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丝毫不温柔地往他心口拍了一掌,季然直接倒在办公桌上碰瓷,一脸生无可恋地说:“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再也不是疼我的亲姐了。”
“行了,收收你的戏瘾,”江棠拉开椅子坐下,慢条斯理地说,“跟你说个事。”
“说。”
江棠压低音量,“韵姨刚看到我和唐游川了。”
季然闻言眉峰轻轻一挑,瞥了眼不远处的同事,伸着脖子笑容暧昧地问:“看见你们干啥了?”
“你想什么呢?”江棠心底暗臊,面上仍旧是一贯的静若无波,“就……牵手。”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心虚。
“哦……牵手。”季然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明摆着是不相信,怎么说他也是经验人士,分隔两地这么多天的情侣终于见着面了,哪能是牵牵手就能解决,除非两人感情出于冷淡期,想分了。
顿了一秒,季然调侃:“我青春期初恋都没你们这么纯情。”
江棠被他噎得哑口无言,偏偏又不好发作,否则就是作贼心虚,只能充耳不闻,装聋作哑。
季然怕自己憋不住笑出来得挨揍,赶紧岔开了话题,“早跟你说纸包不住火,看见正好,直接坦白得了,还省得她一天到晚挖空心思给你介绍人……不是,”他蓦然顿住,盯着江棠不言苟笑的脸庞,“你该不会当着唐游川的面跟我家老佛爷否认了你们的关系吧?”
“没有,”江棠闷声道,“韵姨什么都没问。”
“那你打算咋整?还瞒着啊?”啥都没问,不代表啥都没想,季然可太了解他家老佛爷了,“她回头肯定会先找我探口风,可精明着呢,想忽悠她可没那么容易。”
江棠显然也明白这点,所以提前跟他打招呼:“韵姨要是问起,你就实话实说,但是别提我和他领证这事儿。”
谈恋爱跟结婚不是一个概念,要是知道她瞒着所有人偷偷跟唐游川领证有三年,还是为了利益出卖婚姻,韵姨肯定会伤心生气,甚至会自责,觉得没照顾好她。
季然突然说:“我电脑最近打游戏老卡,”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资金有点紧张。”
他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死党,他屁股一撅江棠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他这已经是赤/裸裸地跟江棠说,我想换新电脑,你给赞助赞助。
江棠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绯唇轻启,波澜不惊道:“多少?”
“也不贵,”季然脸不红心不跳,“一万五左右。”
江棠注视了他两秒,认真道:“我觉得是网络问题,换电脑意义不大。”
“你要我藏的的这枚炸/弹,万一爆了,首当其冲小命不保的人可是我,”季然曲着手指叩着桌面笃笃响,“Exce?你男人之前送的那两瓶酒都不止这个价格了,你的良心呢?”
他还真没说错,这事要让韵姨知道,第一个就得找季然算账,千叮万嘱他要照顾好她,结果在他眼皮子底下,她被逼得走投无路跟一个陌生男人结了婚,不扒了他才怪。
“就你这德性,还想追比你年长的人,简直异想天开。”江棠直接开刀。
季然麻木不仁:“没关系,我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了。”
“……”
江棠不是舍不得钱,是不认同他斥资玩游戏这种玩物丧志的行为,但季然就那么点爱好,江棠想了想,这祸是自己捅的,锅还得他背,良心有愧,略一忖还是答应了。
然后,刚刚还嚷嚷着心脏疼的某人,马上不药而愈,贱兮兮地扒拉着江棠一口一声亲姐我爱你,晚上回家,乖乖地替江棠铺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