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我被算计

流光仙尊把目光放到了小小魔尊身上,小小魔尊退后了两步,眼珠飞快的转动着,他脸颊还带着几分婴儿肥,如此动作只会让人觉得憨态可掬。

想了想,小小魔尊又鼓起勇气上前了一步,“娘,救命啊,这些后娘们非要来抓爹,你快让爹赶快躲起来!”

这是等于不打自招把苏清的踪迹说得明明白白的。

反正魔尊看戏也不嫌事大,再说了,这他跟流光仙尊本身就有点仇恨在,能让对方不舒坦的事,他不要点脸也行。

流光仙尊依旧是那副仙人之姿悲天悯人的模样,他负手而立,一派的冷清孤高。

“我知晓你们来意,都是为一人而来。”

有人目光微微凛冽,有人却依旧还有点事不关己的意思。

玄云仙尊则出面了,他是临渊仙宗的仙尊,本身也是个飞升修士,放眼修真界里,他也绝对是前五的实力。

只是多年前他却因弟子一事心魔而生,为此修为还倒退了一些,如今看着却不如以往风光。

“流光,你若知我来意,便该知我这数十年是如何过的,我那弟子,可当真在此?”

玄云仙尊跟流光仙尊也算得上的好友,毕竟也是高处不胜寒,能有一两个对手便总该是惺惺相惜。

流光仙尊看向对方,目光波澜不惊,“你我也是故交,我自是不会骗你,不日前,我收了一个妖孽回玉清宫,此人,便是你的弟子,苏清。”

玄云仙尊身形微微恍惚了一下,目光继而变得光亮起来,全然不顾自己身份,“他在哪!!”

流光仙尊一甩衣袖,气势也变得凛冽起来,“数年来,诸位都或多或少因一人而魔障,只是到底私事不便大庭广众提出,但诸位心里也有数。”

“而这数年来,本尊一直暗寻此事,终于在不日前发现端倪,将那人扣在了玉清宫中。”

“魅惑修士,搅乱正道,引起祸端,此人,便是诸位心心念念的——”

“妖孽!”

流光仙尊抬起手指去,只见那玉清宫殿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金丝笼,那笼子里面正蜷缩着一人,那人小半张脸滑过片片银色鳞片,头顶生角,身后出尾,实打实一个半人半妖的模样。

他一出现,立刻引起众人侧目,那长生谷薛家薛鹤衣更是直接上前而去,他满头银丝纷飞,伸出手似乎想要抢过那金丝笼,就在他即将碰到那金丝笼之时——

“轰——!!”

那金丝笼闪过一道玄雷,里面那人被玄雷劈中,惨叫一身忍不住挣扎起来,他想要站起,但那金丝笼太小,刚刚站起就在金丝笼上的玄雷给劈趴下,衣衫纷飞,然后无力垂落在地。

“啊——!”

他惨叫一声,趴在金丝笼里奄奄一息,抬起头看向这边,目光之中竟有几分难以置信跟绝望。

“你想如何!!”薛鹤衣被那金丝笼的玄雷震开,忍不住朝着流光仙尊吼道。

而这,也正是这里无数人的心声。

流光仙尊,到底想要干什么?

“此人罪有三,”流光仙尊缓缓朝着那金丝笼走去,他每走一步,那金丝笼里的人就微微颤抖一分,似乎是怕他了。

“其一,魅惑修士玩弄人心,引发内乱,甚至数人因他而死。”

剑尊握紧了十四夜寒霜天,似乎随时准备拔剑而出。

“其二,以半妖之身藏身人间,勾结魔修,试图祸乱修真界。”

魔尊移开目光,似乎想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事吧,当时他的确是跟对方提过,他想要霸占修真界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对方还劝他别搞这些幺蛾子。

但这事现在肯定是不能说,流光仙尊自个心里门清,他说出来就是把自个身份给泄露出来,到时候人人喊打的人就该是他。

“其三,作恶多端,天道不容,今日便该是他的死期。”

“流光,不可!”玄云仙尊上前数步,伸出手制止,“纵使他有任何过错,亦是我这个师尊之过,我的弟子,即便天道不容,那也该由我处置,任何后果,我愿跟他一同承担!”

“玄云,看来你被他魅惑之深,你当真以为这修真界就你一人是他师尊?”

玄云目光微微停顿,“你是何意!”

“那你为何不问问你身后的第五听雪,这位天下第一器修当年出走的弟子,到底是何人!”

玄云仙尊猛的看向旁边的第五听雪。

第五听雪不仅名字雅致,整个人也生得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若非那双完美无瑕的手,可能谁也不会想到他就是天下第一器修。

当年传言天下第一器修收了一位弟子,对那弟子喜爱得紧,出则同车睡则同寝,细心教导,甚至把自己全部身家都掏给了对方。

这年头,师尊跟弟子之间有点什么暧昧□□也算不得是大事,也有人怕这位天下第一器修受骗,让对方好好看紧了自己的弟子。

谁知这位天下第一器修却根本不上心,还说道自己弟子跟着他,本就够受累的了,器修一派本就艰难万辛,他再把人给管紧,太委屈人了。

随后又传出那天下第一器修跟自己弟子即将结为道侣的消息,本也是好事一桩,那第五听雪就连自己的本命法器都送给对方了。

却谁曾想,那弟子跑了,把他的身家全部打包好,跑得干干净净一点音信都没留下。

为此第五听雪差点入了魔修一道,再难以相信他人,霸占了十里画廊后开始干强盗勾当了,凡是路过十里画廊的都得被他打劫一翻,仔细搜查身上的法器。

有的人说这天下第一器修是被弟子被气疯了,也有的是说这天下第一器修是为了检查那些修士的法器,看能不能找到有关他弟子的踪迹,到底他弟子师承于他,若是炼制出法器他必定能够一眼认出。

只是无论外界如何猜想,那第五听雪也只是独立独行,反而将第五山庄落在了十里画廊,成为了修真界最大的法器坊。

只见众人将目光都放到第五听雪身上,第五听雪却是死死的盯着那金丝笼里面的苏清。

“我自然不会认错我的弟子,他正是当初我那个叛出门去的徒弟,不过当时他不叫苏清,而是苏灯。”

夜卧听雪声,执灯至天明。

正是这名字的由来。

玄云仙尊微微侧头,似乎有些恍惚。

为何、为何……?

“流光仙尊。”就在此时,那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小妖王开口了,他一头红发,脸上有着不属于人类的图案纹路,神色看起来很是嚣张肆意。“小辈敬您是长辈,不过既然他是妖的话,是不是该交给我们妖界处置呢?您说对吧。”

“休、想!”反而是那薛鹤衣咬牙切齿道。

是人也好,是妖也好,他都不管,总之他是苏清便足够,其他什么,他根本不在意!

眼瞅着气氛开始有点不对劲了,魔尊退后两步开始嗑瓜子了。

他余光一瞥,冷不丁的发现不远处也还站着一个人,他朝着那个人过去,看看对方,然后递过去一把瓜子,“嗑不?”

此人正是叶斟,他看了小小魔尊一眼,摇了摇头,“不必。”

“唉你也是冲着我爹来的?那你怎么不上去。”

“我并未与他有过余桃之情。”

“哦哦。”魔尊磕两颗瓜子,又不解,“那你过来干什么?”

叶斟目不斜视的盯着那金丝笼,思绪似乎放到很远的地方,他想起那晚的月夜,如此的明亮皎洁。

苏清想要从叶家逃走,骗他说喜欢自己。

他信了,却才发现那不过只是对方的几句谎言罢了,甚至再见都不知自己是谁。

他自己的父亲都能记得,却偏偏根本想不起自己是谁。

他便在这人的心里,这般的不堪不重要么,甚至连个名字都没能在对方心里留下。

叶斟目光闪烁了一下,没什么表情说道,“我来只是,看他怎么死的。”

哦,这位也是被欺骗了感情转而因爱生恨的。

小小魔尊嫌瓜子嗑得慢,干脆掏出一株向日葵,然后抱着向日葵一边扣一边嗑,那架势却很是悠闲。

他可是魔尊,就算现在是个小孩模样,但至少立场是从来不会改变的。

修真界的安稳,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还巴不得修真界里面的这些名门正派闹起来,最后的两败俱伤,到时候他就好趁虚而入,坐收渔翁之利。

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他也压根没打算出手,再说了,他也估摸着流光仙尊不会对苏清怎么样。

因此他抱着向日葵嗑瓜子嗑得很是高兴,瞧着那边场面又乱了,拍拍手又朝着苏清喊着。

“爹,你等着啊,我马上叫娘救你出来,别怕啊,这群后娘太凶了,下次咱们选个温柔点的!”

说完,小小魔尊又看向了流光仙尊,把嘴边的瓜子壳给拍掉,继续喊道,“娘,你看爹都知错了,我听闻人界也有三妻四妾的习俗,要不你别闹脾气了,商量商量让爹把这几个后娘都给收了吧!”

魔尊,传说中的修真界搅屎棍,

——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