘿嘿嘿,我真是一个宽宏大量的老大!
翌日清晨,睡梦中的我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打开房门一瞧,呵,我就知道,又是一场漫长的会议。
只不过二娘和一众杀手都满脸严肃,我趁着他们不注意悄悄溜到老二面前,这才知道,原来有最新的消息传了过来,那个宁王身边居然带了一个武功高强的暗卫,这才引得众人惊惧不已。
不过,王爷身边有暗卫,这不是正常的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而且王爷身边可能不止有暗卫,说不定还有什么御林军,什么军队,什么将军的……
打了个哈欠,我这才发现自己迷迷糊糊中居然不小心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此时二娘和一众杀手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我,似乎很是不可置信。在这久违的沉默中,我这才感觉到一丝害怕。觑了一眼旁边的老二,我的胆子才重新壮了起来:「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对……倒是对,但是他带这么多人,我们还怎么玩?」
一道声音打破了这寂静,不过他这话怎么这么奇怪,不是,你们好歹也是杀手,怎么连这些都考虑不到吗,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嘛,所以,以我的意见来说,咱们这么点人,还是洗洗撤吧,万一不小心被当成刺客,那可真的没活路了。
但我话还没有说出来,二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怕什么怕,别说是一个暗卫,就算整个军队来了咱们也不带怕的,今天,咱们就让这两位皇城的王爷来见识见识我们第一杀手的厉害,呵,至于那个暗卫,交给我来处理就行。」
一番话说的那些杀手立马兴奋起来,一个个高声喊着:「老大威武」「老大厉害」……
所以说,当老大还是非常必要的!
而就在这严肃的气氛中,终于,目标到了……
老四来禀告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刚刚吃完午饭,闻言就是一个踉跄,差点噎死。真的,那几个没见过的哥们,我真的已经尽力劝过这群憨货了,奈何他们一门心思想要你们的命,这,我也很为难啊!而且,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这荒郊野岭的,凭空有这么一个华丽的客栈,用猪脑袋想想也该知道这不正常吧,你们这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快快快,咱们要不要偷偷去看看目标长什么样子?」二娘率先出击后,老四瞬间抛弃严肃的表情,贱兮兮地凑到我面前,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不是,兄弟,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目标不是迟早要进客栈吗?
「快快,咱们一起出去瞧瞧」,然而我发现我的拒绝根本不管用,在我数次摆手之后,老四仍然不顾我的意愿把我强行拖拽到了外面。
「老二,老二,救我啊!」我感觉我的撕心裂肺已经喊出了回声。
出了厨房,我就看到有一个花枝招展的男人对着我家二娘露出了极度猥琐的笑意,难不成,这就是那个暗卫?
然后我就听到他是这么评价我的求救声的:「二娘,我怎么听到好像有耗子叫啊!」
耗子?
哥们,这就是你不对了,我这么大个人站你面前,撕心裂肺地求救,你居然喊我耗子!
二娘拿着扇子」噗嗤「一笑,我怀疑她在笑我,但是我没有证据。随即我又听到那个疑似暗卫的人也笑出了声:「不过,有二娘这只美喵,相信也没有耗子赶来二娘的客栈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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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这样一踩一捧有意思吗?
我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生气的后果是,我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决定不再出声提醒他们,呵,嘴毒成这样,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人花钱买他们的命了。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