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就是表面上是你王家主持生意,实际上你王家要听从我九龙山的安排,我九龙山可以给你们提供李东商行一样的机具和运营模式,另外还会给你们提供庇护,你我两家强强联合,所挣的银子四六分成,你四我六!”
王富贵面色变幻了好一阵,才点头答应下来。
李三刀和张武吃饱喝足后,拍拍屁股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张武还不忘拎走装黄金的小木箱。
包间内,王富贵靠着窗边望着李三刀乘船远去,王有财上前说道:“父亲,我们真要答应李三刀吗?那就彻底和九龙山绑在一起了!”
王富贵瞥了王有财一眼。
“难道你有更好的主意?”
“不如...不如我们逃吧,父亲,以我们王家的财富足够我们几辈子荣华富贵了!”
王富贵冷哼了一声。
“逃?我们根基在此,能逃到哪去?你能逃过沧海教的追杀?就算能逃过,如今这般乱世,你又怎么保证我们可以安全抵达?兴许半路上就被山贼劫掠了,到时候人财两空,悔之晚矣!”
“那父亲的意思是?”
王富贵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是非成败,在此一举,赌了!赌赢了我王家一飞冲天,赌输了,大不了人头落地,左右都是死,我们没有退路!如今唯有把赌注压在李三刀身上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货船上,李三刀盘算着这次沧海教之行的得失。
此行的目的都达成了,还意外收获了大量物资和王家这个商贾世家;但是丢失的也很重要,毕竟那是李三刀的名声啊,这要是被九龙山的将士们知道李三刀入赘为婿,还不笑掉大牙?堂堂的九龙山山主居然去做了人家的赘婿?
幸运的是李三刀这次带的人并不多,他和张武,还有五十名九龙卫,只要封住他们的嘴,九龙山的人就不会知道的太早,李三刀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消除这件事情的影响。至于帮忙押运钱粮的沧海教士兵并不作数,到了江陵边界,李三刀就会让九龙山的兵马完成交接。
李三刀把张武和九龙卫叫到一个宽敞的货仓里面,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做着思想工作。“咳咳!此次沧海之行,我们收获颇丰,但是你们不要忘了,这是本山主受尽了屈辱换来的!我为了什么?为的就是让我们九龙山快速发展,将来可以与沧海教比肩!为了我们九龙山的将士乃至普通百姓都可以吃饱饭,穿暖衣!但是人的名树的影,我一人名声受损不算什么,此事若是传出去,我们九龙山的形象都会受损!你们明白吗?”
五十名九龙卫整齐划一行了个九龙山军礼,齐声喊道:“属下明白!”
李三刀满意地点点头。
“回去知道怎么说吗?”
九龙卫领队校尉站了出来,对李三刀恭敬地说道:“山主神威!沧海教主动献出钱粮,欲与山主交好!”
李三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拍了拍校尉的肩膀。
“你叫什么名字?”
“禀报山主,属下名叫岳从。”
“好好干!有前途!”
岳从一脸兴奋,啪嚓行了一个军礼,心想能得到山主的赏识也算三生有幸了!
只有张武面露尴尬,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
回来的时候比去的时候速度要快,到了江陵城完成交接后,李三刀便派岳从负责押送钱粮物资回九龙山,他和张武先行一步。
就在李三刀回程的途中,发现路上有很多人在办丧事,但他也没有多疑,以为是寒冬降临,一些老人遭不住天气的变化导致的。
九天后,李三刀和张武就到了襄阳地界,路过岘首山的时候,李三刀想着去看看樊阿把宗门建的怎么样了,便在此处下了船。
樊阿的宗门取名为济世门,以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为宗旨。说是宗门,其实规模并不大,只是一个数亩大小的院子,里面有房子数十间而已。
张武敲了敲院门,不多时便见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把门打开。
“你们是?”
男孩见到张武有些畏惧之色。
李三刀一把将张武拽到身后,对着男孩和善一笑。
“小师傅,我们是樊阿的故友,路过此地,是来拜访樊阿的。”男孩听着李三刀的口气像是与师傅很熟悉的样子,便放下心来。
“师傅不在,几天前,襄阳城来人请师傅下山,说是城里好多人都生了怪病,师傅就随那人去了,已经好几天都没回来了!”
李三刀闻言微微一愣,心说真不巧,正好我也要去襄阳,一块去看看好了。
襄阳城南十里外,临时搭建了数十个简易的帐篷,每个帐篷里面都有三五十个痛苦哀嚎的病人,这些病人身上症状与中毒类似,浑身疱疹与脓包,大部分病人都伴有发烧症状。
樊阿和一些军医们忙碌于各个帐篷之间,不时有士兵抬着已经死亡的病人去稍远处进行火化。
“我不想死啊!”
“救救我吧!”
“我家中还有妻儿老母,我死了他们可怎么办啊?”
......
李三刀和张武到这的时候,也是被这一幕吓了一跳,李三刀观察了一些病人的病症之后,立刻用手帕捂住了口鼻,并让张武也是如此。
张武疑惑。
“老大,这是为...何啊?”
李三刀瞪了张武一眼。
“憨货!这是天花,传染!”
张武闻言立刻照做。
很快,李三刀走到樊阿身边,向他问起了情况。
“这病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樊阿看了一眼李三刀,继续忙碌着手中的工作。
“大概十天前,起初只是几户人家有此症状,后来越来越多,最后演变成今日的状况,我听你们九龙山的人说,襄南郡其他地方有有此病肆虐,襄南郡之外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嘶....”
李三刀倒吸一口凉气,想起了一路之上路边许多举办丧事的百姓,和田间多出的很多新坟,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可办法医治?”
樊阿闻言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神色有些复杂。
“樊阿愚钝,没什么把握,若是师父在世的话,此病肯定难不倒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