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Piece 27

突然而至的爆裂令二人侧目,培养器的剥离碎了一地,绿色的培养液漫延流淌。

赤脚踩地,培养液漫过脚趾,白色的长筒袍还在淌水,浸水的衣物紧紧裹在她身上,勾勒出火热的线条。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动作还有些僵硬,但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上涌,她看到一圈光晕,在这阴冷黑暗的地下基地里,那层金色无法忽视,直到它慢慢消失。

纲手撤去她用以维持容貌的查克拉,她模样依旧没有变化。

真正恢复青春。

千手最后的遗脉,看上去更加年轻。

“把它穿上。”卡卡罗特踩着水过去,将他身上的蓝色外套披在纲手身上。

拉拢身上的外套,那上面还留着卡卡罗特的气味。

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上,一行行水渍顺着脸颊滑落,她终于抬头,却将目光放在宇智波带土身上。

“你不是说我会消失?”她问的是卡卡罗特,视线却依然留在带土脸上,她甚至不愿意去看一眼卡卡罗特。

“我也不清楚。”卡卡罗特想了想,他又问:“你都听到了?”

纲手终于转过脸去,她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卡卡罗特,她的答案不必多言。

“要我告诉你为什么吗?”她仰头看他,“因为我不敢消失,哪怕成功的几率再低,我也一定要活下来。”

五代火影豁然转身,她从卡卡罗特身前走过,步伐果决。

“宇智波…‘斑’。”她站在带土面前,从她出来那一刻起,无时无刻不在关注这个人,‘晓’真正的幕后黑手。

带土比面前的女人高了一个脑袋,可他仍从那人扬起的视线里感受到压力。他移开视线,不愿去与火影对视。

我可是个…不能被饶恕的罪人。

他其实可以用神威逃走,带土没有那样做,与琳的会面让他从阴暗中走出来,他下决心重新做回宇智波带土,这份决心,自发现卡卡罗特的真实目的后,坚如磐石。

只是,带土没料到的是,五代火影完全没追问他,或者说现在她没心思去追问,她只问带土一个问题:“你现在的立场?”

带土惊讶地看向她,看到她双目中的坚决后,带土有些紧张地握住拳,他不确定他是否有资格说出“他是木叶的忍者”这样的话。

“我是…宇智波带土。”

“我明白了。”纲手笑了一下,继续说:“看样子你的空间能力,应该就是神威吧,果然是同一双眼睛。”

“卡卡罗特,”她侧头,“你是对的,你不应该插手这个世界。”

不属于他们世界的人,卡卡罗特做的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引发不可收拾的后果。

“有罪的是我,让你踏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再度转去的背影,令卡卡罗特不由自主朝她伸出手,他看不见的前方,纲手眼角滑下几滴泪水。

我就不应该…希望他留下。

那些,本该是我留不住的人。

神威空间里,带土用火遁生了火,他这里还有好多‘晓’的袍子,他拿了一件给纲手,五代火影将身子全裹进去坐在火焰前。

“那个……”带土盘腿坐在大方块上,他手指挠了挠脸,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等回去再收拾你,现在少烦我。”

卡卡西,救命,你们火影好凶。

“他…怎么办?”带土咳嗽好几下清清嗓子,好让自己看上去比较放松,“要不您去劝劝他?反正您已经没事了啊。”

“白痴,就算当了老大,该傻的还是傻。”

你、你你,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

纲手白他一眼,恨恨地说:“我出事只是个意外,这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既然四战是他的期待,你觉得他会因为我,停下来?”

“带土,你和卡卡罗特的交易是什么?”

带土已经明白了,他也有些气恼,语气里多了烦闷:“让战场白热化,关键时候他会出来帮忙,以此…他带我去见琳,”一拳捶在方块上,“可我不知道他说的将神弄过来的条件,是要将黄泉之国的力量引出啊!”

“如果你提前知道,你还会选择去见琳吗?”她那随口一问,截断带土的思考能力,带土陷入纠结,不等他纠结出个所以然,有人急性子吵吵:“算了算了,都已经这样了想那些也没有用。”

纲手裹着袍子烤火,脸被火焰照得发亮,她下巴垫在膝盖上,双眼合上,长长的睫毛轻颤。

带土见她快要睡着:“我先送你回去?”

“谁说我要回去了?烦不烦,不回去。”

“……为什么木叶的火影会是你。”真难伺候。

“啊?”没听清带土嘀咕的内容,抬起眼皮瞄过去。

带土假装无事人,他坐到旁边,也抱成一团烤火,只是嘴里在碎碎念:“听说自来也前辈躺在手术台上时某个主刀大夫掉链子被拐走唉,说起来自来也前辈现在怎么样了啊该不会团藏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剁……”

“喂。”某个人朝带土瞪过去,气势很强大。

带土很无辜,他刚刚是在自言自语,不过声音是大了点。

“我可是为了你在动脑筋,”纲手看他那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回去?回去你怎么办?留在木叶?你想好怎么见卡卡西了?抛开卡卡西不说,我要怎么和木叶的人们交代?死人诈尸?还诈成了‘晓’的首领?”

“……好像有点道理,”带土摸摸鼻子,“那怎么办?”

“说了叫你闭嘴,少烦我,没看我正烦着吗?”

我也好烦!我好想打人!我好想揍她!可她是前辈!是火影!

木叶你们是不是脑子灌水让她当火影!卡卡西难道不行吗!

这女人脾气这么差!她有一点影的样子吗!

还有作为前辈难道不应该照顾体谅一下后辈吗!我这么可爱的后辈!

那什么,带土啊,你可能离开木叶有点早,部分消息不灵通,千手家这个遗孤啊,就喜欢和小辈们一般见识,什么祸害年轻的花朵,那是家常便饭。

为了证明她年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