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泓再次问道:“殷崇,你说途中有人阻拦你进入北江,此人什么招数?”
“回南江王,此人带着面罩看不清容貌,观其身形较为清瘦。”
殷崇回忆着昨晚战斗,凝声道:“对了,此人虽赤手空拳,但内劲犀利,反而隐约有种剑客的潇洒,我动用绝招与之厮杀时,他曾下意识两指并拢成剑,而后为了不暴露身份下,故意屈指握拳与我对战。”
“此人,应该是一名宗师剑客,且实力不俗。”
季泓微微点头。
他没有说话,但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息却愈加浑厚。
殷崇和傅津相视一眼,都有些惶恐,他们知道,这是南江王即将暴怒的状态!
突然。
“咚咚咚——”
楼梯处传来散乱的脚步声。
随后,一名身穿白衣的翩翩公子走了上来,青年剑眉星目倒是英俊,可走路的姿态却十分奇怪。
因为他肩头趴着一只毛发鲜红的鹦鹉,左手摊开托着一只王八,右手时不时的逗逗鸟,时不时去摸一下小乌龟可爱的脑袋。
“季泓,看看我这造型,帅不帅!”
季少宗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满脸炫耀。
阁楼上压抑的气氛,荡然无存。
季泓一脸古怪道:“儿啊,你这是什么造型?”
“朱雀玄武,舍我其谁!”季少宗抬头,傲然开口。
“牛逼。”
季泓竖起大拇指,眨眨眼道:“还少了点威风,这样,回头我帮你驯一只猎鹰,一抖肩就能展翅高飞,一招手就能回来这种,多霸气。”
“切,我才不要,搞得跟纨绔少爷一样,我还是喜欢自己养的小红。”季少宗撇撇嘴,扭头逗了逗肩头的红鹦鹉:“小红还会说话呢,真乖,快说出来听听。”
突然。
红鹦鹉嗷嗷开口:“傻缺季泓,傻缺季泓……”
额。
季泓嘴角一抽,却又不敢发怒,讪讪道:“你这鸟吐字还挺清晰啊。”
“抱歉,失误了。”
季少宗有些恼怒,回头拍了下鸟头:“呸,谁让你说这句话了,换一句。”
“嗷……我想出去玩,我憋坏了;我想出去玩,我憋坏了……”红鹦鹉换了一句话,重复念叨着。
季泓满头汗颜。
“季泓,你看看,连鸟都憋坏了,更何况我!”
季少宗单手叉腰,盯着季泓呵斥道:“我辈江湖儿女就该浪迹江湖,你非要把我带回来管着,这是在摧残我的自由,你把我人权都夺走了!”
“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小爷我准备出去游玩了,待在狗屁南江太过无聊!”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培养数百只鹦鹉,让他们满城念叨‘傻缺季泓’!”
季少宗怒发冲冠。
季泓听得头都大了,赶忙赔着笑道:“儿子,刚好有件事让你去办,你去楚州散散心行不行?”
“楚州?”
季少宗眼前一亮:“这不是我高手哥在的地方吗,就这么说定了,啥时候出发?”
季泓笑道:“明天就去。”
季少宗顿时喜笑颜开,走过来,一把揽住季泓的肩膀笑道:“还算你识相,到时候我买点土特产回来给你尝尝。”
“可以。”
季泓同样笑了起来:“殷崇,你陪少宗再去一趟楚州。”
“遵命。”
殷崇点头,他和傅津相视一眼,两人都微微松了口气。
先前的南江王无比暴怒,气氛无比压抑,辛苦季少宗的到来,化解了南江王的戾气。
很快。
其他人都相继离去。
季泓独自来到栏杆边上,眺望远处的江河风光。
一名黑袍老者,从内阁走出。
“你不该让少宗去北江。”老者语气认真的说道。
“阮老,我别无他法了,山雨欲来,他不可能还和以前一样逍遥自在。”季泓语气低沉。
“少宗还没做好准备。”老者再道。
“这世间哪有准备十全之事,我当年起势时又怎会想到后续风波?”
季泓抬头,凝视苍茫大地:“男子汉大丈夫,唯有踏出第一步,迎接风雨才能成长!”
轰!
气血狂涌,掀起阵阵猛烈狂风。
老者似乎猜到了什么,皱眉道:“是因为血誓之盟?”
季泓点头。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鎏金玉扣,上面铭刻着九条金龙,交织在一起,工艺堪称顶尖艺术品。
“咔——”
鎏金玉扣弹开,内部赫然是两个血手印。
其中一个,便属于季泓。
“血誓之盟重启,龙门即将回归,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季泓目光如炬,浑身战意冲天。
老者叹息出声,也不再过多劝说。
片刻后。
季泓将鎏金玉扣收回,抬头道:“季少霖秘密招揽了一位供奉,出自书剑学院,便是此人阻拦了殷崇。”
“阮老,今晚你去泰江一趟,斩他一臂,然后明日随少宗一同去北江。”
“好。”
老者点头,转身离去。
……
翌日。
姜尘正在天丹集团办公,忽然接到蔡睿的电话。
北江来人了。
十分钟后,姜尘来到全聚阁。
刚上楼,就见一名打扮骚包的白衣青年,正坐在太师椅上,故作端庄的饮茶。
“高手哥!”
季少宗眼前一亮,直接跑过来就要和姜尘来个拥抱。
呯。
姜尘一脚踹开他,嫌弃道:“我不和男人搂搂抱抱。”
季少宗咧嘴一笑:“哎呀,我的取向也很正常,这不是看到高手哥太激动了嘛。”
“你能换个称呼吗?”姜尘叹息道。
“好咧,尘哥。”
季少宗振奋道:“本来想着办完事再去找尘哥吃饭,结果倒好,你竟然是楚州宗师的徒弟兼代言人。”
“怪不得啊,名师出高徒,听说你师父把殷老都给打趴下了,肯定很强。”
殷崇闻言有些尴尬。
姜尘笑了笑:“你们是来带季少锋走的?”
“对对对。”
季少宗点头道:“我这二哥性子急,做事鲁莽,尘哥你可别介意啊。”
“他又没惹到我,我介意做什么?”姜尘哑然失笑,然后抬头看向蔡睿:“蔡先生,南江那些人呢?”
蔡睿打了个电话出去。
很快。
以吴奎为首的一行人,抬着一个担架。
担架上躺着的正是季少锋,但他此刻四肢全废,目光麻木,而且因为受伤后一直没洗澡,身上满是污垢,披头散发的很是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