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的闯入,突兀而蛮横。他们多是来自民间各种法术团体组织或者自发组织,打着调查肖春风事件的旗号,进入蛊师们的势力范围,自以为也是会法术的人以及客人,本地人不会对他们怎样,所以横着走。
月亮专门找到我,说这些人已经打扰了他们的生活,很多蛊师都有很大的意见,月亮劝他们忍一忍,想办法将这群人打发走。
月亮说,如果这些人继续留在这里的话,必定会引起一些年龄大的守旧的蛊师们出手,他们已经一忍再忍。如果硬要逼他们出手,各个派别的蛊师们会联合起来,那些人的结果可能会很不好。
月亮不想双方交手,我问:“你是想让我出面当中间的使者吗?”
“是的。双方是不可能坐下来和谈的,这中间需要一个人走动,哥只有辛苦你了。”
“我不想他们交手,更不想你从中受到伤害,你不说我也会走一趟。”我说道。
我和周一他们三个商量此事,恰好周一同那边一些人熟识,于是我和他就一起去当使者。
周一说他那个熟人也算是那边的一个头儿,“擒贼先擒王”,他一个人谈就
可以了,于是我俩就去找那个叫段天逸的人。
光听这个人的名字,就觉得是一个文雅的人,我的脑子里就出现他谈笑风雅的样子。但当我们见了面之后,周一把一个五大三粗络腮胡子,像土匪的人叫段天逸的时候,我惊呆了。
一见到周一,他就发出豪爽的笑声,那笑声如洪钟一般,中气十足。周一给他介绍我说是他的朋友,他向我伸出手来,紧紧一握,我感觉就像被一只大铁钳给夹住了。
接着,他拍了一把我的肩膀:“周兄的好朋友,也就是我的好兄弟,坐下来一起喝酒。”
这一拍也是力道很大,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给我下马威,还是真的随手都有这么大的力量。
他说和周一已经好久不见,所以要好好叙旧,喝一场酒。来之前周一已经告诉了我,说这个人非常仗义,只要喝酒喝到位了,什么话都好说。
我也想看看他喝酒是什么样子,俗话说酒品即人品。男人之间,特别是豪迈的男人,没有一场酒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说几个大男人喝酒,未免有些寡淡,还要叫一些人来。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特别是年轻人
,怎么能喝寡酒呢?
周一对我笑了笑,意思是听他的安排,不要拒绝,我知道段天逸这话的意思,不大一会儿就来了三个女人,还真是环肥燕瘦,样样都有。
其中一个穿大红色大衣的女人,胖嘟嘟的,一来就挨着段天逸坐在一起,据说投足之间看得出来两人关系亲密,而另一个穿着纯黄色的女人就坐到了周一的身边。
不用说,剩下一个穿纯黑色的女子就在我的旁边坐下。
周一是老江湖,与那黄衣女人主动碰杯,我这边就显得有些拘谨了,那黑衣女子也放不开,不主动说话也不喝酒,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喝一杯白开水。
段天逸和周一天南海北地聊天,红衣服和黄衣服的女人也跟着加入,他们说的都是江湖上的八卦事,还别说,听着就跟听书似的,引人入胜,我和黑衣服女子就认认真真地听着。
我明白周一的用意,他在我和段天逸中间,也是起到一个桥梁的作用,他自己不会开口和段天逸谈这事,所以他就劝段天逸喝酒,将他喝醉了,这话也就好说了。
但我们也不能只是当一个听众,偶尔还是要说话和敬酒的
。为了和段天逸拉近关系,成为“朋友”,我也和他喝了几杯,我才发现段天逸真是海量,我和周一轮着和他喝了这么多,至少也有一斤白酒了吧,他面不改色,说话还是那么正常。
我觉得这样下去,我和周一都要倒在桌子
而这个时候,红衣女子和黄衣女子也转过来和我跟周一喝酒。本来都是陌生人,敬酒说的都是言不由衷的客气话,但这酒也得喝。
几杯酒下肚,气氛也就热烈了起来,好像大家都成为朋友似的,说话也就没那么顾忌了,但只有那黑衣女子一直一言不发,浅浅笑着。
段天逸也不和她喝酒,也不让她陪我们喝,我心想两人之间可能有亲密的关系,我仔细看了看两人的长相,眼睛长得很像,是兄妹还是父女关系?说不清楚。
有了这个猜测之后,我对黑衣女子就格外尊敬,段天逸说是让她们来陪酒的,其实能让他叫出来的人,又怎么会是普通的朋友呢?
酒过三巡,我感觉自己有些醉了,反观周一和段天逸,两人脸色还是正常的!他们到底能喝多少酒啊?
段天逸问周一,来这
里是不是调查那件事的?
周一说:“自然是。不然,大过年来这地头干什么呀?兄弟,你也是为此事而来的吧?”
段天逸说:“实不相瞒,我也正是为此而来,而且我是带着大任务来的。”
周一问是什么大任务。
段天逸笑而不语,故作神秘。周一说:“兄弟啊,看来是我们生分了,也怪我不主动和你走动,不陪你喝酒,你看,有好事你都把我给忘了。”
“你说到哪里去了?是兄弟就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段天逸豪气地说,“我们都在江湖上混,各有各的难处,虽然不常聚,但心中不还是常惦记吗?”
说到激动处,两人就将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我觉得气氛差不多了。
“我好羡慕你们有这样坚固的兄弟情谊。小弟我初出茅庐,还请你多多担待,多多提携。”
我给段天逸敬酒,准备慢慢把话题拉到正事上,但周一碰了碰我,给了我一个眼色,意思是叫我不要说。
我不明白周一为什么让不要说,酒都喝到这份上了,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还不引到正题,等什么时候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