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敢劫我魏胡子的货,我看他是活腻了!管他是天王老子,必须让他吐出来!你们说!是谁这么牛逼?”
魏胡子拍案道。
“是……是石中阳。”我小声说道。
对方一听身子顿时就石化在原地,原本单踩在椅子上的脚也不自觉地放了下来。
其身后的手下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不由面面相觑,面露难色。
“你确定?”魏胡子这会表情复杂。
“千真万确啊!相信你们也知道石中阳是什么角色,难道我们敢拿这个开玩笑?”
我故意露出害怕的表情,魏胡子见状又是愁容满面。
“姓石的走海路,我走河道和陆路,从来就河水不犯井水,他为什么劫我的货……”
听他这么一自我怀疑,我马上火上浇油:
“石中阳听说是国内走.私的头头,可以说是在这圈里只手遮天,为所欲为,劫你的货估计也是因为如此。”
“你这话什么意思?就是说我魏胡子不如姓石的?就算他再霸道,也不能坏道.上的规矩,现在他劫了我的货,这理找谁说都在我这!大不了跟他鱼死网破,否则我今后还怎么在圈里混?!”
此言一出,魏胡子手底下的人情绪都被调动起来。
“是啊老大,我们凭什么要怕姓石的,比狠他们有我们狠?”
“老大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去把那厮脖子给抹了!”
“说不定把姓石的弄了,他的地盘和买卖我们也就一并接收了!”
众人一言一语,听得我心惊胆跳,寻思这群人想得比我还要浮夸。
怕是他们根本没亲眼见识过真正的石中阳。
不过我倒挺希望他们亢.奋自信,这无疑是在推动我们的计划实施。
但魏胡子作为领头人,自然不会受点刺激就肆意妄为。
何况我也想象到,他自知跟石中阳硬碰硬并不理智。
在他做出决定前,我连忙提议道:
“所谓和气生财,大家都是同行,没必要把事做绝,不如由我们作为中间人,跟对方先谈谈?”
“我相信这里头一定存在某种误会,明日我们一定给魏老板一个满意的答复。”
魏胡子眼珠子溜了一圈,眉锁不由舒展开来,显然是捡到了一条不错的台阶,点头道:
“废话少说,要是你们能跟姓石的说上话,不妨是条明路,那我就多给你们一天时间!”
说罢他也不愿再停留,不然就真要被一群热血沸腾的手下逼得跟石中阳开干了。
待众人离去,我和董叔云淡风轻地倚靠在躺椅上,不紧不慢。
什么要跟石中阳交涉,解决误会这种事,压根不存在!
明天就等着看“狗咬狗”。
几乎是同一时间,魏胡子再次登门,这次不等他开口,我们就主动上前兴奋道:
“成了!成了!事情都解决好了,原来真是一场误会,石先生已经答应将货物完璧归赵,归还给你,昨天晚上就安排人装车送去,相信魏老板已经收到了吧?”
魏胡子听罢顿时一头雾水,摊开手反问道:
“什么车,什么货?我们根本没收到任何东西。”
我同样做出意外的表情,说道:“不应该啊,石先生信誓旦旦说要给你送回去的。”
“拉倒吧,我早就知道那老狐狸不会轻易就范,肯定是想着吃定我们了!”
“曹踏马的,老子信了你们的邪才失眠等了一晚上。”
“兄弟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魏胡子气愤道。
“干了姓石的!”
“干了姓石的!”
众人纷纷喊道。
正当他们要夺门而去,一个手下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听了几秒便喊道:
“老大!我们地盘来了一辆货车!”
“喔?”
魏胡子当场冷静下来,追问道:
“难道姓石的真把货送回来了?快让人接客,打开车厢看看里面是不是我们的货!”
见状我当即上前报喜:
“这哪还用看啊!昨天发的车,今天就到了,肯定是石老板把您的货归还了。”
“没想到魏老板的面子远比我想象中要有能量啊,连姓石的也要忌讳你几分!”
“昨天还是魏老板您手下留情,不然姓石的已经被你们轻易收拾了。”
不过简单几句,那魏胡子脸上的得意之色已然浓郁难消,就连他身后的小弟也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好说,毕竟我魏胡子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整个长河流域哪里没流通过我的货?真以为我的名堂是白吹的?”
他自信道。
说罢他看向手下,估计在等待开箱结果。
不想下一秒手下的脸色突然就难看起来,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
“怎么回事?说话!”意识到不妥,魏胡子暴躁地追问道。
“老大,车上没有货,而且还空无一物,只放了一张纸条……”
手下错愕道。
“纸条上写了什么!”
“老大,我不敢说……”
“废话少说!”魏胡子再三催促。
“姓魏的你胡子长脑子里了?老子抢你的货是给你面子,还有脸问我要回去?吃屎去吧你!”
手下的声音几乎压低到了极致,但每字每句仍在我们耳中宛如惊雷。
此时魏胡子背对着我,虽看不清其表情,但其身躯已然被气得震震作颤,如同一个几欲爆炸的煤气罐。
“姓石的目中无人,欺人太甚,真当我魏某是软柿子?!”
魏胡子声如洪钟,咬牙切齿道。
说罢没有任何交代,大步汹汹地迈了出去。
众小弟也是心领神会,义愤填膺地跟随上去。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这是要去跟石中阳翻脸了。
见状我当即打给了董叔,只交代了一句话:
“鱼咬上假饵了,可以让其它人就位了。”
说罢无需任何回应,我就挂断了电话。
不由分说地就带齐东西,全速往石中阳的码头赶去。
接下来的计划里,我们并不在石中阳和魏胡子的战场之内。
但却是不可或缺的战争导火线。
待我赶到码头,从侧门绕开了石中阳的眼线,钻进了码头边上的废弃货轮。
这货轮高达数十米,不仅地势高耸,而且无人会注意,是绝佳的观察位。
直到我完全就位,魏胡子等人才姗姗来迟。
“魏老板来做客了,招呼客人兄弟们。”
我盯着眼前的望远镜,居高临下地对着对讲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