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确实应该封印起来,里面的永不出来,外面的也没办法进入。”古川说,“免得里面的东西成精成妖,外面的某些人又心心念念,想要从中谋取利益。”
说着说着,古川突然神色落寞,说:“我就是那个意外获得利益的人,得到了上古神器龙笛。但我的祖先——那个了不起的斩龙人,却永远也出不来了。他灰飞烟灭,他坚守了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他经受的一切。”
我安慰说:“古川,你不要忧伤。灰飞烟灭的是他的肉身,而他的精神意志附在了龙笛上,龙笛现在的主人是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我是龙笛的主人,斩龙人的精神意志就被我继承下来,我会好好地发扬下去,不辜负斩龙人的初衷,不让这一脉热血冷却。”
持续低迷的古川,在得到龙笛,铲除了八爪龙之后,忽地就激情高涨,像极了一个正义之士。
在我关闭死门的时候,古川回身,对着狼藉不堪的洞穴拜了三拜,嘴里喃喃自语,他身上的龙笛也发出了低沉的声音,像是在呜咽,搞得我心里也怪难受的。
古川再转身回来时,眼里噙着泪水,我启动关闭的机关,地动水响,
这个让我们遭受一系列危难的“龙脉”,将永远沉睡在地下,不被人打扰,不被破坏。
古川对封印这里还是有些不解,他说这不是龙脉吗?为什么要把龙脉封印了?
我说,封印了龙脉,不代表龙脉被毁,而是更好地保存和保护。
“里面乱七八糟,还没破坏?”
我解释说,虽然我们在里面经历了大战,改变了一些内部结构,破坏了石棺和石壁,但这些破损比起来,就像是在广袤的地球大地上,动了巴掌那么大的一块草皮,或者折断了一根小树枝,对地球来说,不会造成一丝一毫的不良影响。
“所以龙脉还在,不会影响到什么。”古川松了一口气说,“我们这个任务,完成得有些彻底——彻底没有了。”
“只要除了害,其他细节不重要。”我说。
“我还是觉得怪异,肖春风给的指令让人捉摸不透。你看他变化了好几次,怎么有这么布置任务的?”
“审时度势,因地制宜。这没什么。”我说,“毕竟突发情况难以预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那些人呢?”古川说,“练五行术的人,怎么一个都没有出现?难道在那个主墓的下方,还有一处神秘之地
?”
“那下方是蛇窝,人不可能在里面修炼。”我说,“如果他们在上方墓室里,坐山观虎斗,但我们离开的时候,他们就该出来了。所以,他们不会在里面。”
“村里的人清空了,他们也不在?”古川说,“我们设身处地想一想,他们会在哪儿?”
我也想不通,我打算先去找那个白果树里的老人,作为唯一守在村里的人,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之前我们的思维和精力全都在地下的石墓里,把这个人给忽略了,直到我们从里面走出来之后,才觉得他不正常。
“他不以真面目示人,装神弄鬼说自己是树妖,自然容易被我们识破,但我们没有深究他到底是一个什么人。”我说道,“他让我们把石头棺材调转方向,将上面的封印去掉,这一切打着为了村里人的旗号,在我们的心目中树立一个老好人的形象。”
“这个人确实有重大嫌疑。现在我们要步步小心,不要相信任何人。”古川说,“还有一点我搞不懂,黑米和兰豆怎么一进来就被抓走了?”
“你在怀疑她俩吗?”
“真真假假谁又看得清楚。”他说。
“现在我们主要的任务就是找到她俩。一切就
真相大白了。”
我们回到村里,与前面不同的是,我们看见有几座房子升起了炊烟,这让我们感到很意外,这个沉寂的村庄终于有了人间烟火气。
我们来到一户人家,一个女人正在外面的水池边淘菜,我们上前打招呼,问他们这些天去哪里了。
女人很自然地回答说,进入深秋,他们去山里摘松果了。松果是很好的坚果,城里卖得好,山里没有人吃,但是结了不少,每到秋天,他们就家家户户去山上摘松果,以此来增加收入。
院坝里确实堆了不少松果,散发出诱人的清香味。女人生怕我们看不懂,又解释说这些松果才刚刚摘回来,还是青色的不能卖,还需要在家里养一段时间,等到变成灰褐色,松果裂开,松子就从里面蹦出来,或者用棍子轻轻一敲,松子也就掉出来了。
女人长相一般,但是说话干脆利索,做事也十分麻利。她问我们是从哪里来的?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因为村里的人早就知道了。
于是我们直接说是来调查某些事情的。女人脸色微微一变,让我们进去说。
我们随女人进入里面的房间,她的家里收拾得很干净,墙
壁上挂着一些兽头和兽皮,见我们盯着这些东西看,她有些不好意思,解释说这是许多年前弄回来的,现在讲究人和自然和平共处与动物互不侵犯,所以早就不干这一行了。
这可骗不了我们,因为一些兽头上面的血迹还是新鲜的皮毛上,还散发出一股子野味儿,不可能是陈年留下来的,但在这深山之中人迹罕至,谁又会管呢?
女人说她丈夫是个出色的猎人,在这地界说她丈夫的名字无人不知。因为他有一手好枪法,凡是他枪口下的东西都不能逃脱,后来来了一群人之后,这山里的野兽就越来越少了,渐渐地他们这座山就没办法狩猎,她丈夫只能和他的那一伙狩猎队去了别的地方,才能维持生计。
“那一伙人”“那一群人”,这是村里人对那一群外来者的称呼。从他们的态度中可以看出,这群人很不受欢迎,但是大家又迫于他们的威力,敢怒不敢言。
这个女人一看就是有见识的人,说话大.大方方,我们问她那伙人到底是谁?
“他们是练邪术的。我们山里那些野兽就是被他们赶走的。他们时不时来把我们的生活打乱,我们对他们简直是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