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这是长风岛要来报复!”
她话音未落,芸娘忽然指着另一个方向:“等等,南面也有大船!”
“南面?”傅宁闻言心中一紧,赶忙朝四周看了一圈。
这一看登时吓了一跳。
何止是南面,东南西北都有大船!
而且对方毫不掩饰自己的行踪,分明就是早有准备,专门奔着灵鳌岛而来!
“不光长风岛,还有巨鲸门!”
两大宗门同时出手!
可为什么他们会在灵鳌出水的时候来呢?
是巧合吗?
“真是好算计!”
阿婳看着远方,满脸严肃的沉声道。
“师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阿婳就给出了答案。
“我灵鳌岛在此开宗立派已经五百年,而在五百年前,岛上居住的就是‘白龟老人’。”
“白龟老人?”芸娘恍然大悟的模样:“师姐说的是那个秘境?”
阿婳点点头:“没错,‘白龟图’便是出自‘白龟老人’的手笔。”
“白龟老人是一名阵道宗师,咱们灵鳌岛上的‘龟壳大阵’,其实就是脱胎于白龟老人的‘白龟五行阵’。”
“此阵法就像龟壳一般,能将整个灵鳌三山罩住,只留下几个进出的关窍。”
“所以我灵鳌岛几乎算得上无懈可击。”
确实如阿婳所说,无论是上山还是下山,所有弟子都需要经过三山入口才能进出,其他地方都有结界阻挡,根本无法冲出。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少有宗门势力敢把主意打到灵鳌岛上。
不过傅宁却皱了皱眉头:“既然如此,那长风岛和巨鲸门怎么会如此有恃无恐?”
阿婳闻言,却是不禁长叹一声:“原因就在于灵鳌出水。”
“灵鳌出水?”
傅宁和芸娘都是满脸问号,宗门大阵怎么会跟一处奇观有关呢?
很快阿婳师姐便给出了答案:“‘龟壳大阵’乃是灵聪祖师从白龟老人的传承中参悟而来。”
“据说当时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成功布下此阵。”
“但灵聪祖师学究天人,智计百出,但终究还是算漏了一点,他也没有想到这座岛地下是一头活着的灵鳌。”
“更没有算到,这头灵鳌每隔三十年会出水一次。”
傅宁闻言一愣:“难道是因为……灵鳌出水会改变‘龟壳大阵’的格局!”
自从得到‘青木印’之后,傅宁这段时间便一直在钻研阵道。
所谓阵道,关乎着天、地、人尔。
天为天时,地为地利,人为人和。
此三才亦为阵道根基,亦称阵道格局。
阵道之变,在于格局更新。
天、地、人三才无论哪一局,皆可更改。
阿婳师姐闻言,看了眼傅宁,有些意外道:“看来师弟不愧是得了白龟老人的‘青木印’,已经猜出了其中关键。”
“不错,灵鳌出水之时,会引动地利变化,从而改变整个阵法格局。”
“‘龟壳大阵’原本只有三处阵眼,分别就是三山的根基所在。”
“但若是灵鳌出水,那便是凭空出现了
“而这处阵眼,就是灵鳌岛最大的弱点,如果从鳌头入手,必然能破开‘龟壳大阵’。”
“长风岛和巨鲸门这时候过来,便是算准了灵鳌出水的时间,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瓦解整个灵鳌岛。”
傅宁闻言一怒:“好贼子!”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办法?”阿婳轻哼一声:“办法当然有。”
“只要守住
说完她抬起头,看了眼天空。
原来不知何时,三位景师已经遁到了天上。
“师弟放心,有师傅、师伯在,灵鳌岛没有那么容易被攻破。”
话音未落,灵鳌岛的号角声响起。
岛上的弟子也终于都反应过来,正不知所措时,天空中传来黑羽师伯的声音。
“众弟子听令,灵鳌出水之际,长风岛、巨鲸门来犯,此为不仁之举。
吾灵鳌岛弟子,自然与之奋起相抗。
然对方有备而来,尔等修行未成,不可轻举妄动,此刻散于岛屿,各自为战。”
“待灵鳌出水,有吾三人守护,可保灵鳌岛不落。”
“届时尔等只管踏上鳌头观想奇观,只要坚持到鳌头复沉入水,对方必然不攻自溃。”
话音未落,三人便各自召唤出一面小旗,然后分别站在三个方向。
显然灵鳌岛也是早有准备。
“风起!”
“云涌!”
“海浪!”
三位景师各执手中小旗一挥,霎时间三道光柱通天而起,分别罩在鳌头屿的三个方向。
先是狂风大作,然后乌云盖顶,最后海浪滔天。
刚才还是天清地朗模样,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好似换了天地。
……
距离灵鳌岛不过千米的海面上。
长风岛和巨鲸门的大船已经包围上来。
在众多船只之中,有一艘大船明显比其他豪华了许多。
此船正是这趟众船之旗舰。
而在旗舰的甲板上,站着几道人影。
“怎么忽然起了这么大的浪头!”
大船一晃,一众弟子险些歪倒。
巨鲸门门主樊大浪,重新稳住身形,看着近在咫尺的灵鳌岛,目光如电。
这一次,他发誓要踏平灵鳌岛!
站在他旁边的是长风岛岛主,洪青青。
洪青青抬头看着天空,心中若有所思。
她常年漂泊海上,自然知道这突然的风起云涌,肯定是人为所致。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一转,恰好落在半烟先生身上。
这位半烟先生,面如琉璃,身形瘦高。
身着青色宽袍,系以红色搭扣,脚踩绣鞋,手持一条玉笏。佩戴三清道德符,神气清明,目光悠然。
此时他看着天上的风云变幻,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这是‘风起云涌大阵’,此阵一出,必招风云,狂风卷浪自然相随。”
“灵鳌遇水则宏,遇浪则怒,他们是想用此阵,引出海底巨鳌,同时隐藏住这‘龟壳大阵’的
“只是阵法格局已变,又岂是这般能够遮掩的?”
听到这话,旁边的洪青青便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便有劳半烟先生了。”
半烟先生轻笑一声,旋即捋过长须,从怀中取出一粒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