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商界，一夜之间发生了剧烈震动。
被誉为楚州商界龙头的天丹集团，突然宣布产能不足，开始收缩销售市场，也原本在楚州默默无闻的鸿辉实业，却异军突起，对天丹集团展开了全方位的封杀。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的事。
鸿辉实业虽然在楚州也称得上大型公司，但这些年经营不佳，已经进入颓势，如今却能突然崛起。
“鸿辉实业背后，肯定还有大鱼。”
“听说他们背后是一家跨国集团，总部在东南亚。”
“我也听说了，颂丰国际贸易这家公司极强，在东南亚属于商业霸主。”
“商业霸主？我看这颂丰国际的手脚也不干净，能够在东南亚那边崛起的新势力，有几个是简单角色……”
“不错，黑市传言，这颂丰国际和南江季家有不少关系……”
一时间，楚州黑白双道，各种信息漫天飞扬。
天丹集团会议室内。
孔书庆看着手里的资料，抬头道：“市场反馈很敏锐，现在，整个楚州商界都知道我们遭遇了困难，以前很多和天丹集团关系亲近的公司也开始疏远。”
“姜尘，你怎么看？”
“我？”姜尘放下手中文件，笑道：“我觉得这是好事，以前的天丹集团太过一帆风顺，如今遭难，也能更加清晰的看清楚市场本质，尤其是能区分哪些公司是墙头草，今后可以避开和他们合作。”
孔书庆微微点头，他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沈冰凝这边。
“孔教授，您这是在故意示弱，故意暴漏天丹集团的缺点，从而让季少霖加大攻击手段，再顺着他的攻击轨迹，找到季少霖的命门。”
沈冰凝的想法更深一层，思忖着道：“季家的大本营在南江，如果季少霖不动用季家力量的话，只能从颂丰国际贸易入手，而这家被他经营多年的东南亚跨国集团，想在国内行动也有诸多不便。”
“最关键的一点，颂丰国际这家公司底子不干净，在国内活跃的越频繁，危险性越大。”
孔书庆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错，这个看法倒是有点沾边了。”
有点沾边？
众人不由露出疑惑的表情，毕竟沈冰凝提出的观点，在大家看来很完美。
但在孔书庆这边，却只是沾边？
“你们的目光都落在市场规模上，但在我看来，天丹集团以前的发展太过畸形，说直白点，所扩充的市场很多都是无用市场。”
孔书庆平静开口：“这些无用市场，会大大损耗公司开销，或许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但若是把时间放长，问题会愈加严重。”
“到时候随着天丹集团的发展，这些问题会如同蚀骨之痛般，尾大不掉。”
“沈冰凝，你是沈家之人，当年金融风暴席卷华夏时，你爷爷沈东海雷厉风行的斩断海外业务，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沈冰凝眼皮微颤，点点头道：“我知道，这事在沈家震动极大，据说因为这事，沈家内部都差点分裂了。”
“这就是尾大不掉的祸害，得亏沈东海有魄力，强忍剧痛斩断海外业务，虽然损失了数百亿，但至少也让沈家存活下来。”孔书庆淡淡道：“相较而言，金陵廖家和韦家，当初是金陵顶级豪门，就因为舍不得放弃海外业务，相继破产，连祖宅都给变卖抵债。”
“天丹集团也是如此，内部构架不合理，创业初期盲目扩张，看似能扩大市场成为资本巨头，但祸害已经埋下，今后如果任由这些无用市场扩充，假以时日会拖垮整个公司。”
“而这次，借着季少霖的攻势，我们可以顺理成章的斩掉无用市场，从而保留最精华的核心市场。”
一番话落。
会议室内彻底安静下来，众人看向孔书庆的目光充满了钦佩。
接着，孔书庆进入主题，开始统筹天丹集团的具体计划，同时也有意无意的展开教学，让众人如同学生般聆听。
唯有姜尘听的一阵头大。
他并不是专业的金融专业毕业，对于很多专业名词完全没概念……听了半小时后，姜尘再也熬不住，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公司。
“呼。”
姜尘呼了口气，然后打车前往驾校。
前段时间他便报名了驾校，在都市生活，有驾照能方便许多。
……
接下来几天。
天丹集团和鸿辉实业展开了硬碰硬的对撞，在孔书庆的指挥下，诸多困难被相继解开。
包括开发区项目，也有专业的法务团队在拖延时间。
时间很快到了第六天。
某栋豪华庄园内。
“废物！”
季少霖将手中文件猛摔在地上，呵斥道：“一群废物，都已经过去了六天，天丹集团不仅没被解决，反而还过得越来越滋润！”
在他面前，十几名身穿西装的商业精英，都惭愧的低下头。
这些都是从颂丰国际调过来的商场老手，但此时面对季少霖的暴怒，无一人敢抬头直视季少霖。
季少霖目光冰冷，看向为首一人：“刘楠，你来说说什么情况。”
“大公子，我们先前制定的计划全都失败了，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北江的原料市场，也不知道天丹集团哪里来的渠道，竟然能从外省买到海量原料。”
名叫刘楠的男子，苦笑道：“如果只是原料倒也罢了，但天丹集团并未直接使用这些原料，而是将它们投入北江市场，而且还是以极低价格投放，导致我们先前压住的价格彻底崩盘。”
“我粗略算了下，就这么三天时间，鸿辉实业账面上就损失了超过六十亿元……”
说话间，刘楠额头上冒出汗珠。
其余那些商业经营，也是屏住呼吸不敢喘大气。
“六十亿我不在乎。”季少霖目光有些逼人：“我只需要一个答复，如果继续投资进来，你们需要多久能搞垮天丹集团？”
“这……”
刘楠咽了咽喉咙，忐忑无比：“回大公子，我，我估算不出来……”
“嗯？”季少霖眉头重重一挑，一抹冷厉气场释放而出：“我养你们这么久，工资给这么高，现在连最基本的商业推衍都算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