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两个血手印

“林多,林多……”

我叫了他两声,他没有回答我,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脸上的笑容一直都在。

“你怎么了,你说句话。”我压低声音说。

可他还是没有反应,我把手凑到他的鼻子下,原来一点气息也没有了。

我心里一片悲凉。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就连妖怪也没有将他吸干,怎么就死在这里了呢?

他脸上带着那种诡异的笑容,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他是被毒死的时候还是被吓死的?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死法?

因为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中毒,所以我没有去碰它。

其实我在麻柳湾的时候就已经百毒不侵,但出来之后我没有试过毒,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承受多少的毒性?

再说了,这个事还真没法去试,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呢?

我轻声对林多说:“小兄弟,你一路走好。我之前劝你让你脱离了妖怪的牵扯,没想到你还是把命丢在这里了……你安息吧,我会帮你调查清楚的。”

我的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一阵阴恻恻的笑声。

我仔细一听,这笑声在整个空间里回响,却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像这种吓人的伎俩

,我见得多了,于是没有在意。

绕过了林多,前方是一个“小会客厅”,这应该是狐王在“上朝”之前更衣或者做准备的地方吧。在这个空间里,石壁上也靠着几个人,有林大、林二,还有两个竟然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法术高强的道士!

从林多开始,这些人的死法就不一样了,不再是趴在地上,而是贴在石壁上。

而且站着的人,每个人脸上都出现同样的笑容。

他们是致幻死的吗?

我观察了一番,他们除了都是站着死以及脸上有诡异的笑容之外,背靠的地方都有一幅壁画。

而壁画的内容就是一个狐狸的脑袋。

他们每个人的心脏位置就处于狐狸的嘴巴上!

难道他们是被狐狸弄死的?那为什么脸上还有那么诡异的笑容呢?不应该是出现痛苦的表情吗?

最重要的是那其中两人还是道士呢!普通人也就罢了。道士也是这种死法,让我很是想不明白。

我心里有很多疑惑,但还是没有挪动这些人的身体。

我突然有一个想法,他们被吸在狐狸头上,会不会也是机关暗道中的一种设置呢?

如果是的话,碰上就不得了。

青果没有跟我在一起,所以

我也没有地图。之前她告诉了我大致的情况,我心里有了些了解。过了这个小会客厅之后,就是我们之前去的有一张大石椅的地方了。

这个宽阔的空间里,没有一个人出现。那把大石椅也孤零零的。

奇怪了,六哥他们没有到这里来吗?

一路过来我算了算人数,地上躺的和贴在石壁上的有15个人,那还有10多个人呢?

难道他们通过这个石椅,已经下去

我走到大石椅前面,发现上面有血迹。不知道我们离开之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血迹还没有干。

突然间,我感觉到有其他人的存在,不只是一个人。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也没有出声,而是继续在这里查看。我发现那一幅巨大的壁画上面也有血迹。

而且壁画上面的血迹很明显,是两双手掌印。

一双是大人的手,一看就是成年男人的大巴掌。

而另一双是一个小孩子的手。

这两个手印所在的位置,就是开启机关暗道的位置!

难道六哥已经知道,是男女双方一起推动机关,才能开启通道吗?

所以他就和无忧来开启通道?至于鲜血,正是他用来做血祭用的,因为很多机关

暗道需要用血液来激活。

如果这个猜测是对的,那么六哥带着无忧已经下去了。

下去之后,他难道对那么多宝藏不动心吗?

那些保障只要稍微一动就会发生爆炸。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有爆炸?

我很想下去看一看,但现在青果不在身边,我不能打开这个机关。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一阵哭声。这哭声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由于是在洞里,所以听得不是那么真切。

我以为这个声音跟刚才的笑声一样,是专门弄出来迷惑我的。

但这个哭声却越来越响,还夹杂着一声声地喊救命的声音。

我也判断出了这声音的来源,也听出来了,这声音就是无忧的声音。

六哥知道我善良,大好人,所以故意用无忧的声音来引诱我,我才不上他的当呢。

于是我继续看这幅壁画,没有再看出什么端倪来,我就准备在这里等一等,看看接下来六哥又出什么新招来诱惑我。

可无忧哭得越来越厉害,一边喊着救命,一边还喊着大姐姐大哥哥。这分明就是在向我呼救啊。

我明明知道这就是六哥的诱敌之法,但架不住一个弱小的女孩子求救。在这哭声中,我想起无

忧曾经把半颗糖给了我们的好。

我相信青果要是在这里的话也会同意我去看一看。

没办法,我循着声音就走去哪绕过了旁边的小会客厅之后,进入一条羊肠通道,这条通道足足有50米长,越走越窄,走到最后让人心里有些害怕,生怕两边的石壁往中间一夹,就把我夹成了一个肉夹馍。

好在终于走到头了,前方是一堵石壁,石壁上是一个巨大的狐狸头,上面点缀着一些夜明珠,其中狐狸的脑袋正中一颗,两只耳朵上各一颗,两只眼睛各一颗。

而狐狸的嘴巴里叼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喊救命的无忧。

那明明是一幅壁画,但是却栩栩如生,尤其是无忧在狐狸的嘴巴里挣扎,都能感觉到她被狐狸咬住的疼痛。

而壁画下方,有一摊鲜血,就是从无忧身上流下来的。

此时的无忧,披头散发,身上到处都是血迹,一双小手在无力地挣扎着。

我当然知道这事情有诈,于是站在两步之外,叫了一声无忧的名字。

她立即就听到了,停止了哭喊,也停止了挣扎。这个收放自如的动作,让我觉得无忧就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

她在钓鱼,而我就是那条已经上钩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