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菜水果一样不少。
随后,李奎再一次来到小河边,找了找,抓到了一条更大的黑鱼。
他用力抓起竹篓,背在身上。
“力气大就是好。”李奎感觉了下,自己完全背得动竹篓,甚至感觉有几分轻松。
他往回走,这次直接穿过田间,不用绕行,倒是省了很多路。
一到村口!
“二狗哥,你回来啦。”有人快乐的笑着,凑了上来。
丑奴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打量李奎全身上下,带着惊奇的语气问道:“田里那个怪物,你看到了吗?它没有伤害你?”
李奎脚步不停,冷冷道:“什么怪物,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丑奴:“就是那个长得像一棵树,有几十米高的怪物!村子里一大半的人都被那个怪物害死了,尸体全挂在树枝上,包括你的爹娘,你没看到?”
李奎豁然转过头,瞪眼道:“你胡说什么,我爹娘在外公家呢。”
丑奴捂嘴咯咯笑道:“二狗哥,你好糊涂呀,你爹娘应该早就回来了,但那个怪物一直堵在村口,路过的人都被它吃了。”
李奎心里咯噔一下,但他马上想到,丑奴也是污染体,她的话根本不可信,冷笑道:“随你怎么说。”
他大步迈开,背着竹篓也能健步如飞。
丑奴没有追上来,快乐的笑声回荡在村子里,萦绕不散。
到了家门口。
李奎又是脸色一沉,自家的篱笆小院里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不是大壮是谁。
大壮此刻侧身对着大门。
只见他左手拿着一面镜子,举在面前,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脸,右手在脸上挤痘痘,啪叽,啪叽,啪叽,一个接着一个挤爆。
很爽的样子。
他的身前,出现一片被腐蚀发黑的地方。
挤痘痘射出的脓水,似乎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太恐怖了!
“大壮哥。”
李奎吸了口气,挤出笑容,走进了大门。
“二狗,你跑哪去了?”
大壮头也不转,压根没看李奎,自顾自挤痘痘,越挤越爽,越爽越挤。
李奎放下了竹篓,握着镰刀道:“家里没吃的了,我去田里一趟。”
大壮哦了一声,缓缓道:“我和你三婶要成亲了,你帮我们去买两根红蜡烛回来。”
成亲?!
李奎一愣:“去哪买红蜡烛?”
大壮斜了眼李奎:“你爱去哪买就去哪买,我不管,我只要两根红蜡烛。”
大壮满是粉刺的脸上很难读出是什么表情,但他的眼神里迸射出一道寒意。
这是大壮要欺负人的眼神。
李二狗的心理阴影,在李奎心中迅速放大。
李奎笑容微僵,看了看大壮,然后他缓缓直起了身子,发现自己只比大壮矮一头而已。
大壮是一米八的身高,体型臃肿。
李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全是结实的肌肉,他抬起头,直视大壮的眼睛,淡淡道:“如果,我买不到呢?”
“买不到我就弄死你。”
大壮眼皮瞪开,放下镜子,转过身来,盯着李奎的眼神透出凶狠光芒。
他的脸上,刚被挤爆的痘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鼓起,变成更大的白头粉刺。
李奎握紧拳头,握紧镰刀,双腿紧绷蓄力,准备前冲……
就在此时!
啪叽一下,大壮脸上一颗痘痘爆开了,射出一道白色的脓水,朝着李奎喷来。
李奎下意识往后躲,万幸他刚才双腿已经紧绷蓄力,躲得比较快,没有被脓水喷到。
但是!
一小滴脓水,却是溅在了镰刀之上。
嗤嗤嗤……
镰刀上迅速冒起一缕黑烟,接着出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窟窿。
李奎头皮发麻。
“他喵的,大壮绝对是污染体,全身上下都是腐蚀性的白头粉刺。”
“即便我的力量比他大,但只要我触碰到他的身体,他身上的白头粉刺一定会爆开,喷我一身都是。”
李奎只感觉又恶心又恐怖。
“给你两天时间,买不来红蜡烛,看我怎么收拾你。”大壮恶狠狠说道。
两天时间?李奎眉头一皱:“大壮哥,你是怎么确定时辰的?”
“蠢货!”
大壮抬起头,看着猩红冷月,“天上的太阳,东升西落,这便是一天,懂吗?”
李奎脑袋一轰,看了看悬挂在深空之上,仿佛永恒不动的红月,莫名道:“你的意思是,你能看到天上的太阳?”
大壮嗤了声:“你是瞎吗,太阳那么大,谁看不到?”
说完,他转身就走,直接跨过了篱笆小院,去了三婶家里。
李奎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咩,咩咩……”
远处,传来羊叫声。
李奎瞥了眼起伏的雾气,不一会,一个干瘦的身影进入视野。
“虎子?”
李奎认出那个少年。
虎子是李二狗的玩伴,两个人在同一年出生,打小一起玩,他也经常被大壮欺负。
虎子走过来,手里牵着一只黑山羊。
“二狗,是你吗?”虎子一看清楚李奎,加快了脚步。
自从红月降临,李奎便再没有见过虎子,不禁说道:“你很久没来找我玩了。”
虎子连道:“爹娘不让我出门,他们说天上的月亮变红了,村子里的人都发疯了。告诉你,住在我家隔壁的大伯,他居然觉得自己是一只公鸡,每天学公鸡叫,疯了似的。”
李奎略默:“你爹娘不让你出门,那你现在怎么跑出来了?”
虎子:“爹娘去了田里弄吃的,去了快两天了,一直没有回来,我正去找他们呢。”
李奎刚从田里回来,没有看到虎子的爹娘,皱眉道:“你要饿的话,我这有吃的。”
虎子摇头道:“不了,我想去小山坡那边找点吃的。”
李奎:“小山坡,那边有什么能吃的?”
虎子摸了摸黑山羊的头,笑道:“小黑说,小山坡上的草最嫩了。”
李奎呼吸滞了滞,嘴角抽搐道:“那,你多吃点。”
“好,回见。”
虎子牵着黑山羊走了,黑山羊时不时咩几声,虎子对答如流。
李奎叹了口气,赶紧回家,杀鱼做饭。
偶尔,他抬头看向隔壁三婶家,眼中藏着某种深沉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