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江棠竟然会任由唐游川旁听他们的聊天,暗道幸好他没什么不该说的话,房间门突然就被推开,“儿子啊……”
季然被吓得一激灵,身体本能先于大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电话给挂了,他握着手机,扭头瞪着他妈,哀嚎道:“妈,您儿子是个成年男人,您进来之前能不能敲个门!”
“习惯了,下回再敲。”
由于家里有个正在上学却沉迷游戏的小儿子,平时突击检查逮季丞习惯了,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
“你少看那些不正经儿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曾经被撞见看片的黑暗历史,再度清晰地羞辱着季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好地让过去成为过去不行吗?季然顿时生无可恋,简直想死。
韵姨看不见儿子的绝望,径自道:“你看下机票能不能改签到后天,问问小糖果明晚有没有时间,让她带那个男孩子跟咱们一起吃顿便饭?”
季然有气无力地说:“现在是春运,哪是您想改签就能改的,别想了,而且明晚江棠夜班,没空。”
韵姨闻言,只能作罢。
关上门退出去之前,韵姨语重心长地补充了句:“累了就早点休息,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损精神。”
“我没看!您饶了我!!!”季然绝望怒吼。
他到底造了什么孽,给他留点尊严行不行!
……
这厢的江棠看着结束了通话的界面,乐不可支地说:“你吓死他了。”
“我做什么了?”唐游川很无辜。
方才见江棠跟季然聊电话聊得那么开心,他心底的确酸得很,所以才从江棠手里抢过电话摁了免提,但听他完那番话,哪儿还有顾得上嫉妒,高兴都来不及,正准备说请他吃饭表达感谢来着,不料他竟然把电话给挂了。
江棠嗤嗤地笑,“他怕你。”
“怕我?”唐游川挑眉,“我是洪水猛兽还是会吃人?”
江棠斜睨着他,“你真不知道为什么?”
“肯定是你跟他说我坏话。”唐游川倾身将她扑倒在床,低头埋在她的肩颈上轻蹭,“别理他了,”低沉的嗓音略显口齿不清地咕哝,“我快想死你了。”
江棠没说话,只抬手勾住他的脖颈,掌心覆上他的后脑勺,微微侧首亲上他的耳朵,以行动表达心情,唐游川不由分说地吻住她的唇,这么多天,彼此的思念早已酿得浓烈醇熟,燃起一片热火。
小别胜新婚,酣畅淋漓地纠缠后,江棠趴在床上缓劲儿,唐游川搭上她的肩膀,她下意识地拒绝:“不要,我累了。”
唐游川低笑了声,扣着她的肩膀,把她翻过来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汗津津的额头,“体力太差了。”
不是她体力差,而是这种事真的耗体力,她白天上班又忙了一天,本就存着疲惫,奈何他不知哪儿来的精力,折腾得要死,江棠没力气跟他作无谓的口舌之争,偎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唐游川勾着她的右手,若有似无地揉捏着她的指尖,餍足温存。
江棠眼睫颤了颤,盯着他的手,忽而出声:“跟你说件事儿。”
唐游川下巴抵在她发顶上,低低应道:“嗯?”
江棠闭着眼,嗓音慵懒微哑,“你先答应我,听完不能生气。”
唐游川垂眸看着她余韵尚在的绯色脸庞,低沉的嗓音裹着事后的温柔缱绻溢出一声低笑,蹭着她柔顺的黑发道:“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
江棠抓住他宽厚的手,用力握了一下,声音又轻又低,近似撒娇:“你先答应我。”
说话间,她柔软的指腹在他微糙的掌心上轻轻刮了刮,仿佛被猫爪挠了一下,唐游川哪受得了她这般撩/拔,浑身都酥了。
他薄唇轻启,慵懒道:“好,不生气。”
心想,她这幅模样,就算她把天捅出个窟窿来他都气不起来。
江棠酝酿了好几秒才说话,“我不小心把戒指给弄丢了。”
唐游川没说话,而是摸了摸她的左手,空空如也。
订婚戒指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弄丢了,很难不气。
果然,有些话还是说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