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医院没在闹得轰轰烈烈,陆沛这嘴角一路都洋溢着得意的笑陪我做着检查,结果出来,还是刚一个月,也不知道这医生是不是太不常看到这大神笑了,所以每个都紧张的够呛,很简单的检查,愣是反复确定,生怕出错,还得我轻声安慰说自己都有两个了,有过经验。
检查结果单陆沛还跟第一次看似得恨不得给那张纸看穿,确定无误才送我回去,也不让我回工作室了,说是今天得回家,养胎,开车时还问我,“四宝,你不夸夸我啊。”
我转脸看他,“夸你什么?”
能干?
给我自己下套啊,不过这孩子也不算是意外的产物,这大神在孕期都不太注意,一勾搭就上听,何况是分别了两年,早晚来,不怀才怪呢!
“陆沛,你真要我生个足球队啊。”
我看着他牵着嘴角的侧脸开口,“可是……”
陆沛吐出口气看我笑笑,拉过我的手,“这个孩子,就当是老天爷补偿我没有陪你生产的遗憾吧,生孩子这么辛苦,我怎么舍得你继续遭罪啊。”
“那……以后要怎么避?”
我知道陆沛不喜欢那个韬韬,他还不让我吃避孕药,说是对身体不好,这么正常来的话,安全期又未必安全,寻求自然的话,不是得……
陆沛笑了,攥紧我的手,“你是又要开始孕期敏感了么,我得赶紧给庞旁打好招呼,千万别写什么‘泪如雨下’。”
我没忍住就笑了,垂眼看向自己的小腹,也是,担什么古人之忧啊,现在要做的,是把这孩子安安稳稳的生下来……
想到月月的话,弟弟?呵!
“陆沛,你猜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都喜欢。”
我抿着嘴笑,想起了一件事抬眼看他,“对了,你真的同意给月月改姓吗?”
“随母姓不是很好吗,再说这是月月自己的意愿啊,薛思月,多好听,在我这,薛姓是要受宠的。”
我笑着没在应声,在海边下车,没走的太近,风大,远远的看着起伏的海浪靠着陆沛,“陆沛,你别给我准备婚礼了,好吗。”
他不解,:“为什么。”
我轻轻笑着,“太累了,现在又有了宝宝我更不想折腾……”
在酒店一年多,看到太多婚礼了,会向往,但以旁观者的角度看久了,也会视觉疲劳,“等我肚子里这个宝宝出来,你就带我去国外,找个教堂结婚好不好,也是我们两个人,简简单单的,好吗?”
陆沛许久都没有应声,我抬脸,发现他的眼神有些复杂的正在看我,“我不想委屈你,你知道,我……”
“我喜欢啊。”
我强调,腻了几分语气,“陆沛……”
陆沛只能妥协,“好吧,婚礼,暂时先等到孩子出生后再议……”
我嗯了一声,其实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是,不需要去刻意追求某种完美,因为人生本身就是不完美的,顺其自然,才是最乐活的人生态度。
视线轻跳,我看到云层微微有些涌动,脑子里有了感觉,顺着方向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上轻轻的点画,眼睛随着云动,耳边惊闻低吼,云朵碰撞,隐约划出一道蜿蜒的如同薄雾的清云——
“龙……”
嘴里呢喃着,手指点到巽停,“木……山人归来。”
“说什么呢。”
心头无端激动,我看向陆沛,“马娇龙回来了!”
“我知道。”
陆沛应了一声,搂着我的肩膀对话题不是太感兴趣的看着远处的海岸线,“卓景给我来电话了。”
“他和你说什么了。”
陆沛微微笑笑,“让我帮他哄老婆。”
“什么?”
我没太明白,有些八卦的看着陆沛勾起的唇角,“卓总能怎么哄老婆啊,我特别好奇,哎!!”
陆沛真是一言不合就开抱啊,垂眼看着我,“别人还好奇我怎么哄老婆呢!”
我哈哈的笑着,手勾住他的脖子,“谁好奇!我们陆总只能对我这样!”
……
关于马娇龙的事,我当然不需要从陆沛嘴里得知,因为没过多久,卓景就给我来了电话,说要买块地,就是当初我看过的鬼楼。
听到时还挺惊讶的,鬼楼的风水局是破的,和那个墓园离得又近,需要补局,这种的,就比较费脑子,陆沛还不同意我开车过去,所以我只能要来他们市内的地图,前后推敲后算是给了卓景一些建议。
卓景什么打法我不知道,就在电话里和我说了谢谢,还说这事是给马娇龙做的。
我纳闷,想问他既然给马娇龙做还问我做什么,后来想到,他应该也是想着稳妥,或者,想要通过什么方式和马娇龙相处,我算是很小就接触风水,和陆沛认识后他还特意拿观星台给我练手,再加上有秦森帮助,这方面的经验蛮多,小自信。
算起来,我其实没接触多少鬼神,命太硬了,真说斩妖除魔的活,我真是得上赶子才能碰到,这方面的经验,天生阴阳的马娇龙肯定是要超过我,我确定,她肯定一小就会经常看到这些东西,这么一看……
卓景一身邪骨也是最常碰到这些东西的,所以,卓景小时的那种无助心理恐怕只有马娇龙能了解,再加上我知道他们也是从小就认识……想到这,我呼出口气,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陪孩子玩儿的陆沛轻轻牵起嘴角,缘分,真是命中注定的。
十一月份,马娇龙的名字再次跃上新闻版面,这次曝的,则是她和卓景结婚的事情,无良小编拿马娇龙阴阳人说事儿的新闻我全没看,不过还是有靠谱的媒体的,大大的头条看着我自己都不自觉的勾唇——
‘最帅阴阳师情归卓氏继承人,恭喜二人喜结良缘。’
良缘。
我喜欢这个词。
关于他们俩领证结婚的事儿我其实是从陆二嘴里知道的,他说卓景要介绍我们认识,我拒绝了,越来越不喜刻意,只是让陆二转告卓景,随缘。
就在我肚子要显怀的时候,算是第一次见到了马娇龙。
是在她和卓景补办的婚宴上。
听闻二人领证后就去国外结的婚,因为马娇龙秉持低调,再加上也讨厌媒体搞事,并没大肆操办,所以这个婚宴顶多算是内部回请,地点,就在省城陆二家的酒店。
氛围很轻松的西式婚宴,音乐声在空气中微微流转,金色的宴会大厅四处都透着低奢的味道,大家随意的走动,小声的聊天谈笑,我身体有些沉,吃不下什么,还得顾着照看两个小家伙,还好,安九和小六也跟我一起来了,一来是为了看看这个当年的红人阴阳师马娇龙,二来,也是帮我看着两个小毛头。
“舅舅,新娘子什么时候出来。”
思月玩了一会儿就看向小六眨巴着眼问道,听说来参加婚礼,就铆劲儿要当花童,因为她喜欢花儿,还是陆二说这个结婚和她舅妈的不一样才算是把岔打过去。
“一会儿就出来了。”
小六指了指大厅里面的旋转楼梯,:“一会儿新娘子要从楼梯上下来,万众瞩目的。”
“舅舅,那啥叫万众瞩目?”
小六憋着笑看捏捏她的小脸,“就是俊儿啊,像月月这么俊儿!大家都爱看!”
思月就咧着嘴笑,“我俊儿!那哥哥呢……”
我站在旁边和安九对看一眼就忍不住的笑,这俩孩子现在让小六带的基本上总是蹦出北方味儿,我也没故意去矫正,偶尔陆二听到了也会笑出声来,挺有意思的。
回头,见陆二正在和认识人小声的寒暄交谈,我也没急着凑前儿,碰到认识的就点头微笑打个招呼,心思还是在孩子身上,以及,那个旋转楼梯……
音乐声骤然静止。
我转过脸,小六就很激动的就抱起月月,“月月,新娘子要出来了。”
安九也抱起星辰,站到我旁边朝着已经铺完红毯的楼梯上打量,“葆妹儿,咱们打个赌,看是穿裙子,还是穿西装好不噻,但是你不许算。”
我抿了抿唇,“不用算,肯定是裙子……”
安九不信,“她穿西装很帅的噻!”
我摇摇头,即便这不算是个正式的婚礼,但马娇龙,绝对不会穿男装出场的,她是女人么,不管穿西装多精神,也是个想让老公看到自己最美一面的女人。
小提琴演奏的音乐换了一曲,我看到卓景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内搭酒红色的衬衫,一脸期待的从闪着水晶灯光的T形舞台走出,每一步,都是俊逸洒脱。
低声聊天的人开始朝着T台靠近,有人小声的对卓景道着祝贺,他从容的微微颔首,直到走到T台直通的楼梯口处止步,神色,居然有些微的紧张。
陆沛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凑到我耳边小声的问,“要去前面看吗。”
我摇头,并不想靠的太近,站在后面,一样可以一目了然。
大厅里的灯光忽的暗了几分,投射的灯光整个都打到了那旋转楼梯的高处,我牵着嘴角,握紧陆沛的手站在这黑暗里,眼睛很自然的看向旋转楼梯处的光明。
对于卓景此举的用意,我很明了,这一刻,他也希望每个人的眼神都在自己的老婆身上。
一秒,两秒,三秒……
我在心里掐着时间,直到一记倾长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上方,微微凝眸,是她!
马娇龙。
她穿着一身香槟色的晚礼服长裙,身材异常高挑,还是干练的短发,但比在新闻上看到的照片长了一些,鬓角掖在耳后,单手扶着楼梯扶手,每一步,都走的大方,笃定
很淡的妆,除了无名指上的钻戒并没有佩戴其它的珠宝,真是应了小六的那四个字,万众瞩目,或许是她嘴角噙着的微笑,抑或者,是她那从眼神里就溢出的幸福,清俊的五官,透着英气的眉眼,阴柔却又清冽的气质,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
随着她下楼,卓景对她伸出了手,灯光一去,我从卓景的脸上看到了满满的幸福感,他不再是我印象里的那个世纪大冰川,看着马娇龙,他的眼里只有她,那些脉脉的情意,让这诺大的宴会厅都顷刻间春光明媚,繁花盛开。
陆沛揽住我的肩膀,单手捏过我的下巴让我看他,“怎么看直了,只能看我知道吗。”
我笑着在下面打了他一拳,“看我偶像不行啊。”
陆沛凑到我耳边,“你偶像不是秦森吗,什么时候换的?”
我懒得理他的揶揄,小姐姐我偶像多了,想我出道时前方都是高手,如今自己爬上来了,心气儿却是淡了。
看着马娇龙带着一丝羞涩的揽住卓景的胳膊,两个人缓缓的顺着T台走到宴会厅前的舞台,十多米的路,看的让我有了一种走过一生之感,这俩人,经历的太多了。
“妈呀四姐,她这么高啊……”
小六很好信儿的在我旁边念叨,“她是不是穿高跟鞋了。”
我白了他一眼,废话,难不成礼服里面配双人字拖?
不过这马娇龙的身高的确是惹眼,在加上穿了高跟鞋,站在卓景身旁真真儿的一对璧人,我心里唏嘘,:“陆二,我要是过一米七了多好,这样穿上高跟鞋也能到你耳朵附近了。”
陆沛眼神略带玩味的瞟向我,“我家兔子蹦起来哪次没比我高,我都得仰头看你……”
我低声笑,顾着和陆沛开玩笑连马娇龙和卓景在台上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不过那也不重要了,我想感受的,只是两人牵手那一刻的味道。
等到他们下来会客,人群又开始三三两两的交谈,我还是没凑过去,看到有人过来和陆沛聊天,聊了几句我就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带着星星月月去一旁玩了。
宴会厅外有个小型的室内公园,做的假山流水,小河潺潺,星星月月看到就跑过去围着转,我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猛一见月月滑到摔了就急匆的起身,“哎……”
没等走近,一个五六岁穿着身西装的小男孩就和星星一起扶起月月,也就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月月就破涕为笑了,三个小家伙随即就没事发生似得继续玩儿上了。
“那是我儿子。”
身旁传出妇人的声音,四十岁左右,有些瘦,气质文雅,我转过脸看她笑笑,“还要谢谢你儿子扶起我女儿。”
“小孩子么,不要客气。”
妇人笑笑,“你是娇龙的朋友?”
我摇摇头,“不算是,是我丈夫认识卓总。”
“哦,我是娇龙的小姑。”
和她坐到长椅上,聊了几句后我眼睛还看着玩游戏的孩子们,主要是那穿着西服的小男孩儿,按照妇人的年龄生下他时年纪也应该很大了,可我越看那小男孩越不对劲儿,五官很精致,也很活泼,但总有那么一股子气息,阴凉凉的,“这孩子……”
“我收养的。”
马娇龙的姑姑大方的应着,看我笑笑,“叫天赐,看,和你女儿玩儿的很好呢,他很少主动带着小妹妹玩的。”
我笑着点头,便不在多问,一眼看去,就知道这叫天赐的,是个做阴阳师的料子,看着思月朝他傻笑,难不成,这就是同道相惜?
聊了一会儿,妇人接了个电话就起身离开,我还在看着小家伙,小六和安九也出来了,见三个小家伙在玩儿就走过去凑热闹。
我拄着下巴看的入神,身旁站了大活人都不知道,直到她开口,“你好。”
愣了一下,我抬眼看向她,马娇龙牵着嘴角就站在我身旁,含笑的眼里透着一抹说不清的复杂,“不认识一下吗。”
“薛葆四。”
我莫名的就笑了,起身,握住她的手,掌心间有股很奇怪的气流碰撞,像是互相试探了两下,随后二者融合,空气中无端有某种气流凝结成团,一颗虎头,一尾龙身,在我和她之间来回穿梭,盘旋,声音隐而呼啸,最后占据左右,顿匿——
过程,无比奇妙。
没有多说什么,我们一直看着对方的眼,没有松手,感气的同时互相眼里也都没有陌生,像久别重逢的老友,抑或者,是从未面见过得知己。
“谢谢你。”
松开手后,她身体微微前倾抱住了我,“卓景都跟我说了,谢谢……”
我完全能感受到她这两字谢谢透出的辛酸,拍了拍她的背无声安慰,一切,都在不言中。
坐回长椅子上,我们互相看着对方还是轻笑,都有沧桑,却又淡然,互相看了许久,她才开口,“久闻白虎星君入命,霸气非常,真没想到,这么灵动漂亮,葆四,我应该早点认识你的。”
我轻轻的笑笑,“现在认识也不晚啊,从前呢,我和你的时间差都是刚好错开的,一直很懊恼,不过现在看来,老天爷,就是想让我们在最适宜的时机相遇,我还要恭喜你,终于渡劫成龙了。”
马娇龙轻轻的吐口气,嘴角还是牵着,“我在山里待了两年,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在无缘在做先生了,直到最后一刻才知道,凡心而已,没什么不好面对的,对不对?”
我嗯了一声,“你在山里的两年是怎么悟透的,也给人看事情吗?”
马娇龙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远方,微微摇头,“并没有给人看事情,百草可活人,不识者不可妄用,六经能稗世,未精者焉敢施为。”
我明白了,看来她在山上这两年真的是一无所有,道行尽失的。
点了下头,“事非容易,一首词两下欣逢,学识渊源,几句话三生有幸。”
说完,我便不再多问,对着马娇龙就伸出了手,她看我笑笑,点头跟我再次握了下手,“葆四,你听过一句话吗。”
“哪句?”
马娇龙长吁出口气,眸底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没应声,我正细细品味着,马娇龙看向我,“是不是酸了?”
我笑了笑,示意服务生给我送来两杯橙汁,递给马娇龙一杯,“来!干了这碗鸡汤!”
她忍俊不禁,接过我的橙汁,“难怪卓景说你个性利落,不拖泥带水,我喜欢,干了!”
……
留安九和小六在省城玩几天,我和陆沛带着孩子就先回去了,一路上,都在和马娇龙发着微信,脑子里不时浮起她站在卓景身旁时那幸福的模样,聊着聊着,自己笑了都没有察觉。
“聊什么呢,老公都顾不上了。”
孩子在后面的儿童座椅上都睡着了,陆沛不敢开快,看着我小声的问。
我抿着嘴角笑,“她说她弟弟接到事主电话,有个村子挖出了三具清朝棺材,开棺后是一家三口,面容未腐,见光后就化煞了,这事儿她要处理,找我帮忙,强强联合!”
陆沛斜了我一眼,“你去个试试?”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肚子,哎呦!一激动这茬儿忘了。
“那我得跟马娇龙说不能去啊,可是三个化煞的呢,她一个人……”
“她也去不了。”
陆沛满眼的笃定,声音却是玩味轻飘。
我不懂,“为什么啊。”
他勾起唇角,给了我一个特别腹黑,啊,不,内涵的笑脸,“卓景是我高中同学,难道他看我不着急?”
我呵了一声,“你是说马娇龙在备孕啊。”
拍了下额头,“陆沛,那怎么办啊,这事儿……”
“放心吧薛先生,能人辈出,你就等着看新闻吧,嗯?”
陆沛懒洋洋的声线倒是透着一股子笃定,我看着微信没在急着回,转头看向车窗外,是啊,这世上,有的是能人异士,我和马娇龙,仅仅只是其中之一啊。
“呀,下雪了。”
车子刚过顺口,雪花就在窗外洋洋洒洒的飞舞,我看的入神,在一个岔路口那里,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儿,她伸着脖子,对着我们车来的方向,似乎在翘首期盼着什么。
“停车。”
轻轻发声,陆沛有些不解,还是把车停了。
我推开车门,紧了紧外套直接下车,站在雪花飞舞的空气中,远远的,看着那个女孩子。
陆沛从车上跟下来,“看什么,别感冒了。”
我没应声,直看着那女孩儿挥起了手,在她身前十多米的方向跑来了一个稍微大点的男孩子,两个人热络的聊着,转身,在雪花中越走越远了……
“四宝?”
陆沛叫了一声我的名字,解开自己的毛呢外套敞开以一种左右包裹的状态把我抱在怀里,“怎么了。”
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我抬起眼,感受到温暖的同时仔细的打量着陆沛如墨的眉眼,“我等到你了。”
“什么等我?”
含着笑,“陆二,我刚才好像看到了自己,那个在村口等你的自己,我没有摔了那个CD机,因为你回来了,你还把我发卡给我了……”
陆沛没在说话,只是揽的我发紧,我把脸靠在的胸口,胳膊在他的毛呢外套里用力的搂紧他的腰身,周身都包围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我牵着嘴角,像是回到了十七年前——
那个坐在车里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少年,他在降下的车窗里对我璀璨一笑,只一眼,便是万年,别问,是劫是缘。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