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躲在胡同里的两个贼,看见出口方向走过來的青年,顿时踩灭脚下的烟头,小跑着走了过去。
“哪弄的车,”
青年看着GTR愣了半天,皱眉问道。
“妈B的,别提了,本來我俩已经都把钱拿到了,但谁知道开奔驰C200那小子调头又回來了,手里还拎着个铁棍子,然后,我们就干起來了,但沒想到他还找了俩帮手,一直开车在后面追我们,后來,小狸的摩托车撞垃圾桶上,我俩來不及重新打火,就腿儿着跑了......,”
拿着锤子的青年,快速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这车你们在路边捡的,”
青年听完,皱着眉头指着GTR问道。
“啊,当时我以为他们还追呢,看着道边有个车,还沒熄火,我俩开着就跑了......但想着跑了以后,随便把车扔在街边,然后按照风挡玻璃上的挪车电话,给车主打一个,告诉他车位置在哪儿就行了,谁知道......,”
拿着军刺的小狸,把话说了一半,随后声音戛然而止,并且漏出挺丧气的表情。
“怎么了,”青年快速问道。
“车里有血,很多血......,”
小狸抬起头,接着说了一句。
“有血,,,”
青年也懵B了。
“恩,这车好像出事儿了,”
“走,过去我看看,”
青年听完以后,也不敢耽搁,带着那两个贼就走到了GTR旁边,随后拽开车门子,打开车顶棚灯一看,顿时傻.B了。
......
两分钟以后,三个人围着GTR抽起了烟。
“你说你俩......让我怎么说好,,就即使这车里沒有血,这么贵的车,你俩也不能直接就给开走啊,”
青年低着头,有点烦躁的说道。
“......这车不是三菱翼神么,,九万多块钱,还贵啊,”
小狸不解的问道。
“我都跟你说了,这不是三菱,这他妈明明是现代酷派,正经二十多万呢,”
另外一人,紧跟着插嘴道。
“......,”
青年听着二人的对话,顿时无语。
“妈的,钱也沒偷到,还捡回來一台出事儿的车,咋整啊,”
小狸有些上火的说道。
“钱沒拿到,”
青年一愣。
“恩,钱让我栓摩托车车把上面了,倒下以后,我沒來得急拿,就跑了,”
小狸点了点头。
“呼,,”
青年长长出了口气,感觉心里乱糟糟的,说不出的心烦。
“不行,就报案吧,”
另外一人快速插嘴。
“你傻啊,,你自己是偷东西的,到现在身上还背着三十万的案子,再说,这车一百多万,盗窃罪,三年往上,五千块钱一年,你算算你得让人判多少年,”
青年烦躁的喝问道。
两人顿时不说话了。
“算了,不管了,,小狸,你去买一桶矿泉水,咱把车擦干净,就扔这儿了,”
青年快速做出决定。
“我咋去啊,,我屁股后面全是血,人家超市老板看见不问啊,”
小狸用手抻着屁股后的裤子,咬牙问道。
“他问,你就说,你媳妇來.事.儿了,泚你腚.眼子上了,,操,编瞎话不会啊,非得让他看见你屁股啊,,”
青年无比懊恼的骂道。
“行吧,行吧,”
小狸点头,随后解下外套,系在腰间,堪堪挡住屁股以后,随即快速奔着外面的二十四小时超市走去。
......
十分钟以后,三人汇合,青年从车里找到一块擦车的手巾,随后用矿泉水浸湿,就开始冲洗车内二人留下的痕迹。
“哎,你说这车里,能不能有点钱啥的,”小狸眨着眼睛,心挺大的问道。
“你快别他妈瞎.捅.咕.了,赶紧擦,擦完好走,”
青年抬头呵斥了一句,随后另外俩人也不再说话,低头开始干活。
由于车里全是血迹,车座子,棚顶,手刹两侧缝隙,车后座的边边角角等一系列地方,全都被浸湿了,而且根本无法有效清理,即使整一水缸水來,也够呛能擦干净。
所以,他们三个主要清理的地方是,方向盘,中控台,中央通道,和正副驾驶的门锁位置。这些地方都是他们用手碰过的,所以一定要擦干净。
足足忙活了将近半个小时,天空已经略微放亮时,他们才算整干净了。
“拿板子,给地上的脚印弄一弄,然后咱们走,”
青年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随即快速说道。
“妥了,”
另外一人,答应了一句,随后捡起胡同里的破木板子,就要铲脚印。而小狸手上裹着毛巾,就要关车门,这时候他突然一愣,随后挺不解的说道:“哎,这车咋这么怪呢,,”
“咋了,”
青年猛然回头。
“你看,它咋有两个后视镜,重叠的摆在一起呢,”
小狸指着后视镜说了一句。
“恩,”
青年探头一瞅,随后顿时愣住。
“你咋的了,”小狸看着青年问道。
“......这玩应咱得拿走看看,”
青年皱眉沉思半天,突然说了一句。
“这是啥啊,”
“行车记录仪,,”
青年一字一顿的说了一句,随后伸手就拆卸行车记录仪,并且嘱咐着小狸说道:“你把风挡上面沾着的挪车电话,也拽下來,说不定以后有用,”
......
天亮了。
早晨七点。
黄狒狒的父母來到了张明矾家里,看见了惊慌失措的儿子。
“咣,”
黄父抬腿就是一脚,蹬在青年的胯骨上骂道:“我就算到,你他妈不是好嘚瑟,早晚要出事儿,,这下好了,整出人命,你他妈老实了,”
“姐夫,事儿都出了,打也沒用了,”
张明矾皱眉说了一句。
“......弟.....你说孩子这事儿....,”黄母眼泪在眼圈,无助的看着自己亲弟弟,欲言又止的说道。
“沒事儿,我想办法,你们赶紧把他送走吧,”
张明矾烦躁的摆了摆手。
“老舅,,我他妈这属于激情犯罪,抓到了,判不了死刑吧,”
黄狒狒一本正经的问道。
张明矾一愣,顿时无语。
“啪,”
黄父抬手就是一个大耳雷子,扇的黄狒狒原地转了两圈,随即咬牙切齿的骂道:“你tā • mā • de......知道啥是激情犯罪么,,我他妈现在就想激情犯罪,干死你个B养的,”
“你们商量吧,抓紧给孩子送走,我先去公司一趟,”
张明矾心烦到爆,随口扔下一句以后,走出家门,上了停在门口的商务轿车。
“去哪儿,张总,”一直等候的司机问道。
“先去公司,”张明矾喘息一声,迅速调整好心态,微笑着说道。
“那等一下,我把新买的行车记录仪安上,我跟你说张总,这玩应才有用呢,碰瓷,溜车,剐蹭,有它就好使,,也不贵,才三百多块钱,”
司机宛若献宝一样的故意等到张明矾上车,才把行车记录仪拿出來,准备安上。
而张明矾听到行车记录仪五个字以后,脑袋嗡的一声,微笑着的脸颊顿时僵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