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的备用机显示的数据乱七八糟的,但是又一直维持在警报线之上,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经理用笔帽敲敲桌面。
谢言序明显走神,盯着投影仪上面的PPT,眼神却没有聚焦在上面。
“谢言序!”
经理重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唐瑶在会议桌底下踩了他一脚,谢言序回神,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谢言序问:“怎么了吗。”
经理把笔拍在桌子上:“开会的时候发呆还要问我怎么了?”
“谢言序,你昨天晚上的数据是怎么回事?”
谢言序握紧了拳头。
昨天晚上,是一场噩梦。
可他没说:“昨天腕表进了水,可能失灵了。”
经理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把这个例子当典型抓出来训斥。
“现在你们对测试这么敷衍,我们这个产品什么时候能上线?”
“很早就说了要积极配合,但是还是有部分员工不当回事,不上进,在公司混日子。”
“我们从今年下半年开始就要施行淘汰制了。”
听到新政策,大部分人从昏昏欲睡中惊醒。
经理把公司的新政策念了一遍,最后点了一遍谢言序。
“小谢从明天开始要每天提交测试数据,这点会加进绩效。今天先这样,散会。”
谢言序也没什么反应,魂不守舍地跟着同事们走出会议室。
“真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平时跑业务怎么没见他这么牛。”唐瑶收起电脑走在他旁边,“小谢,明天指明要你上传数据,你另一个绑定设备弄好没有。”
谢言序声音丧丧的:“没有,这个不着急……”
“这怎么不着急,你别以为他说的淘汰制是开玩笑的,到时候有机会给你穿小鞋。”
谢言序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实际上没把这回事放在心上。
他不缺钱,找工作只是不想和这个世界脱节。
唐瑶摇摇头,对谢言序消极的态度不太理解。
她比谢言序早几年,在A组算是一个小领导,自然不希望任何人掉队。
不过最近奇奇怪怪的也不止他一个。
何慧慧那边的问题更大。
隔壁的何慧慧被隔壁领导骂了一天,咆哮的声音穿过两间办公室都还听得到。
临近晚上的时候,谢言序一边神游一边去饮水机接水,身边脚步一停,何慧慧从经理办公室走出来。
她表情呆呆的,被骂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脚步迟钝,以至于没有看到门口的快递箱。
何慧慧不小心踢翻了箱子,箱子撞倒了竖着的长花瓶,向着饮水机倒去。
谢言序侧身让开一步,左手向下撑住花瓶。脚踢在快递箱上面,刚好垫在了何慧慧身下。
最后右手护住水杯,稳稳托住底盘。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办公室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谢言序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
何慧慧惊慌失措地从地上爬起来,也没有道谢。
谢言序正要帮忙拉她一下,就从她的领口里掉出了一颗牙齿。
没有看错的话,确实是一颗牙齿。
她在地上摸索,飞快的把牙齿抓起来藏在手心里,一溜烟走了。
谢言序肩头一沉,老刘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可以啊,看不出你还有这一手。”
老刘年纪大自来熟,很喜欢跟后辈们勾肩搭背。
往日里谢言序倒也随便,今天老刘的手一搭在他肩膀上,他嘴中嘶了一声,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他身上新伤加上旧伤,有很多新长出来的皮肤,淤青又多,现在特别敏感。
这件衣服是公司定制的衬衫工服,本来用的就不是什么好料子,不仅材质硬硬的,还硌人。
大部分员工会选择在里面套一件,让自己舒服一点。
谢言序没有这个习惯,他从前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不太在意这些细节。
却没想到这时候受了苦,早上一出公司便感觉到了。
衬衫磨得皮肤有些许刺痛感,胸口更是磨一磨就泛红还痒,手又不方便摸进去抓,今天一天坐在工位上,是坐着也别扭,站着也难受。
有外人触碰的时候,难受的感觉又加剧了。
好在老刘没有揪着这点不放,他的注意力在何慧慧身上。
“她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业绩简直一塌糊涂。”
谢言序继续给杯子接水:“何慧慧最近业绩很差?”
“何止,就像是实习生一样,什么也不懂。”老刘在项目里混的熟,基本上什么都知道一点,“她昨天连Word都不会用,搞得像第一次用电脑一样。”
“是啊,客户来的时候把B端数据给C端客户了,经理气的差点把她开了。”
这些都是何慧慧以前绝对不会犯的错误,她能力强,做事情利落,不会的也学得快。
五点钟的闹铃准时响起,谢言序按掉铃声,准备回家。
他是公司唯一一个准时上下班的,又一次拒绝了老刘的聚餐邀请。
以前是不想去,从昨天开始,是不能去。
姜玄听立了规矩,在给他一定的自由前提下,限制了更多的自由。
谢言序刚走出公司大楼,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停在门口。
一张熟悉的脸从车窗里钻出来,朝着谢言序挥挥手。
谢言序看了看手表,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惋惜道:“我得回家了。”
郭卫宁双手合十,连连抱歉:“谢哥,我真不知道那个人是江湖骗子,你给我五分钟,这次绝对能帮你。”
“没事,我没怪你,已经无所谓了。”谢言序不想节外生枝,“我必须准时回去,有事情电话说吧。”
郭卫宁没拦住他,后座突然缓缓降下车窗,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
陌生人在车里还带着一副墨镜,扮相有些故作神秘,和街头骗子没什么区别。
“这么着急,是女厉鬼要你准时回去的吧。”
谢言序:“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正面回答,用手打开车门:“上车吧,就耽误十分钟。”
谢言序迟疑片刻,还是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坐在后座上,那个男人摘下眼镜,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礼貌问道:“怎么称呼?”
谢言序瞧着他是郭卫宁专车送过来的,也算是自己人:“前管理员,谢言序。”
中年男人伸手握住:“现任玄学组管理员,孟常也。”
谢言序道:“我们管理员里,还有玄学组?”
郭卫宁插嘴:“管理员部门太多了,而且不互通,彼此都具有保密性质,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还有这个部门。”
孟常也笑了笑:“因为我们部门人数不多,而且基本上很少出任务,还很不成熟。”
“你们对姜玄听了解多少?”
孟常也坦诚相待:“一无所知。”
谢言序叹了口气:“小郭,就在这儿下吧。”
孟常也一把拉住他:“我不了解她,我了解你呀。谢先生,你没发现,自己死不掉吗?”
作者有话要说:此刻小姜正在家里数小谢回家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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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四点多才休息,忙得头晕眼花QAQ,缺的字数明后两天尽量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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