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凤凰包

六哥的算盘珠子都快蹦到我们脸上了,这种算计,算的是我们的命。但是我和青果没有表现出不满,配合他,让他把我们当傻子。

我试探出他们不会在凤凰包周围,但不确定他们是否会跟踪。青果说:“放心吧!千年灵狐丹出来的时候,煞气太重,周边的生命都会受到影响。他们虽然贪心重,但是更怕死。”

所以,凤凰包就只有我和青果。青果说,这是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

第二天一早,六哥就来找我们,生怕我们反悔。我和青果懒洋洋地准备出发。

就如我们所料,他们今天都没出门。大部分在睡觉,一些人从窝棚探出头来,好奇地观望。

他们内心一定以为,这是最后一次见到我们,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即将被宰杀的羔羊。

只有林多穿戴整齐地出来了,他拿着一个帆布包,鼓鼓的。他塞到我手里,说是一些食物。我说我们带了打火机,也能狩猎,所以不用。

他说:“你们去了那边,哪儿还有时间打猎?我这里面是干肉、盐巴还有糖。万一……”

我搂着他的肩膀说:“林多,谢谢你。现阶段,这些东西对于你们来说是无价之宝,你给了我,你就没有了。”

林多说:“哥,我知道那边危险得很。你们去了一定没时间寻找食物,你还是带上吧。”

我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也明白这件事,他欲言又止,也一定知道一些内幕。

我当然不会为难林多,他知道的越多,对他越是不利。我接过这个沉甸甸的包裹,那里面是林多的深情厚谊。我握住他的手,对他说一点要注意安全。

他说:“哥啊,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的,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家都心知肚明,我看林多的精气神,虽然还是有些倦意,但是比之前状态好些,他应该已经斩断了孽缘,驱逐了心中的执念。

整个营地,就林多真心出来相送,并表现出担忧。我心下感动,悄声对林多说,这几天没有活儿的话,就不要到处乱走,没事干宁愿在营地里睡觉,也不要到处乱窜。

林多点点头,说都记住了。

“哥,你俩要回来啊。”他说,“一定要回来。”

我想,他可能觉得这就是生离死别了。

我们再一次来到地下通道,上次焚烧留下灰烬上,有几串脚印。其中一双是大脚,至少四十三码,另一双则是小脚,一看就是儿童的脚。

“这应该是无忧的脚印。”我说,“一个成年人带着无忧,也去了凤凰包。”

“既然我去凤凰包当献祭的女性,为什么还要让无忧去?”青果说。

“可能是做替补队员吧。”

“那到底谁是替补?”青果问,“我给无忧当替补?”

我分析说,青果没有来之前,无忧是唯一人选,青果来了后,就成了青果。

青果却有不同的见解,她说:“我突然想起,献祭的最好都是童男童女,不是看谁的年纪大就是谁。我和无忧之间,无忧绝对是首选项。”

她继续说:“要控制一个小姑娘多容易,何必要来控制我这样的?”

“你说得不无道理。”我说,“你的意思是什么?”

“说明无忧不是用来献祭的。”

“那无忧去凤凰包做什么?”

青果说:“我们回到这件事的原点。无忧是明澈大师的弟子,就是说,她和明澈大师是一伙的,是来对付我们的。他们提前去了凤凰包,就是为了给我们准备好一切,等待时机成熟,就送我们上路。”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世上还有什么美好是值得相信的?

到了溶洞尽头,就如六哥所说,这里有一个酷似乌龟的石钟乳,我照着六哥说的办法,把手伸进乌龟的嘴里,摸到了乌龟的舌头,然后将舌头向里推,听见“咔咔”两声响,接着就往外拉,传来“吱吱吱”三声脆响。

然后,我将手拿出,把乌龟的脑袋扭向右边。

溶洞里顿时就发出轰隆隆的响声,上下晃动,细一点的石钟乳掉落下来,在颠簸不定的空间里横飞。

我赶紧拉着青果躲到了大乌龟的身后,就算是我弄错了机关,但这个“总开关”不会有危险,它不会毁灭自己。

“你是不是弄错了?”青果问,“怎么感觉这里要塌了?”

尘土飞扬,乱石横飞,但溶洞的整体结构没发生变化,我说不会搓,除非六哥说错了。

但他要我们去凤凰包执行任务,就不会让我们废在这半路上。

这是在试探我们的法术。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露一手,就会暴露我们的水深水浅,他们在暗中观察,如果觉得难以压制我们,就会放弃让我们献祭的想法,让我们死在这里。

如果他们觉得可以控制我们,就会放行,并找出我们法术的破绽,以防万一。

青果原本准备反抗,听我这么一说,就暂时躲起来观察。

果不其然,过了约莫两分钟,这混乱的局面渐渐平静,溶洞的那一头出现了一丝光亮,渐渐地,光亮越来越大,现出了一扇门的样子。

走到洞口,发现我们彼此都成了灰头灰脸的大花猫,我为青果擦去脸上的灰尘,却越擦越花,我们忍不住地又调笑一番。

走出溶洞后,就是真正的凤凰包了。这里的植被比营地那边更葱茏,树木长得奇形怪状,可以说每一棵树都有一个姿态,各有各的风格,一眼看去就不是普通植物。

植物有植物的姿态,而这里的动物更是灵性。当我们在大石头上歇息的时候,竟然有几只兔子蹲在草丛里,安静地听我们说话,一点都不怕人。树上的雀鸟也是胆大无比,打起了我们的主意,偷偷薅我们衣服上的棉线拿回去筑巢。

当青果靠在我肩膀上时,周围的鸟类都发出了奇怪的叫声,像极了村里八卦的女人们的笑声。青果抬头假装生气地呵斥,它们却更加来劲,干脆跳下枝头,直接站在我们面前叫。

青果说,他们在笑话她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