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回生二回熟,虽然用在穿越这种事上好像有那么点不太对劲,不过这种事情就不要多计较啦。
总而言之就是,我发现我又穿了。
是的,我居然又活了。
对于这件事情其实我是意外的,不过在当时我还来不及想这种事,主要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沉浸在第二世的死亡里。
婴儿的大脑相比起已经成熟了的大人来说,稍微不太好的地方大概就是不能思考过多的东西。
以至于等我终于从灭族杀里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的人已经认定我脑子出了问题了。
通俗一点的讲,就是他们觉得……
我是一个弱智。
再加上……可能我的灵魂又壮大了,跟身体的融合度于是就又慢了一些。
于是他们对于我是弱智这种观念就更加坚定了。
两世的经历让我的记忆能力得到了很大的增强,所以我虽然还没法很好地控制身体讲话,但却能够很快地学会语言。
所以我知道周围那些人经常在diss我。
对于此种情况我很淡定。
没关系,反正他们又不是我在意的人,不过是聒噪而已,并不能让我放在心上。
但是后来在我默默听着周围人的交流下,我发现原来我还有个哥哥,而且这个哥哥也是促使他们这么歧视我的原因之一。
因为我的哥哥是个天才。
拥有极为强大的咒力以及术式,力压当世所有咒术师。
我:……
最关键的是,我这一世的身体同样也是个垃圾体质。
可恶,这么熟悉的人设设定让我很慌啊岂可修!
我可不想再来一次灭族杀了!
一开始我是很方的,直到我发现这一世的世界虽然同样存在不科学的力量,但至少能够为我所用,而不会被我的身体所限制。
于是我突然就没那么方了。
起码还是和上一世有些不一样的嘛,至少证明我没有拿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剧本!
这里就要提到这个世界的力量是什么了。
在这个世界,人们所溢出的负面感情会生成诅咒这种生物,它们可以伤害到普通人,但普通人却没法看见它们。
唯有咒术师可以看到,并且解决它们。
相比于普通人,咒术师可以通过负面感情来提炼一种叫做咒力的玩意,然后借用咒力来使用术式,对诅咒进行祓除。
而术式是每个咒术师天生便拥有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一般情况下,不存在后天学习。
这让我想到了数学。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咳咳,扯远了。
总而言之就是,很幸运的,我拥有成为咒术师所需要的能力。
加上它对身体素质的要求下限比较低,没有我上一世的要求那么高,所以我不必再像上一世那样没有任何自保能力。
因为周围的人从小对我的印象认定,尽管后来我表现出来的反应让他们知道我并不是所谓的弱智,但是这种偏见已经造成,所以周围的人对我的态度很是冷淡。
若不是我后来展现出来咒术师的能力,我觉得可能得到的反应就不是冷淡,而是更严重一些的排挤和暴力了。
我这一世的家族,对于力量的追求和宇智波家族很像,但他们没有宇智波家族那种对家人的看重。于他们而言,就算是血缘相连,假如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那么对方和自己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我不是很理解这种想法。
毕竟大家都是人他妈生的。
咋的,你成了咒术师了就不是人他妈生的了?成人妖了?
不过我也没有多管闲事地想要去扭转这些人的念头,偏见这玩意,是很难改变的。
我的咒术天赋算不上顶尖,这其中也有被我的身体拖累的缘故。
按照他们的说法是,我的咒力虽然很强,可我的身体没法很好地作为渠道将这个力量施展出来。
这就好比你将一个大型游戏安装进了老旧配置的电脑里,任你这个游戏做得多好也没屁用,最终还是得委委屈屈设置成最简画质才能勉强运行起来。
我的身体:臣妾做不到啊.jpg
其实我已经很满足啦,至少在这个危险横生的世界,只要不是特别倒霉,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当然了,我的父母不这么认为,他们对着我露出了很明显的不满意的表情。
“明明都是同一个母亲生出来的……”
“和那位比起来,也差太多了……”
“如果是弟弟,说不定会更强一些……”
——就算你们是我父母,我也得说性别歧视是不对的!
我看到他们在说起我那个哥哥时,眼中露出了既畏惧,又充满垂涎的情绪,完全不像是父母对自己的儿子的神情。
这甚至让我对我传说中的那个哥哥起了点兴趣。
……只有一丢丢!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当时的我并没有真的想要见到我那位哥哥,甚至庆幸于对方从我出生起就不曾回来过这件事情。
因为光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有关于他的传言,就足以让我明白他的危险了。
这些传言大部分都是他如何祓除了别人所解决不了的诅咒。
但他能够成为世人所畏惧的咒术师,除了他那强大的力量外,也是因为他的性格,在祓除诅咒时,他从不在意周围人的性命安全,随意行事。
包括对待冒犯他的人,我听说下场都很惨,基本是当场丧命。
他甚至有个称呼叫做诅咒之王。
……有一说一,确定我哥不是反派吗?
这人设怎么看都很像是大反派啊,而且还是那种最终BOSS。
我觉得我的吐槽之力已经都快要克制不住了。
啊,好像又扯远了。
总之就是,我一点也不想和他见面。
而就连这些传言,也在我搬出家族后,没怎么听到了。
说起来这个世界和我第二世其实有些相同的地方。
比如同样需要按住牛顿的棺材板,比如同样都喜欢雇佣童工。
因为我的父母对我并不怎么满意,所以我在拥有自保能力后就搬出了家,自己独自一人生活。
我并没有去那些镇上或者城池居住,而是选择了乡下。
因为我的咒术和控制有关,所以我可以指使被我收服的咒灵开垦田地,自给自足还是没问题的,平常就是接一些附近的小任务,祓除低微诅咒赚取佣金。
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很是惬意。
我暗戳戳地想,这样一来,就算拿到的剧本还是上一世的,但至少我的结局应该是有所改变的。
毕竟这种乡下小地方,只要是有本事的人都不会看在眼里嘛,根本不屑靠近吧。
然后我就给自己立了个fg。
在第三年,也就是我十二岁的时候,我突然和我哥哥见面了。
当时我接了一个祓除诅咒的任务,地点稍微有点远,所以来不及当天赶回家。
要露宿野外的我决定做顿好吃的犒劳自己。
那天是临近黄昏的时候,我找到溪流,在附近扎营。鉴于我身体素质不是特别好,我每次出来都有好好准备出行的东西,所以并不缺少调料等玩意。
再加上曾经的种花国美食天赋,我的手艺还算不错,自认为烤出来的晚餐还是很完美的。
香味顺着烟气飘向远处。
透过林间的缝隙,我甚至可以看到天际那被渲染成了红色的火烧云,灿烂而耀眼。
不过我没有欣赏很久,就因为饥饿收回了目光。
只是在我准备伸出手拿起架在烤架上的晚餐时,我的动作顿住了。
我察觉到了不对劲。
原本一直在耳边此起彼伏的鸟叫声没有了,虫鸣声也消失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
就好像这片区域的生命都在畏惧着某个存在。
真是糟糕啊……
在等待对方出现的时间里,我胡思乱想着。
感觉是个很难对付的存在,估计得花费很长的时间来应付了吧,明明我还是个未成年啊,最需要的是休息啊!
睡眠不足的话会影响发育的吧,我一点也不想长成一个小矮子啊……
这些胡思乱想在看到出现的人时瞬间消散。
“是个小鬼啊——”
来人不紧不慢走过来,声音里是明显的懒散。我看到他鼻尖动了动,视线落到我做好的晚餐上,发出一声低低的笑。
“不错的手艺。”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直接拿起了叉着烤肉的枝杈,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我:“……”
不问自取便是偷啊这位先生。
考虑到对方身上危险的气息,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主要是我担心说出来后,对方会恼羞成怒。
我默默看着对方吃着原本属于我的晚餐,身体一动不动。
不能轻举妄动。
我的理智这么警告我。
就算对方似乎注意力完全不在我身上,但我很清楚,这并不意味着我随随便便就能逃走。曾经我自认为足够自保的能力在这个人面前不值一提,需要费尽心思去才能寻找到一线生机。
“宿傩大人,她的面容看起来和您有些相像。”
柔和舒缓的声音随即响起,我视线挪开,才发现是个相貌清隽,穿着一身看着就很值钱的僧衣的青年。
他的这番话让我怔了下,重新看向被他称作宿傩的人。
原来我的那位哥哥,是这个样子吗?
我的视线盯住了对方裸露出来的手臂肌肉上,比我的大腿还要粗上一倍。
……这是吃蛋□□长出来的吧??
“哦?”
原本吃着东西的宿傩动作顿了顿,随即看向了我。
在他看向我的瞬间,尽管不是刻意针对我,但那无差别的杀意和洋溢在身边的充满着恶意的咒力铺天盖地冲向我,化作了沉重的压力。
仅仅是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我就好像听到了身体骨骼咯吱作响的声音。
……会变矮的吧。
我脑海里忍不住飘过这个念头。
宿傩朝我走了过来,站在我的面前,垂下眸看着我。
我有种被凶兽盯着的错觉,像是那种,尽管已经吃饱喝足了,但那趴伏下来的,庞大的身躯却依旧充满着威胁感。
而我在他面前仿佛羊羔。
只能被凶兽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接受对方伸出的爪子拨弄的行为。
……
宿傩垂眸看着面前这个还没有他胸口高的小鬼。
她仰着头,表情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就像是他曾经吃过的那些小孩一样,软弱,无害。
不过……
宿傩鼻翼翕动,的确从她的身上闻出了相同血脉的气味。
但,那又怎么样呢?
宿傩漫不经心地想着。
一开始宿傩原本是打算留下她的性命的,因为她还是第二个能够做出他感兴趣的食物的厨子,甚至那个食材还是普通动物的肉。
但这种想法截止他发现她的身份前。
相同血脉这个身份不仅没有让宿傩心生怜悯,不如说,这让他更有兴致尝一尝她的味道。
他吃了那么多小孩的肉,不知道他的这个妹妹和那些普通小孩相比,是不是会更美味一些。
这种想法甚至让他变得兴奋起来,瞳孔深处渐渐爬上猩红,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这个小鬼。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让他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同于咒力的力量。
……嗯?
宿傩的视线落到面前这个小鬼的眼睛上。
……
宿傩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我总觉得好像看到他的眼珠变红了一瞬,但那颜色转瞬即逝,更像是我的错觉。
半晌,我才听到他突然嗤笑出声。
“啊,倒是有点意思。”
“……我的、妹妹。”
他说出最后这几个词的时候,似乎在嘴里细细咀嚼了般,才用一种令人背脊发寒,充斥着不详的意味吐露出来。
嗯?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然而我的这位大哥看起来并没有和我解释的意思,在说完这句话后,便看向了他的手下——嗯应该是手下——语气听起来显得很漫不经心。
“带上她吧,里梅。”
被叫做里梅的青年对于我哥的吩咐很顺从地接受了,没有任何疑问。
“是,宿傩大人。”
我看着他们一主一仆你应我答的配合,默然,无语。
明明当事人是我啊!
你们在决定我的去处时,能不能问一下我的意见啊岂可修!
然而那个背对着我的,我这一世的哥哥就好像背后也有眼睛一般。
我不过稍微动了动手指,就听到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传过来:
“敢逃跑,就杀了你。”
那其中蕴含着的杀气让我瞳孔微微缩了缩,让我明白他并非是在和我开玩笑,而是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