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吗?西格玛。”海鲜餐厅的二楼包间,果戈里带着西格玛正往楼下走去。
因为西格玛后脑受伤的缘故,费奥多尔不好让果戈里用异能带着他和自己一路三十米三十米的瞬移回死屋之鼠的基地。而最近回老家的一班客机在明天早上。
出于无奈费奥多尔只能在附近找了一个干净一点的宾馆,打算明天一早在带着人离开。在短期内吃不到烤包子的情况下,西格玛看中了海鲜餐厅水箱里游来游去的海鱼。
但这个合理要求遭到了费奥多尔的拒绝。
“这个时候吃海鲜伤口会发炎,到时候遭罪的还是你自己。”瞧瞧大家长费奥多尔的发言还是这么义正言辞,小心谨慎到了已经遗忘了医生都说西格玛的身体其实完全没事这回事。
而就在西格玛面对白粥小菜愁眉苦脸的时候,果戈里靠着异能偷偷跑到了他的房间。
“费佳处理公务去了,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先说好了,吃了这顿饭你就不许在记我的仇,不许跟费佳说我的坏话。”在餐厅里订好了包厢,又点了美食,果戈里忍住口水将鱼肚子上的肉挑到了西格玛的碗里。
和费奥多尔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很多好事坏事都是果戈里先斩后奏做下的,因此在行动出现事故后,为了规避费奥多尔可能姗姗来迟的暴脾气,果戈里早就练就了一套对付费奥多尔的办法。
办法包括但不限于先堵住受害人嘴不要告状,毕竟有些事别人不说费佳也不会凭空怀疑到他身上去。就算是费佳后期知道了,连受害人都不介意了他自己自然也不会过多苛责。
而请求受害人原谅的方式包括但不限于请吃饭,帮忙办事或者土下座道歉。节操这种东西果戈里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的,如果可以的话,他巴不得丢点面子让钱包省省力。毕竟丢脸什么的完全没有被费佳赶去客厅睡沙发可怕。
当然在他求得了一个受害人原谅之后多久不会再犯就是另一回事了。
今天的他也是采用的一样的办法,在他看来西格玛一个只出生了短短三个月的小孩完全要比他在管理局的邻居好糊弄,不管他说什么都乖乖的相信。
据说这样的人在被欺骗之后最容易黑化,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果戈里戳了戳西格玛白色的那半边头发,想象着给西格玛绑个麻花辫会不会更像他一点。
那他往后还是少骗西格玛一点好了,省了在这个世界经历了一场事故后,他在家里还要再经历一场新的风暴。
不过堵住了西格玛可能告状的嘴,果戈里的面前又摆了一个新的问题。之前费佳义正言辞的说身上有伤口的人不能吃海鲜,他带着西格玛鱼也吃了,虾也吃了,等回去之后被费佳发现怎么办?
这么想着果戈里在有关老板要了一份蛋花粥打包充当费奥多尔的晚饭。
那就别让他发现好了。果戈里一手牵着西格玛,一手拿着粥准备下楼结账。
虽然费奥多尔是出了名的聪明敏感,但是他的工作一向很忙,对于一些小事有时候也会直接敷衍。所以对于他偷偷带着西格玛吃了对方明令禁止食用的食物后,只要不吃霸王餐被闹到家里,不刷绑定了费佳手机的信用卡,以及不被熟人发现就可以天衣无缝,瞒天过海……
果戈里和正打算去卫生间的森鸥外四目相对,场面一时间陷入尴尬。
“怎么了,尼古莱?”看见果戈里突然站着不动了,身后的西格玛还推了推他。
听到森鸥外这边的动静,感觉奇怪的中原中也和桂正作也及时回头查看情况。
这下场面变得更加糟糕。八目相对的那一刻,果戈里知道自己需要封口的人又增加了三个。费奥多尔几乎有时间就会和森鸥外一起讨论未来安排的事情,如果不和大家对好口供,只要有一天他们问到了这回事,自己就死定了。
“卫生间一楼一楼都有,如果不着急的话,用一下其他的楼层的也可以。”好不容易在太宰治这边脱困的春枝见森鸥外和果戈里僵持在了原地,以为是因为卫生间的使用问题发生了争执,立刻站出来提供解决方案。
当然,在凑近的时候她再次感叹了一下果戈里的帅气和森鸥外的成熟气质。
虽然她的国家人均白毛控,果戈里这种白发帅哥一经出现就有人打起了他的主意跃跃欲试,但无奈果戈里从一开始就属于整个游戏中少见的不可攻略人物。
如果说织田作之助和森鸥外还属于需要玩家探寻一番后才发现对方已经心有所属的类型。那么打开果戈里人物面板的那一刻,婚姻状况中标注的已婚一字就已经让无数人的少女心破碎了。
具有同样情况的还有死屋之鼠的首领陀思妥耶夫斯基以及常驻港口黑手党地下室的兰波魏尔伦两人,让人不得不感慨这年头帅哥们都内销了。
不过颜值高的上帝也是上帝,春枝唯一要做的就是招待他们在自己的餐厅吃饱喝足再结账走人,再此之前发生的一切事她都可以忍受。
“这单我来结,别告诉费佳。”果戈里带着微笑与森鸥外错身的那一刻小声的说。
森鸥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果戈里为什么会来到东京,但想到纪德的嘱托,他和中也来过东京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让费奥多尔知道了。至于果戈里所说的结账,十有八九是他又做了什么可能得罪费奥多尔的事了。
森鸥外一项拿这种生活中的小摩擦当成是情趣,本就不会和别人多嘴,更何况有人帮忙结账是多好的事。
于是,他不出意外的说:
“可以,回头发/票传给你。”森鸥外和果戈里当然不可以在外人面前有什么金钱上的交集,这种请客吃饭的事一般都是通过私下转账的方式实现的。
白得了一顿美食,也找到了穿越者,森鸥外的心情很好。花一点钱搞定了未来的平静生活,果戈里也很满意。就当他们一个打算着如何确认小崛春枝的身份,另一个只想扯着人赶紧回家的时候,事故发生了。
首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紧接着是地板的塌陷,盛放着海鲜的水缸破裂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有人尖叫。而在嘈杂的声响下横滨众人敏锐的听到了爆破的声音。
“这不是地震是恐怖袭击!”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客人们如梦初醒,开始慌乱的向外冲刺。
确实有几个人幸运的及时逃离了房间,但更多的人是落到了地板裂开的缝隙里。就像是大地咧开了一张大嘴一样,顺着土地裂开的大裂缝,三层楼高的餐厅被瞬间吞噬,随后地上的裂缝又开始合拢。如若不是周围劫后余生的客人和惊魂未定的路过者,大家会以为这一切只是一场过分清晰的噩梦。
灰头土脸的果戈里搂着西格玛出现在离餐厅三十米外的空地上,因为异能的缘故,虽然他们没有被埋在里面,却不可避免被灰尘冲了一脸。
“科里亚。”也正在这时他们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是费佳。
因为各种原因,两人在听到声音的瞬间突然有了安心的感觉,随后油然而生的是被抓包的恐惧。
“那……那个,我们是出来给你买晚餐的。”最后还是果戈里抢先反应过来,利用瞎话张口就来的性格将装着蛋花粥的袋子献宝似的递给费奥多尔。
“我认得海鲜餐馆的标志。”费佳毫不犹豫的戳破了他的谎言,也成功的让两人变成了漏了气的气球。
“先跟我回宾馆一趟。”顾不上训斥,费奥多尔吩咐。
两人将西格玛带到房间里安顿好,便在他们自己的房间里聚头商量事情。
“你应该也看到了,穿越者。”
每个人的系统都会通知宿主周围是否有能量异常的人出现,果戈里的绑定的系统自然也不例外,但因为餐厅内的客人过多,他根本无法分辨,又不想费佳知道他跑出来的事,便打算等人少一少在过来测试,看看这名穿越者到底是餐厅的常驻人口还是偶然过来的客人。没想到短短吃一顿饭的功夫,就会出现让整个餐厅凭空陷入地下的事故。
“刚才我就是收到了伊万的通知,说横滨境内出现了一个行为奇怪的恐怖分子,他自称猎杀同类。每次杀死的却都是身份各不相同,性格和生活上也完全没有交集的人。”费奥多尔敲击键盘把资料展示给果戈里看。
这十有八九就是一个异世界的混邪乐子人,也是他们最不愿意遇到的一群人。果戈里心想。
而按他的话来说,这次的穿越者可能还不少,而且他们很有可能也知道彼此的存在,甚至开始彼此猎杀。
“怪不得森先生他们也过来东京了。”果戈里自言自语。驱逐穿越者的任务一般会优先发布给执行任务的员工。
他们这次情况特殊,大部分人是被世界意识吸引到了世界中,根本就不算是正式的接取任务。因此如果有类似的工作会优先让森鸥外知道,其次是中原中也和坂口安吾。
“安吾也已经想办法赶过来了。”那个混邪乐子人每次进行恐怖袭击虽说只声称猎杀他的同类,却经常会拉一些无辜的人下场充当观众或者工具人,之后又对这些人不管不顾,可以说是已经是不分种类的威胁到了所有人的生命。
如果不尽快处理会对世界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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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
虽然事故发生的突然,但好在大家都是身经百战的人,还有中原中也这个可以操纵重力的异能者,是以场面虽然吓人但餐厅内的所有人乃至是整个餐厅并未受到太大破坏,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森鸥外拍了拍在餐厅下落的第一时间就扑到他怀里的江户川乱步。乱步从他的白大褂里探出一个头来。
“你再扯衣服就不能穿了。”作为一个只比乱步高七厘米的人,森鸥外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钻进来的,莫非真的像书上说的那样,猫是一种液体。
被驱逐出来的江户川乱步撇了撇嘴,明明以前玩这种游戏是不会被医生骂的。
“手电筒——独步吟客。”好在还有国木田独步在场,他用异能变化出来的手电筒给漆黑一片的屋子提供了亮光。
森鸥外稍微眯了一会儿眼睛适应黑暗,在确认身边的几人都没事,他开始环顾四周。
以他对果戈里的了解,刚刚那一瞬间的时间应该已经足够对方逃出去的了,现在不管他是去通知费奥多尔还是安吾都算是给他们提供了后手。
角落里太宰治已经消失不见了,不过森鸥外也不太担心,以他的聪明才智不管是跑出了餐厅还是躲到了其他地方应该都可以逃生。
除了他们一行人之外,一层余下的人还有服务生春枝,一个从刚才起就坐在后排看起来像是在等人的长发男人,一对看起来像是情侣的男女,其中女生可能是崴伤了脚,也可能是收到了惊吓,一直被男人搀扶着哭哭啼啼。
不对,当时在角落里好像还有一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年轻男人,他那个位置应该是跑不出去的。
“中也!”遇到这种情况中原中也的异能最为好用,可以直接移开砖瓦看的分明。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可刚才的爆破声也让人知道餐厅目前的情况肯定是人为导致的,面对这种情况,中也倒是没有非常担心,对于这种小打小闹,他直接用异能撕开头顶的地面就能立刻脱困。
“有……有人吗?”果然,在餐厅的角落里,一个身着服务生制服的男人正被压在柜子底下,看来是待的位置太不凑巧导致的。
“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救你出来。”用重力控制住柜子在缓缓上移,中也尽可能用安全的方式把他带出来。
看来是都还活着,森鸥外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不是穿越者导致的,但看起来可能性非常高。而且按理来说当时一楼三楼的包厢中也该还有很多客人,现在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强心按下心里的不安,森鸥外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在场所有他不认识的身上。
面对未知的危险,抱团取暖属于人之常情。也正因如此,那些刚才还分散在四处的其他客人此时也纷纷朝他们聚拢了过来。除了可能是纪德当年看见的穿越者的小崛春枝,那对看起来像情侣也慢慢的朝着他们走过来。
出于担心,国木田独步将桂正作安置在原地,自己和春枝迎过去接应,等到靠过去他们才发现这两人其实并不是情侣。
两人中的女生还穿着高中的制服,明显是高中生的模样。而另一个男人穿着私服,长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正极力的在不接触女生大面积身体部位的情况下把她移动到有医生的位置。
“这位女同学是她的幼驯染一起过来吃饭的,刚刚另一位女生出去买饮料,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国木田两人的帮忙让男士松了一口气。“别担心,我会暂时照顾好你。”他安抚女孩。
也就在他即将要把女孩递给小崛春枝那一刻,那位女高中生突然抱住了他的脖子开始情绪崩溃的大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男人手足无措,他慌乱的双手在空气中乱挥,国木田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无名指带着一枚戒指。
看来是个洁身自好的已婚男士。不忍心看对方继续为难,国木田和春枝费了点力气将两人分开。而在被放开的一瞬间,男人像是被放出了监狱一般猛地后退了两步。
不过很快又认命的走上前去将从口袋里取出手帕递给小崛春枝。
“麻烦帮她擦擦脸。”那人语气温柔的说。
长相其实也可以,可能是因为自己不会真的死亡的缘故,春枝一直表现的都很镇定。事实上她自己都很纳闷自己现在居然还有看脸的心情。
眼前的男人虽然长着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孔,眼睛却是雾霭一般朦胧的灰紫色。个子虽没有国木田独步那么出挑,却身形匀称脊背挺直,自有一股流畅的美感。一双手更是白皙匀称骨节分明,春枝定定的看着那双手,自觉自己平生见过的所有手和对方的比起来都像是鸡爪子,再加上他对受伤高中生的体贴照顾。
春枝觉得他大概就是那种平时在办公室里并不经常被同事称赞,但说到想要嫁给谁时大家会一致把票投给他的存在。
“小心些,先生。”这是他刚刚扶住不小心绊到的国木田。
看,他对男士都是这么绅士。
而当另一位长发的男士过来时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只见那人长着一双会说话的桃花眼,眼尾处还有一颗勾人的泪痣,整个人就像是油画里走出来的欧洲贵族,只不过似乎是身体不太好的样子,从刚开始就一直捂着胸口。
“是心脏病吗?”当过医生的森鸥外注意到了对方带着些绛紫色的嘴唇,到了这种程度已经算是病情很严重了,虽然现在还可以自己走路,但等下需要立刻就医。
那男子也是毫不矫情的点了点头,“之前已经吃过药了。”
他看起来并没有把自己的疾病当成一回事。
“你是侦探?”借着手电筒的亮光,江户川乱步开始查看眼前人的细节。
“不愧是乱步先生,我先前一直很崇拜您。”那位帅气的男人伸出左手试图和江户川乱步握手,“我叫樱井凉,是个业余侦探。”
之后剩下的两人也做了自我介绍,女高中生名叫吉田纱奈,就如同先前那位男士做的那样,是和朋友结伴过来的。
那位长着一双漂亮的手的男人则自称自己姓檀,让大家直接称呼自己为檀君就可以了。
国木田对此表示理解,他当老师的时候经常见到一些警惕心比较重的家长,他们一般确实不愿意提供太多的身份信息。乱步却投去了怀疑的眼神,但还没等他在凑近一点看看具体情况,就看见中原中也的身影。
“森……森医生,麻烦你帮忙看一下这位先生的伤势严不严重。”中原中也已经将那个被压在柜子下的倒霉服务生救了出来,现在正打算带着他给这里唯一懂点医术的森鸥外看看,为了不暴露森鸥外的首领身份,中也还特地改口称森鸥外为医生。
“小心一点。”房间内除了他们脚下这一片还有国木田独步提供的光线,其余位置都黑黢黢的,还混杂着东倒西歪的桌椅板凳,这要是绊倒了摔一下可会加重伤势的。
“我知道啦。”中原中也表面上嫌弃森鸥外啰嗦,另一边还是乖乖放慢了脚步。
等到把昏迷不醒的服务生放到可以被手电筒找到的位置,森鸥外将眼前人的外套脱下,将手放到他的颈间准备检查一下心跳。
也正在这时,那位看似已经昏迷不醒的服务生骤然睁开了眼睛。
“不好,快离开那里。”第一个说话的竟然是把高中生送过来之后就安静站在一边的檀。
可惜已经晚了,只见服务生一把抓住了离他最近森鸥外和中原中也的手,下一秒一股异常的痛苦在他们与服务生接触到的位置传开。
简直像是全身在被火烧一样,森鸥外咳出了一口血。难以忍受的痛苦让他立刻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另一边的中原中也因为身体不耐药的缘故,比森鸥外反应更大,他几乎立刻陷入了意识不清的状态。
“医生!”离他们最近的江户川乱步不顾一切的立刻冲了上去。却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太宰治一拳砸在了那个服务生的脸上,一声闷响,那名服务生瞬间被砸出去好几米。
“中也!森先生!”国木田独步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不着调的调查员脸上看到这么可怕的表情。太宰治半跪在地上,伸手去摸中原中也和森鸥外的脸。
“没用的。”服务生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血,“我的异能力‘瘟疫’可以将喝下的毒药通过皮肤接触的方式传播给每一个被我接触到的人,而在他们中招的那一刻,除了解药没人能救他们的命。包括你的‘人间失格’。”
一时间众人表情各异,但都没说话。
“想要救他们两个以及一楼三楼所有客人的命,就要乖乖服从我的命令,跟我玩一个游戏。”服务生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狂妄的自信,“找出那个藏在你们当中的我的‘同类’,杀了他/她,不然你们就看着所有人死。”
话音未落,他凭空消失了。
“可恶!”居然让他当着自己的面伤人,国木田气的一拳砸在身边的墙壁上。见他这幅自责的模样,桂正作赶紧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
太宰治的脸阴沉的可怕,他抱住中原中也,眼底灌满了粘稠的恶意,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而江户川乱步也蹲下来握住了森鸥外的手。
都怪我,他想。明明自称是名侦探,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那名服务生的异常。
靠后一点的位置两个女生抱在了一起瑟瑟发抖。这回小崛春枝终于感受到了恐怖,她知道自己正是那个需要被献祭出去的祭品,不然那个疯子就要害死别人。
樱井凉微微垂着头。
站在最后的檀静静的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灰紫色的眼睛依旧如雾霭般朦胧,却带着一股子诡异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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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应该就是这里。”与谢野晶子指着眼前光秃秃的地面说。如果不是军警拉起的警戒线和零星的废墟,怕是没人愿意相信这里就是案发现场。
他们是受军方的委托而来,因为最近在横滨流窜的恐怖分子跑到了东京作案。
“他们两个还联系不上吗?”他们指的是国木田独步和江户川乱步,在得知恐怖分子来到东京后侦探社一直试图联系两人,但不管是国木田还是乱步的电话都没有接通,他们似乎是在没有信号的位置。
意识到情况不太对,福泽谕吉留下织田作看家兼照顾梦野久作,自己带着与谢野晶子亲自过来查看情况。
“福泽先生,下去的探洞已经打好了,拜托你了。”据不完全统计,困在餐厅里共有三十一人,又有多位目击证人和劫后余生者,这是非常恶劣的绑架,是以军警方面非常重视。
“异能特务课的侦探也已经在路上了,还请您尽量拖延时间,确保地下被困者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