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那这个黑锅他背定了

钟璃和祁骁回到内院,挥退众人,原本虚弱得几乎直不起身的祁骁就被钟璃揪了耳朵。

钟璃狠狠地盯着他,咬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钟璃到场时先是被祁骁身上的血吓了一跳。

焦急之下忘了查看。

可手一搭在祁骁身上,钟璃就知道是白天见了活鬼。

祁骁中气十足哪儿像是虚弱的样子?

面对钟璃的怒气,祁骁讨饶似的嘿嘿笑了几声,歪着脑袋任由钟璃揪着,两人坐下后才说:“耶律浧想恶心我,被我反手恶心了一场,如今还洗不干净了,阿璃不觉痛快吗?”

钟璃翻了个白眼,不耐道:“赶紧说!”

祁骁凑上去在钟璃的脑门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才将前后因果娓娓道来。

虽说了不可带兵入城。

可来者都非凡人,怎能完全避免?

所以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带了点儿不为人知的人手。

祁骁也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耶律浧在门前招惹钟璃是一桩,之前战场上的招惹又是一桩。

今日更是想设计祁骁。

祁骁索性就将计就计,反手耍了耶律浧一通。

将锅彻底砸到了耶律浧的头上。

至于那些所谓的抓到的刺客,压根就不是耶律浧的人。

都是这段时间抓到的探子。

审不出什么结果,索性就直接弄死了,顺手扔到耶律浧的面前,还能来一手贼喊捉贼。

祁骁说得起劲儿,想着耶律浧的黑脸兴致勃勃。

钟璃哭笑不得地戳了他的脑袋一下,无奈道:“可那些探子身上会有审讯痕迹,耶律浧并非痴傻,他当时不留心,过后一想便能察觉。”

“那又如何?”

祁骁冷声一呵,无所谓道:“此事今夜盖棺定论,明日起我说什么是什么,哪儿有他插嘴的余地?”

“他就是将哭来了六月的雪,这黑锅他也背定了。”

“我不会让他有翻身的机会的。”

祁骁说着说着就开始打岔,自然而然地就岔开了话题。

他成功靠耍痴卖惨获得了钟璃的谅解,美滋滋地靠在了钟璃的身上。

他把玩着钟璃的头发,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他此番如此,除了跟钟璃说的原因外,还有一点便是因为耶律浧带来的那个舞姬。

好好的叫什么不好,非得名字中带上一个璃字。

单纯如此也就罢了,竟还与钟璃长相似了七分。

顶着阿璃的脸,去做魅耶律浧的事儿。

祁骁看到那个舞姬的第一眼,就没想过让她再多活。

只是这样的心思,就不必让钟璃知晓了。

钟璃永远都不会知道。

祁骁正跟钟璃说两个小娃娃的事儿,门外突然来了人。

刚刚还伤得不行的夜林换了身衣裳,生龙活虎地到门前禀告。

跟着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听闻有热闹前来围观的秦鹤霍云齐,云朗等人。

众人进屋自行落座。

一脸的迫不及待。

祁骁和钟璃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脸莫名。

夜林一言难尽道:“王爷,王妃,皇上那边来人了。”

祁骁眉梢扬起。

钟璃面露意外。

“他派人来作甚?”

事实证明,永远都不可小瞧祁琮的触人怒气的上限。

孩子满月,多高兴的事儿。

他却在这时候派人来宣旨,怒骂祁骁是乱臣贼子。

按他的意思,这圣旨本应是在开宴的时候到,然后公然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抽祁骁的脸一顿巴掌才算解气。

但如今京城全在祁骁手中。

他派来的人怎么都要从城门而入。

守城门的人怎会让他在那样的时候来坏了祁骁的兴致?

所以守门的人找了由头一拦再拦,生生将前来宣旨的人拦到了散席以后。

那人好不容易进了城门,又被人带着左兜右转地检查了数次,过了数不清的门槛查验,这才艰险到了祁骁和钟璃的面前。

按规矩,宣旨时祁骁和钟璃都是要跪下的。

可祁骁和钟璃一个也不动。

就静静地看着他。

那宣旨太监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被派来干这丢命的活儿,索性对祁骁和钟璃的一动不动视而不见,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口勉强将圣旨中的内容念完。

语音落,就已经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觉得自己估计是活不到回去了。

圣旨念完了,钟璃一脸微妙地啧了一声,伸手道:“拿来本妃瞧瞧。”

史上大约从未有人用这般轻慢的语气对待过圣旨。

但钟璃说了。

祁骁也不觉不妥。

一心想保命的太监哆哆嗦嗦地将圣旨递了上去。

钟璃打开看了一眼,嗤笑出声。

祁骁凑头看了一眼,嫌弃道:“咱们的皇上,还是只有这点儿本事。”

钟璃状似责怪地看了他一眼,笑道:“那是皇上,怎能如此不敬?”

祁骁要笑不笑的勾勾唇不言。

钟璃为难地叹了一口气,说:“只是皇上说的这事儿,着实不好办,公公还请回去吧。”

打仗的时候不出兵不动马。

一文钱一粒粮食都不曾出。

这会儿仗打完了,张嘴就来要城池要地要银子。

甚至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祁骁手中的兵权。

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已经是个死局了。

太监欲哭无泪还想挣扎。

钟璃却是淡淡的摆了摆手。

“言尽于此,公公若是还想活命,还是赶紧离去的好。”

否则不仅祁骁动怒了会杀人。

她也不在乎手上再多几条人命的。

能被派来宣旨,这太监本身就不是愚钝之人。

听出钟璃的话外音,他忍着心头的忐忑,强压惶恐对着钟璃和祁骁跪安告退,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宣旨的太监走了。

不等看热闹的众人发表看法。

祁骁就急吼吼地将这群碍眼的赶了出去。

他亲自将人都赶走,不经意间却嗅到了一股花香。

祁骁觅香而去。

被赶出了院子的霍云齐见了,轻轻地哼了一声。

秦鹤一脸唏嘘。

“我发现,镇南王似乎格外的粘糊王妃,哪怕只是一会儿没见着都急切得不行。”

霍云齐冷冷一笑,下了评论。

“没断奶的奶娃子都这样。”

秦鹤……

镇南王知道你这样说他吗?

祁骁不知霍云齐对自己的评价。

此时院中的海棠花开得甚好,之前钟璃提过一句说是想摘一些回去摆在屋子里做插瓶。

祁骁把这话记着了,正慢悠悠地溜达着去了院子里,趁着夜色挑选了一些开得好的拿了回去。

钟璃刚刚从浴房中走出,就看到了捧着一捧海棠花笑得眉眼如画的祁骁。

钟璃有些好笑。

“你摘的?”

祁骁连连点头。

“阿璃喜欢吗?”

捕捉到祁骁眼中无声的期待,钟璃心中一动,难得主动地搂着祁骁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她低低地说:“喜欢,你拿来的都喜欢。”

祁骁从来就不是个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的人。

被钟璃主动亲了一下,他心花怒放,眼里一暗得寸进尺,摁着钟璃反客为主,将钟璃搂着好好地亲了一番才算作罢。

等他终于意犹未尽地松开钟璃的时候,钟璃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祁骁索性就一个横抱将钟璃抱了起来,自己坐在了凳子上,将钟璃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钟璃顺势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祁骁的胸口说:“今日之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祁琮特意让人跑一趟,肯定不只是为了在满月礼上恶心一下祁骁。

钟璃甚至觉得,祁骁会抗旨也早在祁琮的预料之中。

所以说,祁琮肯定还有后招等着。

祁骁听了,不以为意地说:“不怎么处理,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无论是兵符还是兵权,我都不会给。”

随便打发个人来就想要兵符。

祁琮怕不是在宿城安逸久了,人都变成了傻子。

听出祁骁话中的讥讽,钟璃有些好笑。

她抬头看着祁骁的下巴,说:“那他要是明日就昭告天下,说你反了怎么办?”

祁骁轻声冷笑。

“那我就反给他看。”

反正如今大褚的形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他缺的,也只是个反的名头。

祁骁并不介意祁琮将这个名目坐实。

他愿意称王,他就是镇南王。

他要是想称皇当帝,他也是当的,谁能阻挡?

祁骁说得轻巧,钟璃却并不赞同他所说。

钟璃撑着身子坐起来了一些,说:“我倒是有个法子,要不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