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鹤也是我的顶头上司,难以想象,当自己的下属置身于危险之中,失去联系之后,上司会是这个样子。
他嘴里强调的只有工作。但我觉得,他是用工作来掩盖个人私利。
周一完全没有心思干活,我也一样。我们迫切的想要找到李三。一来是确认他的安危,二来我想向他请假去云南。
我们处理完手上一些事情,谁也没有心思继续干活了。我和周一不约而同的走向车库,上了车,直接把车开向程似锦家里。
一路上,周一没有放弃同李三联系。但李三的电话似乎被冰冻住了,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周一又不能去联系程似锦,只能把车开得像开飞机一样。
“你的鬼头刀练的如何了?”他问。
“要用吗?”我问。
“废话。不用的话,这个节骨眼我问你干什么?李三如果出了事,那一定是和移花有关,如果是移花在作怪,我们就要铲除他们,你的鬼头刀正好就派上用场。你告诉我练得如何了?”
我说差不多了吧。他说要准确一点,到底是哪个阶段?
我说能用的阶段,周一也没心情多问,能用就用。
其实我还在从有形变为无形
的阶段徘徊,这一趟出来,我没有带上它。
我刚想到这一点,周一就问我鬼头刀在哪里?
我说放家里呢。周一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这跟上战场没有枪有什么两样?
但现在又不能调转回头去拿。我安慰周一,事情可能没有那么严重。
他说我还是嫩了点,这事已经非常严重了。
他换我开车,然后拿出手机一顿嘀嘀嘀的猛按,他说,他要更改属于自己那一部分关于地库的密码,李三如果失联了,他那边的密码就危险了,周一要更改自己掌握的密码,这样就不容易被对方破译。
周一不断催我开快点,我看导航还有半个小时时间。就在这时候,我的电话响起了。
我一看,竟然是李三打来的!
周一也看见了,一把将我的电话抓了过去,开了免提。
“你这家伙到底在干嘛呀?你怎么不回我们信息,你怎么不报备?你也报个平安啊,你在哪里?”
没等对方开口,周一先铺天盖地的问了一通。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后,才是李三略显疲惫的声音。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
“那就好,那就好。”我和周一都松了一口气
。
“你现在和顾平生在一起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李三说:“你们赶紧到石头山去。”
“去那里做什么?”周一问。
“实验失败了。程似锦去了石头山。”那边的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但这两句话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明白。李三,你在哪儿?”
“你们赶紧去。事情紧急……”
说到这里电话断了。再打过去又是关机了。
所以让我把车停一下,他说现在考虑到底是去石头山,还是去程似锦家里。
实验失败,到底是怎样失败的?是程似锦搞科研失败,还是移花繁殖,我们失败了?
李三的声音那么疲惫,好像嗓子充了血。他那边的信号时断时续,他到底在哪儿呢?
程似锦去石头山干什么?
周一嗅到了危险气息,他说,我们去找李三,还是去程似锦家里?
我说我去石头山,他去程似锦家里。我们兵分两路,这样两头都顾上了。
周一同意我的方法,他将车给了我,他自己去路边打车。
他反复叮嘱我说一定要小心,要仔细。李三的话里也有很大的信息量,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不敢说。
他告诉我
车后座有防身武器,他嘀咕说你这个鬼头的传人,居然要用别的东西防身。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似的打在我的脸上。
在去往石头山的路上,越走越荒凉,到最后没有人烟,我这辆越野车在山间盘旋行驶,天渐渐黑下去,车灯发出的光非常刺眼,是一个很大的目标。
到了夜晚,石头山散发出来的那股特别味道非常浓烈,老远就闻到了。好几次,我还以为是车出了故障发出的味道。
终于来到了石头山下,抬头望去,所有的石头白森森的,就像无边黑夜露出来的狰狞牙齿。
我一边往上爬,一边想,程似锦快100岁了,他一个人来石头山?山下没有交通工具,他是怎么来的?
就算他来了,那一把老骨头又是怎么爬上去的?
我爬到一半的时候坐下来歇一歇。我跟周一和李三联系,两人的电话都处于关机状态。这种情况下等于失联,不能判断对方是否安全,所以我不能把我这边的信息汇报给他们,免得泄露了秘密。
周一和李三见到没有?他俩的电话都打不通,这让我很担忧。
风吹来,风的味道也不好闻。我歇了一会儿,又去了山顶
。但是,别说什么程似锦,我连人毛也没有发现一根。
李三不会说谎的,可能程似锦还没有赶到,所以我决定再等一等,靠着石头睡了一会儿。
迷迷糊糊中,我突然发现,我身边的石头在动!就像是做贼心虚一样,缓慢移动。我定睛看时,它们又不动了。
我就闭上眼睛假寐,反正我能感受到周边的变化,睁不睁开眼睛差不多。
不一会儿,身边传来“沙沙”的声音,我不动声色,让它们放下戒心,自由活动。
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我靠着的石头在动。连带着将我也移走的架势。
不过它们做的是缓慢移动,暂时没有危险。那就当它们是在给我催眠吧,权当是个摇篮。
我闭着眼睛感受到了这些石头的运动规律,它们就像列兵一样,按照高低顺序排列,同时,还按照一种我看不懂的阵列在集合。
我早就知道,世间万物都是有灵性的。就算是石头也是。这些白石头在整个晚上都非常欢腾,尽管动作慢,但有条不紊,训练有素。
虽然有点好玩,但实际上我知道,这不是好玩,而是预示着有大事要发生。
别忘了,这里是移花的繁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