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林皓和老张,他们两也是一脸疑惑,就连老张也不知道邵丞为什么会如此激动,见我看向他,就连忙劝邵丞:“邵科长,你一个人过去太冒险了,即便要追,也得我们大家一起去追。”
“没时间了。我先过去。”
邵丞话刚说完,竟然就直接纵身一跃跳进了人工湖之中。
“邵科长!湖里有食人鱼!你这……”老张急得连忙大喊。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邵丞已经在水下把小铃铛举过了头顶,不断摇晃之下,铃铛也是叮当作响,听起来竟有几分震人心魄。
因为湖水比较清澈,所以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湖里的触手并没有如期出现,而那些食人鱼虽然全都朝邵丞这边汹涌而来,但却纷纷停在了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再也没有前进分毫。
邵丞这才单手划水,奋力朝小岛方向游过去。
看来,他的安危是用不着我们再操心了。
于是我们略微统一了一下意见,就决定先在这人工湖周围的坑洞里找一找,看宁杰会不会还在里面。
其实有一种可能,就是在我被拖进来之前宁杰已经遭遇了不测,但大家虽然心知肚明却都没说出来,这也算是一种默契。
做出决定之后,几人又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东西,就发现我们几乎弄丢了所有装备,老张我们两身上完全没有可用的东西,手电和探照灯没了,匕首也没了。而林皓手上,也只有一个探照灯,一把匕首。
我看了看手上的骨刺,着急之下随便捡起来的,其实并不锋利。想了想,就找了几根骨头踩断后,从中间重新挑选了两根比较锋利的骨刺,拿起来一根递给老张,自己留下一根。
我们做好准备工作之后,邵丞已经上了小岛不见了踪影,而那些食人鱼进不了河渠这我们是知道的,我们唯一要担心的,就是那种诡异的触手。
但时间不等人,我们还是毫不犹豫的下了河渠,爬进了旁边另一个坑洞之中。在这坑洞里,我们什么都没发现。
而继续爬进了第二个坑洞之后,我们一眼就看到了穿着武警制服的宁杰。可惜的是,他已经没了气息。
他身上没有什么致命的外伤,看来是从悬崖跌落深潭的时候已经受了内伤,之后在昏迷中呛水窒息而亡。
看着宁杰,我们又是一阵沉默。
好不容易遇到两个幸存者,最后却也都没了命。
可人都死了,再怎么遗憾也没用,于是我们直接从白骨堆里挖出一块空气,把他放平躺在了地上,然后继续去看下一个坑洞。
之前那个盗墓贼就是被丢进这个坑洞的,也不知道那个盗墓贼是死是活。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我们或许还能从他那里问出些关键信息。比如,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来这里到底是为了找什么东西。
又游过一条河渠后,林皓我们俩先是合力把老张推了上去,接着我们两才各自往上爬。这坑洞边缘的石壁厚度大概有二十公分左右,表面凹凸不平,到也不是很难爬。
可我们两刚翻身上去都还没来得及跳进坑洞,就看到坑洞上。
见我们爬上来,他就恶狠狠的压低声音道:“武器和探照灯丢给老子先扔下来!”
林皓看了我一眼,犹豫两秒后,就把探照灯和匕首扔了下去。我手上本来就只有一根骨刺,也没什么杀伤力,见人家匕首都顶在了老张脖子上,也就把骨刺给扔了。
这人背上也有一把弩弓,看来随身的装备到是基本都还在,就是没了手电。我脑子里面迅速的盘算了一二,就大概有了个计划,于是朝林皓不动声色的挤了挤眼睛后,就摊手对
我们干刑警好几年的时间,匪徒挟持人质的情况也遇到过很多次,在数次的实际行动中,早就已经有了默契,彼此心里都明白,接下来应该是个什么流程。
实际上,针对不一样的情况,我们就曾经多次研究过罪犯的心理,不一样的劫匪,我们有不一样的话术,先是尽力取得匪徒的信任,然后一点点的瓦解掉对方的心理防线,然后找机会制服对方。
其实说研究也不太合适,确切说,是省里专门派犯罪心理学专家给我们培训了好几次。
见我们手上身上都没了武器,那人才略微放松了警惕,勒着老张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把我们扔下去的匕首和骨刺踢到了一边,才盯着我们说:“听着,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们是哪路人。但既然你们可以找到这个地方,那想必大家都有一样的目的。”
听他这意思,是把我们也当成了盗墓的。刚才我还在苦恼要想个办法让他相信我们跟他是一类的人,这样至少能减轻一些他对我们的敌意,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就给我们定性了。
不过这也正常,冒着生命危险进到这个地方的人,除了盗墓贼还能有谁。
于是我立即点头顺着他的话说:“对!老哥是明白人!”
林皓也立即反应了过来,故作轻松的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笑道:“所以啊,老哥你没必要这样对不对,说到底都是一路人。”
虽然之前我们一直猜测他们是盗墓贼,但对方有人质在手,在没有确定他身份的时候,我们话里都留了一些余地,只顺着他的话说,没有明确表示自己是盗墓贼。
那家伙听我们俩这么回答,表情立即就变了一下,明显有些窃喜。虽然他极力在掩饰自己的表情,但也没能逃过我们的眼睛。
随即,他的表情就又变成了之前阴狠的样子,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想为难你们,这里面的东西我一个人也拿不完。”
他看了看被他勒在臂弯中的老张,又接着像是跟我们解释一样的说:“我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毕竟你们人多。”
林皓继续微笑点头:“懂,懂,换做是我也肯定会这么做!”
趁这个机会,我们俩从坑道上面跳了下来,但并没有去捡东西,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明显的紧张了一下,但见我们只是下来站着没别的动作,手上匕首才略微松开一点,看了看我们,又说:“你们连装备都全搞丢了,这一路上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可不是嘛!要是知道这地方那么诡异,给我五百万我也不来!”我深表赞同的指着旁边的探照灯和匕首道:“你也看到了,除了匕首和光源,我们什么都没了。”
他冷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是有些不屑的说道:“你们这些搬山人,路子太野。能活着走到这里已经算是奇迹了。”
搬山人这种称呼我并没有听过,但从他的话里大概可以猜到,那大概是对某一类盗墓贼的称呼,因为怕言多有失,就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我也认为这是个奇迹。而且他这两句话后面,肯定还有下文。
果然,他停顿几秒后,就拍了拍老张说:“好不容易才到这里,就别自己找不痛快了。做个交易吧,如何?”
听他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我脑子里已经迅速的回忆了一遍录音里的对话,很快就把这个人跟录音里的男子甲,也就是那个自称余震的人对应了起来。
不过我自然不会傻到叫出他的名字,而是表现出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连连点头:“什么交易,老哥你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