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我明白了。
韩峰是想让我舅舅施展通灵术,好破了此案。
队长他们也不用劳心费力。
我舅舅在江城里名气虽然不大,但也小有名气。
要是能够给“号里”帮上忙,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有了这层关系,多好。
只可惜,舅舅当即就给拒绝了。
没别的,就因为赌场里的事儿。
多给了两千,我舅舅直到现在还在闷气,想不通。
哪里还有心思干这事。
舅舅的脾性我知道,韩峰更是不好说话,于是我就毛遂自荐。
“你是谁?”
队长有点生气,亲自过来请,结果被拒绝。
他名叫何涛,在江城有点威望,现在被人拒绝,面子多多少少有点挂不住。
“我是他的外甥,我会这个。”
旁边的韩峰和韩书瑜也都纷纷点头。
我最不想听到的声音还是出现了。
“张青,你算什么东西?骗了韩家的钱,咋地还想来骗其他人?”
陈鹏涛阴着一张脸,讥笑道。
我根本不想理他,当着警/察的面,他也料到我不会乱来。
我的确是不会乱来,我舅舅就会了。
舅舅听到这道讥笑的声音,和赌场那帮人如出一辙。
正气头上的舅舅,一把抓起陈鹏涛的领子,抡起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就要朝陈鹏涛的脸揍去。
“你他妈敢骂老子的外甥,找打!”
我们几个都吓得一跳。
我反应快,赶忙拦了上去。
我可不想今晚在“号里”过夜。
我拽开舅舅,韩峰也上前拉开陈鹏涛。
陈鹏涛一张脸气的跟猴子屁股一样红。
看他不服气的样子,之后肯定还要找人对付我和舅舅。
“杨飞,在韩先生面前我很给你面子了,不想去我那喝喝茶,就老实点。”
队长何涛发话,没人敢多说什么。
我舅舅气得很,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我仍笑着脸看向何涛。
“你真的会吗?若是骗人,你知道后果的。”
我点头:“我明白。”
我看了眼舅舅,他还在抽闷气烟,点都不关心这个。
看他眼神就知道,我会通灵术这事他老早就知道了。
我跟着何涛来到现场。
警员们已经驱散了大量围观群众,这边立即清净了不少。
我来到文德尸体前。
从尸体表面来看,并没有什么异常,顶多就是水泡久了,表皮皱褶了而已。
除此之外,他的脸很是煞白,像是抹了一层厚厚的面粉。
从这几点判断,他应该在晚上bā • jiǔ点钟死的。
至于到底是不是自杀,得让我好好看看。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我的手法更顺畅了许多。
摆好青铜鼎,拿出符咒和灵香,点燃。
口中轻声诵念一道口诀。
吸入一道灵香烟,我便往前走了两步。
进入了一道昏暗的空间。
这一次,地面上依旧有没脚跟的水,但水质很清澈。
在昏暗空间的顶上,漂浮着大量的暗红色东西,像水雾又像血。
随后,文德的尸体躺在面前的地上。
我蹲下,反复观察。
尸体面相没有痛苦之色。
身上无伤痕。
口中没有其他物质。
但在尸体的鼻腔内正有一点点暗红色物质飘散出来,聚集在顶上。
我伸手去抓,却根本抓不住。
我靠近尸体鼻腔一闻。
发现有一股酒味。
我没看错的话,这些暗红色物质应该是红酒。
只是红酒的话,护城河水流湍急,早就应该冲刷干净了。
所以,红酒里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可能是药,可能是被人下了道。
下道,是一种害人方式,类似于种蛊。
江湖上,术士很多,懂术法的人更多。
比如傀儡,稻草人,蟾蜍血,等等。
与死者通灵,死者便会和通灵师进行交流,说出遗愿。
而到现在,文德没有任何动静。
此前,韩志学也都进行了交流。
所以我判断,他确确实实是被人给下了道。
具体情况,还需要到他家里看看。
我思绪一番,决定先退出去。
然而,我想醒来,却发现被困住了。
我一下慌了神。
赶忙使出浑身解数,依旧不行。
此时,顶上那大量的暗红色物质,直接就朝着我冲了过来。
它们好似张开一个个血盆大口,要将我吃掉。
我心中惊骇,抬起腿就跑。
正这时,一股力量猛地将我抓住,随即往后一拽。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清醒了过来。
而就在面前两步的距离,便是深三四米,湍急的护城河水。
我要跳下去了,必然没命。
心中惊骇的同时,我看到出手把我拽出来的是舅舅。
舅舅嘴里叼着一根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
“tā • mā • de,你要跳河游泳白天再来!”
我特么什么时候说要游泳了?
不过,刚才真是惊险。
“我,我刚才都干什么了?”我问舅舅的语气也有些结巴了起来。
“你刚才嚷嚷着要跑,我拦都拦不住,还好你舅舅给你拦下了,差点又闹出一条人命,你小子能不能行?”
何涛也是一阵后怕。
同个地方再闹一条命出来,队长位置可没法坐了。
“到底还是道行太浅。”
舅舅冷不丁来了一句。
没办法啊。
和您比起来,我就是初出茅庐。
“话说回来,你找到什么了吗?”何涛问道。
“你们去他家查过没?”
何涛摇头,显然是有人报案,慌忙赶过来的,毕竟这大半夜的。
自然没有去文德家里。
能当上队长,显然头脑灵活,有些事当着这么多人不好说,便立刻叫一部分人把尸体运回去。
另一部分人去文德家。
我是最想去他家的,试试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
我身上这个问题先不忙告诉舅舅,我想依靠自己的能力。
警/方办案,无关人员自然不能跟着。
按何涛的话来说,他的权限只能带韩峰一个人。
我原本想陈鹏涛会跟着一起,四下一看,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没管他,这家伙就是个爱得瑟的富二代。
他怕被舅舅揍,哪里还敢继续呆在这。
我骑上电瓶车载着舅舅前往文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