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五权的脸色突变,却又转瞬即逝。
他面带笑容对我说道。
“那是自然,我现在就开车带金辰过去,麻烦张先生在前面为我们带路,我金家一定好好的给您和您父亲赔罪!”
见状,我看向了江海山,和他并排走在一起。
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了车。
胡洁和金辰的车紧随其后,其余的人则是被驱逐离开了赌石场。
这场闹剧似乎很快就要收尾。
车内。
江海山神色淡然,看了我一眼说道。
“小友,这场鸿门宴在你眼里如何?”
我转头看向窗外,这场赌约进行了这么久,外面的天早就黑透了,我开始思考起江海山问我的这番话。
到底如何呢?
从一开始的被处处针对,到后来的化险为夷。
因为江海山的出现,让满绿翡翠的价格突破历史新高,看到了金辰最为窘迫的一面。
“这是一场鸿门宴,却不是针对我的,从一开始我就有自信,即使金辰手脚不干净,金家赌石场内藏有众多带有暗标的石头,他依旧比不过我,不知江老是否相信我有能力开出帝王绿翡翠?”
我将话题转移到半年后的鉴宝大会上。
“若是不信,今天我不会亲自造访金家。”
江海山淡淡的回答。
我深呼吸一口气,郑重其事的说道。
“今日我万分感谢江先生能出手相救,若不是你来,怕是金家根本不会把我放在眼底,无视游戏规则,我也不可能为我父亲正名!”
若问我为什么会义无反顾的参加这场比赛。
那必定是因为父亲。
金辰再三对我死去的父亲进行羞辱,不知悔改。
我想尽我所能,也告诉自己,
今天,以后!我都会保护起父亲的名声。
未来赌石场一定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这时江海山伸手轻轻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你父亲在天之灵会保佑你在这条道路上成功顺遂的。”
不知为何,当江海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有种莫名的心酸。
一路走来直到现在,似乎永远都是孤身一人,没人给我肯定的回答。
在家中,父亲的话题永远是个禁忌。
我知道母亲害怕我再次走上父亲的路,因为赌石家破人亡,走上绝境。
她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再失去我了。
可对我的过度保护只会让我越来越压抑。
江海山的话像是一盏明灯一样为我点亮之后的道路。
我暗自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那颗帝王绿翡翠我一定要开出来!
但在这期间我必须要规划好走的每一步路,积攒人脉。
只有这样,在半年后的鉴宝大会上才有资格拍下那天价石头,才有可能开出价值过亿的帝王绿翡翠,从此以后名震四海!
这时,车停了下来。
江海山率先下车,我紧随其后。
胡洁和金辰的车也在几分钟后到达。
天色已晚,墓园的环境看起来更加凄凉。
我走到父亲的墓碑前,映入眼帘的是他生前的照片。
照片中的父亲容光焕发,面带笑容,精神抖擞。
那是他没接触赌石的时候拍的照片。
那时的他还是房地产大亨,全国各地都有他的产业,我是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哥。
接触赌石后一起都变了。
车子没了,房子也没了,一家人居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终日不见光明。
我伸手触摸着那张照片,声音颤抖着说道。
“爸,我来看你了。”
这时我想起了父亲跳楼前的瞬间,想起了父亲死后我和母亲的落魄,林川的背叛,以及曾经他视为挚友的人对我们一家的嘲讽。
如果不是胡家帮忙,胡老板替我出了安置父亲的费用。
怕是父亲连个像样的葬礼,连个墓碑都没有。
这时金五权把金辰带了过来,训斥道。
“金辰,现在就给我道歉,诚恳的道歉,张磊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听见了没有!”
金辰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恐惧,肯定是在这里的时候被警告过,在我面前他不敢造次,况且江海山等人还在这里看着,哪怕是为了金家的未来,他也只能照做。
“噗通。”
金辰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了我父亲的墓碑前。
他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嘴里说着道歉的话。
“我金辰代表金家诚恳的在这里认错,我出言不逊目无尊长,今后绝对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希望张大哥和张磊能原谅我犯下的过错!”
“今后我不会再踏入赌石场半步,感谢张磊能饶我一命!”
他一遍遍的说着,语气中竟真的有几分诚恳。
我想要的不过就是这些而已。
金五权看向了我,见我面无表情还以为他做的不够好,连忙说道。
“张磊,你要是不满意金辰做的,我让他跪在这里一天一夜认错,你看这样行吗!”
我摆了摆手,看向父亲的墓碑说道。
“若没有诚意,在这里跪上三天三夜也是不值当,我看到了金辰的诚意,我和他的事一笔勾销,希望他能记住今天的话,今后不得在踏入赌石场半步,不得搅乱赌石场的规矩!”
这后半句我是说给金五权听的。
既然是赌石场,那开石头自然是看运气和实力。
金辰这么多年靠的不是这俩,而是动用金家的势力作弊。
金五权连连点头。
“是,金家一定遵守,今日多谢江老和张先生网开一面,放金辰一条生路,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教训,若你有不满意的地方随时恭候,他的这条命你随时来拿,金家绝无怨言!”
金五权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点头。
“那我在这里也谢谢五爷能替我主持公道,好了都回去吧。”
话音刚落,金五权冲我陪笑,接着拽着金辰的衣领把他扔到了车上,又和江海山客气了一番后才回到车上。
“江老,今天多谢你出场,时候不早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转头对江海山说道。
随后他的车也离开。
墓碑前只剩下我和胡洁二人。
一场大雨毫无征兆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