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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眼睛一亮,寒星宇从不许他离开势力范围,他本以为要说服寒星宇会很难,却不料寒星宇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只听寒星宇接着道:“明天将这些人送回陆地,我会陪你走这一趟。”

陈浩闻言一愣,寒星宇竟然要陪他走那么远的路,这让他心里顿时生出一种被寒星宇重视的感觉。

他心中不由有些甜蜜,还有些受宠若惊。

“谢谢你,不过,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我可不能让你在外面出什么意外。”寒星宇看着他道。

虽然知道他是因为自己对他有用才这么说的,但陈浩还是不由因为这句话而感觉心里暖暖的。

暴风雨渐渐停息,东方渐渐现出晨曦的微光。寒星宇将陈浩收进了随身空间中,又飞去那艘大船上,弄来了两艘小船和一些船帆。回来的时候,岛上的人已经醒来了大半。

他将五艘小船绑到一起,又装上船帆。便让大家都上了船。

“敢问仙师大人,那位陈仙师去了哪里?”有人见陈浩不在,问道。

“他有事。”寒星宇不欲与这些人多说,道:“我会将你们送到陆地。”

说完,他便催动风灵气,顿时一股强风从后面刮起,将几个大大小小的船帆吹的满胀。五艘连在一起的船被风吹的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向前驶去。

船上的人顿时发出一声声惊叹,看着海面不断倒退,

船在海上驶的飞快,原本要三四天才能走完的路程,硬是在天黑之前就到达了。

此处是大周朝边境的一处海域,不远处就有人来人往的码头,寒星宇将众人放下船,便又架着小船离开了。

众人在他背后拜谢,此后此地便流传出了有人在海上遇到仙人的传说,引得无数人出海寻仙不提。

却说寒星宇架着小船,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下。便弃船用风灵气在陆地上急行,行了几天,终于到达了京城。

此时的京城明显比上辈子他来时要繁华许多,街上车水马龙,商铺林立,人群熙熙攘攘,各种风格迥异的东西在这里都可以看到。但上辈子寒星宇来的时候,这里远没有现在这般盛世景象。

上辈子他来京城时只有五岁,京城虽然也可以称得上是繁华,但却远远比不上现在。听说自从七年前新帝登基以来,大周的国力便逐年上升,远比先帝在位时要好许多。不过,这也不关寒星宇的事,他现在只要找出许长风的下落,了结了陈浩的心愿就好。

向路人打听到了国师府的位置,寒星宇便向着国师府行去。

国师府建在离皇宫不远的一条街上,占地极广,还未走近国师府的大门,寒星宇便察觉到有一股隐隐的黑气盘旋在国师府上空三四米高的地方。

这股黑气极轻极淡,若不是寒星宇的暗灵根对于黑暗之气十分敏感,恐怕也注意不到。

而与这袅袅的黑雾相对的,是国师府其他地方溢出的浩然之气。那股极淡极轻的黑气,被这些浩然之气一冲,竟是半点也没有从国师府中溢出来。

看来这国师府中也不干净。

寒星宇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张纸做的蝴蝶,在纸蝴蝶的头上点了一滴血。然后便操纵着这只蝴蝶飞进国师府的院墙,去查看里面的情况。

国师府虽有法阵镇压,寻常妖魔鬼怪无法进入。但寒星宇修炼的却不是邪法,法阵也就对他并无多大用处。更何况他如今的修为已是筑基期,要进入一个练气期修士画出的法阵,简直轻而易举。

只见那只蝴蝶翩翩飞进国师府的高墙,从容易被人忽略的树荫,墙角之类的地方飞过,飞了不到半刻钟,便飞到了黑气冒出的地方。

只见这里是后花园的水池旁边,除了几个修剪草坪的园丁,便没有旁人了。水池旁有一座绵延几十米的石头堆叠的假山,黑气便是从假山中的一块石头缝里溢出来的。

纸做的小蝴蝶绕着这块溢出黑气的石头飞舞,仔细的寻找可以进入的缝隙,过了片刻,终于在黑气最浓郁的地方找到了一点小缝隙,那缝隙只够一张纸通过,于是小蝴蝶便将翅膀展开,一个翅膀一个翅膀的从缝隙里挤了进去。

好不容易挤进去后,小蝴蝶便看到黑气突然浓郁了很多。只见这里黑洞洞的,似乎是一个地下通道。

小蝴蝶又煽动翅膀,飞了起来,沿着通道,飞了大约上千米的距离,便渐渐看见前面亮起了一些火光。

小蝴蝶躲进暗处,向那火光处看去。

只见前面是一个大约方圆十丈的地下石室,石室的墙上每隔两米便燃着一盏油灯,将室内照的十分明亮。平坦的地面以宽大的石板铺成,中心是一个炼丹炉,两个身穿道服的小道士正坐在炼丹炉旁边的蒲团上看火。

那股浓郁的黑气便是从这个炼丹炉里溢出来的,黑气里掺杂了不少怨气,也不知这炼丹炉吞噬了多少生命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就在这时,突然从后面传来了脚步声,小蝴蝶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八卦广袖长袍,手持拂尘,须发花白的老者,领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老者面色红润,皮肤光洁,气质超然,双目光华隐隐,显然是个有些修为的修道者。那青年男子则是身穿道服,体型健朗,气质出尘,与那老者的气质看起来颇有几分相似,显然是一脉相承。

“师父,这条通道可是通往城外?”那青年男子似乎是第一次来这里,看起来对这里很是陌生。

老者道:“不错,为师虽为皇上炼药,但那些只是些寻常草药,能强身健体,疗伤治病,却不能增强修为,延年益寿。真正的好药,不是在太极殿的炼丹炉里炼出来的,而是从这里炼出来。”

那男子闻言,有些不安道:“师父,这若是让人知道了,怕是有些不好吧。”

老者拖长语调道:“英杰啊,我等修道之人追求长生大道,早已是世外之人,这世上之人如何想,与我们已没有多少关系。”

方英杰闻言,微微皱眉,却并非觉得师父说的不对,而是觉得这炼丹之处藏的太深,瞒的太严,他在师父座下已二十多年,竟从不知道国师府中还有这样的地方。

不知师父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他,这一刻他不由如此怀疑。

他从小被师父教导,行事要光明磊落,去恶存善,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不可行贪婪,恶语,□□,杀生,叛逆,污漫净坛之事。那时候他对师父极为崇拜,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逐渐见到了师父另一面,却是越来越看不懂师父了。

师父表面超然物外,实则对某些东西看的极重。表面光明磊落,却有不少事情瞒着世人。虽然师父总能用大道理将自己的行为解释的通,但不是傻子,心中早已有了师父本人恐怕并非如他说的那么令人尊敬的想法了。

老者接着语重心长的道:“这世上天材地宝难得,皇帝只是肉体凡胎,再好的天才地宝用在他身上,最多也只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已。等过个几十年,皇帝老死宫中之时,那天才地宝便相当于白用了。然而你乃是难得一见的天灵根,天赋卓绝,修行速度极快,这天材地宝用在你身上,却能助你突破进阶。师父老了,也许这辈子都修不到筑基期,也唯有看到你们能突破,心里才有些安慰。皇上要师父炼出最好的药,但师父心中却是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的徒弟,你可懂师父对你的期望?”老者,也就是许长风的徒弟姜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