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邵……”我起了一个头就打算开始跟他们说我的想法,但邵字一出口才反应过来旁边还站着余震,连忙停下来咳嗽一声假装清嗓子,随即才继续道:“如果之前我们的推测没错,这座古墓的确是唐代的墓穴,那我应该知道这是谁的墓。因为史料记载中,唐代贵州地界上自立为君主的人只有一个。”
“再从这壁画上墓主人的生平事迹推测,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杨端,而不是什么南诏国的国王。因为南诏国并没有墓葬的习俗,几乎都是火葬,烧完之后就放在那让风吹走,不可能修墓,更何况是这么一座工程巨大的墓。”
林皓和余震明显不知道这杨端是何方神圣,只有老张,听完我的推测后,就皱眉思索了起来,接着,才有些不确定的问我:“你说的杨端,是不是古播州的杨端?也就是……现在贵州遵义那一带?”
“没错!”我点头回答老张后,继续跟他们叙述我的推测:“在对墓主人身份猜测的基础上,大家可以再回想一下壁画上的内容。壁画前期墓主人带着军队一路上是非常平坦的,画里面只有大路几乎没有什么山,但在后面一段却忽然出现了山川河流,这可以说明,这一支军队是从很远的地方行军过来的,他们来的地方,是平原地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杨端也不是贵州本地人,他的祖籍是山西太原,太原那一带也就是古时候的中原地区,刚好符合地势平坦这个特征。而我们贵州的特征,就是山很多。”
“这些,跟壁画上的内容都可以对应得上。”
“据记载,杨端其实是带着平定播州之乱的任务来到贵州的,那时候遵义一带正好被南诏国占领,杨端带着队伍平定播州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播州定居了下来,自立为王,统治着播州,而且他的统治一直世袭到明朝,才被当时的朝廷灭掉。”
余震和林皓仍旧是一脸迷茫,老张则是听得连连点头。
“那什么……”
余震开了个头,本想问我没,不过估计是觉得直接问我有点掉价,立即扭头看向老张,问道:“张兄,你也知道这个杨端吗?我怎么就从来没听过呢?”
“我一个土生土长的贵州人都没听过,你没听说过很正常。”林皓虽然是在跟余震说话,但眼睛却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质疑。
但老张估计也只是略有耳闻,并不确切的清楚知道杨端这个人,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余震的问题。
我只能把话茬接过来对余震和林皓说:“杨端这个人在历史上的确没什么名气,但杨延昭这个名字你们应该很熟悉吧?按辈分论起来的话,杨延昭大概是杨端曾孙这一辈的人。”
两人闻言,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余震则是伸手摸着壁画感叹了起来:“杨延昭那么厉害的人物原来是他的曾孙,那这人肯定也不一般,难怪说这墓葬里有无法形容的巨大财富……”
看他一脸陶醉似乎宝贝就在眼前的样子,我也懒得去纠正他曾孙和曾孙辈的区别,扭头就打算看看旋转石梯。
见我转身,他才嘶了一声摸着下巴道:“我说木头,你这些东西都从哪学来的?难道休息的时候你不出来喝酒,就是在家偷摸看这些书?你说你学这些有什么鸟用,评职称也不看你历史学得好不好啊……”
“打住!”我连忙伸手对他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反驳道:“我必须纠正你,这些东西的确有鸟用,比如现在。要不是我,你能知道墓主人是谁吗?”
“余兄,宝贝也不在这里,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老张完全忽视了我和林皓,拍了拍余震肩膀,就招呼他继续往下走。
我们俩自然也只能乖乖跟在后面。
按照我的推测,壁画已经结束了,那石梯应该也快到底了。不过我没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在余震面前我们不能表现得太聪明,刚才说的那些其实我都有点儿后悔,说与不说,对我们接下来行动根本没什么影响。
不过最终事实再次证明我猜对了,往下又绕了几圈后,我们终于到了底部,而在旋转石梯
打我们从采石场进入山体之内,就一直在各种各样的甬道里面穿行,这一路上我们少说也穿过了上百条甬道,见眼前又出现了一条甬道,我浑身顿时都难受了起来,生怕又像之前一样,这条甬道之后又出现岔路,而岔路之后还是甬道……
毫无意外的,在这条甬道的石壁上,我们又发现了那个标记,余震看到标记之后,又跟我们吹牛说这是他同伴给他留下的路标。我们也只能笑而不语,懒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这条甬道之中没有了夜明珠的照明,变得漆黑一片,还还我们手上有探照灯,否则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头去人踩人的硬抠几颗夜明珠下来当作照明的光源。
往甬道里面走了没多远,甬道地面就忽然出现了大量的箭矢,并不是余震那种弩弓的箭矢,而是一种非常普通的竹子做的箭矢,顶端连金属箭头都没有。
看到这个,老张立即就放慢了脚步道:“大家小心点儿,这里面估计有机关。”
余震闻言,却是不以为然的几步上前道:“地上箭矢那么多,即便有机关也已经被前面的人给破了,放心吧!”
看得出来他其实有点矛盾,一方面想向我们传递机关是他同伴所破这个信息,另一方面又在四处查看,估计是在想这么多箭矢怎么就没把那个女的弄死?
其实我的想法也跟他一样,古时候的机关,大多都是一次性的,基本上都不能重复使用。而且邵丞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的警示信息,说明在他下来之前这里的机关就已经被触发了。即便是机关可以被二次触发,邵丞应该也会给我们留下信息。
因为能被二次触发,就有可能三次,四次。
不过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走得很小心,每一次下脚都非常缓慢,生怕脚下的那块石板会忽然触发机关。
没多久,我们就走出了机关覆盖的范围,脚下没有了箭矢之后,我们才恢复了之前的速度。
这二十多米的距离,我一直在仔细观察地面,但地上除了箭矢之后,并没有出现其他的东西。这让我更加觉得那个女人不可思议,从箭矢数量来看,如果当时有人站在那个范围内,即便不死也会受伤,可我却连一滴血迹都没发现,也就是说,触发这个机关之后,那个女人竟然还毫发无损的离开了。
我根本无法想象要,怎么样才能在机关被触发的情况下从那里脱身。心里也更加认定,这个女人绝对是个狠角色。
又往前走了几步之后,甬道前方就传来了水流的声音。确切的说,应该是水流从高处跌落的那种声音,不过这声响还达不到瀑布的级别,没那么强烈。
一边走,我就一边想前面应该是有人工湖的泄水口,水流是从那些深潭流进人工湖的,而人工湖里的水流出来后,在地下又形成了一条暗河。
这座墓的修建,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光是引水进来,就是一个巨大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