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翻阅儒圣的过往事迹,再结合整个儒道的兴盛史,苏牧发现一件事。
在儒圣崛起之前,天下能够直通圣人的道路,只有医、法、兵、佛。
那时候的儒道修士最高也只是四品,根本没有上三品的修士存在。
后来儒圣崛起,十六岁抵达四品这个儒修的瓶颈,之后沉淀四年,终于在二十岁的时候突破这层限制,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抵达上三品的儒修。
也是第一个养出浩然正气的读书人!
浩然正气的出现,为天下读书人指明了一条道路,让他们明白想要抵达上三品,不仅仅是学问高就行的。
但真正的大儒需要心怀治国安天下、为万万苍生谋太平的远大抱负!
如此方才能够称得上一个“儒”字!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儒圣用这些道理向所有读书人阐明了成为真正的大儒需要有怎样的心怀。
学问只是你拥有的知识而已,整日穷首皓经不问窗外事、埋首于书卷有何用?
不能做到德行无亏、心中没有治国安民的抱负,便无法养出浩然气。
那样哪怕学问再高也只是个书袋子。
“儒道之前到了中三品就已经到头,是儒圣开辟出新的道路,并且成圣。”
“我没法再走儒修的道路,但我不信诸子百家难道就只有这几条路能成圣!”
“世上本没有路,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儒圣既然能做到,我为何不能?”
苏牧眼神坚定,他不打算就此认命。
大家都是穿越过来的,凭什么他要比儒圣差?他才不信有这种道理。
不过很快苏牧便再次开始犯难,因为他不知道该从哪一方面入手。
“我要修炼什么道路?怎么修炼?”
苏牧回到房间坐在窗户边上,皱紧眉头冥思苦想,丝毫没有头绪。
儒圣当世穿越过来的时候好歹有儒道摆在那儿,不用去纠结选什么,直接无脑照抄诗词就完事儿了。
他现在翻遍各种书籍,都没有找到除却五大修炼道路外的其他道路。
难不成只能当粗鄙的兵修?
苏牧很快掐了这个念头,兵圣和法圣联手都败给了儒圣,简直太捞了。
得找出一条不亚于儒道的道路……
想到这里时他忽然一愣,随后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头浮现,让他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骂道:“我真是个傻逼!”
他发现自己真是当局者迷。
为什么他要纠结诸子百家走那一条路?这都仙侠世界了,还炼什么体、读什么书?他直接开始修仙啊!
苏牧豁然开朗,激动无比。
华夏五千年历史,传承下来的、影响力最大的几个教派,便是佛、道、儒!
现在佛门、儒道都有了,可道门依然空白,至少他还没听过有道门修士存在。..
那他完全可以走道门修仙的路线!
儒道都是从道门思想中孕育出来的,老子曾为圣人师。
道家哪一点比儒家差了?
而且在道门记载中可是正儿八经有人飞升成仙的!还不止一位!
在前世的地球尚且如此,更何况这个本就可以修炼的仙侠世界?
修仙才是他的唯一出路!
苏牧压下心头激动,关好门窗,回到床上盘膝打坐,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
紧接着他调整自己的呼吸,放缓心跳,让脉搏和呼吸的频率逐渐趋于一致。
举止动作都相当娴熟。
因为这不是苏牧第一次打坐修炼了。
他小的时候身子虚弱,时常会生病,去很多大医院看都了没有效果。
最后还是舅舅带他找到一个精通中医医术的老道,对方说他是因为先天之精有损,导致元气不足,气血两虚。
最后那老道就是教了他一套最简单的吐纳打坐的方法,让他时常打坐冥想,甚至连药都没开,钱也没收。
当时苏牧还小,只觉得那是骗人的,但舅舅逼着他日日打坐修炼两小时。
说来也神奇,这样仅仅坚持了一年左右的时间,他就发现自己身体慢慢变好。
每天只用睡五个小时,就觉得神满气足,除此之外倒没有其他的变化。
但打坐吐纳的习惯被他保留了下来。
之前刚刚穿越过来不能动的那一个月,他除了靠徐氏的陪伴,便是靠冥想以及内观消磨时光。
虽然不知道打坐冥想能不能修炼。
但他想要尝试一下。
苏牧的气沉丹田,以一长短三的方式呼吸起来,这是标准的吐纳之法。
所谓一长,就是吸气时间长,至于短三,则是呼出时间只有吸气的三分之一。
以这种违反常理的呼吸方式,用最快的速度吸纳天地灵气入体。
这种呼吸方式是相当难受的,很难坚持,但苏牧早已习惯,所以一定不动。
这些天以来经历太多,他的精神都有些疲惫,现在一开始吐纳冥想,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沉了进去。
苏牧的意识渐渐模糊,浑身松弛而自然,仿佛变成了虚无,融入天地。
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异常玄妙的境界当中,对周遭的一切没有半点察觉。
这时候,房间的窗户忽然被推开了。
红毛大鸟钻了进来,扭扭捏捏地说道:“苏牧,鸟爷我是个黄花大闺鸟,你亲了我,可得对我负责。”
“以后鸟爷我就是你的鸟了……”
红毛大鸟说着抬头看向房间里的苏牧,随后便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因为它看见苏牧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在床上盘膝而坐,双目也紧紧闭着。
给人一种玄妙非常的感觉。
“他这是在干什么?”
红毛大鸟瞪大了一双鸟眼。
然而下一刻,它忽然感受到四面八方的天地灵气都剧烈波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苏牧嘴唇微微翕动,轻声开口呢喃:“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眇;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
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苏牧的声音缥缈而又高远,落在红毛大鸟耳中,令它鸟躯一震、思维空白。
它不知道苏牧念的是什么,但这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仿佛包含无穷的大道至理,令它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与此同时,整个房间内的灵气,都朝着苏牧疯狂汹涌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