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想让我给你撂点什么货,”
大皇子沉默许久,随即踩灭烟头,抬头问道。
“张奔呢,”
尹海峰抱着肩膀,缓缓问道。
“你找他干什么,”
大皇子皱起了眉头。
“海洋二代,身上背着数条人命,跟童光北,童光明都一块混过,这样的人,他说不混,法律就能让他不混了,,开玩笑呢,”
尹海峰淡淡的回道。
“我不清楚他在哪儿,”
大皇子直接答道。
“张奔最后消失之前,是你开枪打的他,这事儿明显是向南要和你做扣,骗其他人的举动,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哪儿,”
尹海峰眉头一皱。
“.......,”
大皇子有些焦躁的搓了搓手掌,随后喘息一声,直接说道:“当初,确实是向南叫我和他做扣的,我也确实沒有开枪冲张奔要害打,原本的计划是,我开完枪,警笛声就响起來,然后,我找了个理由,带着其他人就跑,可奇怪的是,张奔倒在坟地以后,向南也派人过去接了,但张奔却沒在那儿,人从那儿以后就消失了,”
“.......他消失了,后來有信吗,”
尹海峰点了点头,再次问道。
“金贝贝自杀的时候,向南接过一个电话,是求情的,我觉得应该是张奔打的,”
大皇子仔细思考了一下,随后答道。
“我说一句实话昂,沒有伤害你的意思,在海洋中,张奔和金贝贝,那是肱骨之臣,是向南从小混混时期,就带着的两个小兄弟,所以,你们这些人,谁也无法取代张奔和金贝贝,在向南心里的位置,对不对,”
尹海峰直接问道。
“对,”
大皇子沉默一下,继续说道:“我是向南重新回到H市的时候,才正式加入海洋的,他在缅甸最难的时候,我沒在,这是事实,所以,我在他心里,确实比不了金贝贝和张奔,”
“.......好,既然是这样,那金贝贝死了以后,张奔为啥沒回來呢,他为啥放弃用命换來的地位呢,”
尹海峰立马追问。
“这我不太清楚,因为我也不是他,但我觉得,他不回來,可能是心寒了吧,金贝贝在的时候,他俩还能斗一斗,金贝贝不在了,他跟谁斗,跟向南啊,哈哈,”
大皇子顿时一笑。
“你真不知道,张奔在哪儿,”
“不知道,”
大皇子摇了摇头。
尹海峰听到这话,随后伸出右手,宛若无意的在耳朵上按了一下。
耳洞里,极为隐秘的吸附式耳麦传出声音:“组长,根据咱们所掌握的情况,大皇子所交代的八.九不离十,心里专家对他的神态,肢体动作,和语气,语速也进行了评估,他应该沒有撒谎,”
尹海峰舔了舔嘴唇,随即指着大皇子说道:“你得帮我找找张君,。这事儿,你能干吧,”
大皇子思考了许久后,答了一句:“好,我试试吧。。但其实,张君那边,我也很少接触。”
.......
老仙离开了,走之前带的双亮和吴肥肥。
蒋经,核子,大盆,仔仔,跟我一块回了H市。沸点酒吧的事儿出了以后,他们想走,也不那么好走了。
时近傍晚,我们回到了本市边缘,在一处养鱼池的窝棚里落脚。童匪,胡科,左卫,还有韩大雁都在。
众人见面,随即一阵沉默。
“说两个事儿。”
我思考了一下,随即坐在潮湿的床上说道:“童匪,胡科,左卫,你们三个商量一下,得留下一个。另外两个自己想办法,去天津渡口,江骁会安排人送你们。”
“我呢,”
大雁哥停顿一下问道。
“你也得走。太和倒了,你以前的事儿,很快就会被翻出來。”
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家里人怎么办,”
大雁哥有点犹豫。
“他们也沒犯罪,你先走你的呗。”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南,我留下吧。”
大雁哥咽了口唾沫,右手不停颤抖着说道。
他身上旧疾无数,经常睡觉的时候疼痛无比,所以,他退了以后养成个习惯,那就是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得喝点,时间一长,就喝出了帕金森综合征。
但就是这样一个帕金森综合症患者,也经过深思熟虑后,想要留下。
“......哥。。我向南得多不是人,才能让你一个老人,留下替我办事儿,。遭了一辈子罪,你到了享福的时候了。”
我搂着韩大雁的脖子,轻声说道。
“南南......我享不享福...其实都无所谓。我这么大多岁了,你可劲儿让我花,我一年能花多少钱,。我想的是......咱别管好活着,还是赖活着,最起码十天半个月的能见一面......我这辈子作孽太多,沒有你们平时在我身边唠唠嗑,我可能...早都不活了。”
韩大雁低声说道。
“会的。。仙已经走了,你们先去,等着我。”
我五指死死扣住了韩大雁的肩膀,露出一个极不协调的笑容,随后回道:“你们商量,我出去一趟。”
说完,我走出了窝棚。
......
这是一处养鱼池,周围全是荒地和杂草,前方离村子,至少还有六七里地,一到晚上,大风呼啸,吹的窝棚东摇西晃。
四块养鱼池中央,有一条不算宽敞的人形土路,往前走不超过五百米,就有一处乱坟岗。
这地方是韩大雁两年前,花两万五千块钱承包的,一共承包了三年。当初我问他承包这玩应干啥,他笑了笑沒说话。
如今,这个狗來了都害怕的地方,却成了我们最隐秘的落脚处。
我双手插兜,嘴上叼着烟站在了坟地周围,默然的看着一个个坟包,一个个墓碑。
一根烟后,我心里思考完毕,觉得还是要打个电话。
“滴滴。”
我掏出电话,拨通了对方的手机。
“喂,”
“我是南南。”
“你在哪儿呢,”
对方愣了一下,随后立即问道。
“H市。”
我低头答道。
“向南。有一种人,你就是给他穿上龙袍,他也不是太子,顶多算他妈个傻子。这种人,说的就是你。你明白吗,”
对方言语中透着怒气,轻叹一声,十分无力的责骂道。
“明哥,浩子要是沒死,你别说让我当太子,你就是让我当皇上,我也能刻它七分骨,画它三分像,但浩子死了,什么钱啊,地位啊,韬光养晦啊,隐忍不发啊,对我來说,也就是个百家讲坛,听听就行了,”
我舔着嘴唇笑呵呵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