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完人。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完美的人,只要是人,只要他有情绪,那他就一定会有缺点。
朱瞻壑也是一样。
在拿下亚琛之后,朱瞻壑几乎是立刻就让人开始清扫亚琛周边,并且给远在北海的王景弘传信,让他开始沿着北部海岸开始巡视。
截至目前为止,以莱茵河到阿尔卑斯山西侧为分界线,以东的地方,也就是中欧和东欧,已经全部被朱瞻壑所控制。
但控制归控制,完全控制是不可能的,因为中欧地区高原、山脉耸立,不可能做到控制住全部的人。
只要还有人活着,那就会有反抗的出现。
朱瞻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摧毁这种反抗的力量,等到他彻底摧毁欧洲的信仰,以后要面对的反抗力度就会小很多了。
所以,朱瞻壑眼下最重视的,就是要如何摧毁在整个欧洲都盘根错节的天主教。
把亚琛交给钱勇之后,朱瞻壑带走了十万人,押送着在亚琛俘虏的十二万奴隶,朝着南边而去。
他要去的,不是罗马,而是阿尔卑斯山脉。
其实说来也挺有意思,阿尔卑斯山脉平均海拔三千米左右,不是上不去,但朱瞻壑在罗马的时候可以说是无限接近于这座山脉了,但之前他却没有任何想要上去的想法。
对于他来说,阿尔卑斯山没有多大的意义,或许对朱瞻壑来说最大的意义就是能够成为一个很好的工具。
因为心情还不错,朱瞻壑也没有乘坐马车,而是随着简笑、吴克勤和薛绶一起骑马而行。
不过,此时的朱瞻壑却成了最格格不入的那个人。
虽然早就听说过白磷蛋的威力,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亚琛一战,白磷蛋的威力和残忍属实是让吴克勤和薛绶大开眼界,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弱于白磷蛋,而且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过的火油弹。
吴克勤是将门世家,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是寻常人所接触不到的,在见识了白磷蛋和火油弹的威力和特殊性之后,他很敏锐地感觉到,以后战争的方式将会发生变化。
薛绶也是一样。
虽然薛绶幼年丧父,但正所谓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能够在历史上留名,虽然不是很出名,但也能够证明他的出色了。
于是,二人就和好奇宝宝似的,一路上都在缠着简笑,询问明军此前征讨帖木儿帝国和欧洲各个战役的具体情况,以及简笑对白磷蛋和火油弹的应用。
在这个世界上,要脸是学不到真本事的,如果你想要学到人家的压箱底绝活,除了要懂人情世故之外,还得不要脸。
吴克勤和薛绶显然是对这方面门儿清。
简笑很烦,烦到不行的那种,但这俩人又是朱瞻壑带来欧洲的,说明朱瞻壑是很重视他们的,甚至有让他们扛旗的意思,简笑就不能置之不理。
而且,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向朱瞻壑投去求救的目光,但朱瞻壑却视若无睹。
“行了。”
朱瞻壑的声音打断了吴克勤和薛绶的请教,让简笑大松一口气。
“就这里了,扎营。”
朱瞻壑看了看周围,下了一个命令。
其实,此时他们还没有抵达阿尔卑斯山脉,但也不远了,因为眼下他们所处的位置是阿尔卑斯山脉以北的汝拉山脉。
“世子殿下,在这里扎营吗?”
逃离了吴克勤和薛绶这两个“好学生”的纠缠,简笑赶紧跑到了朱瞻壑的身后。
但是,在冷静下来之后,简笑又发现了不妥。
简笑是知道朱瞻壑此行的目的是什么的,但如果按照当年在富士山顶所做的那样来看,眼下好像有些不对劲。
天色晚了所以驻扎?也不是,因为眼下日正中天,正是一天中最适合赶路的时间。
“嗯,就在这里扎营。”朱瞻壑肯定的回答打消了简笑的疑问。
对于简笑来说,朱瞻壑的命令就是最高命令,如果和别人的命令有冲突,无论是当今皇帝还是朱瞻壑的亲生父亲朱高煦,简笑都会置之不理,选择听从朱瞻壑的命令。
“安排一部分将士们扎营,咱们得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朱瞻壑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自己最初定下的目的地方向。
“除去扎营的将士,其他人休息一刻钟,然后带那些青壮奴隶去砍树。”
“吴克勤薛绶你们俩也去。”
“是!”×3。
……
看着将士们井然有序地开始了手里的工作,朱瞻壑在朱凌和朱平搭起来的简易帐篷里坐了下来,看着西南方向若有所思。
和在倭国的那次不同,朱瞻壑这次并不打算登顶阿尔卑斯山脉的最高峰,因为阿尔卑斯山脉的最高峰勃朗峰比富士山高出了一千余米。
对于登山这件事来说,高度每拔高一点,困难就会成倍提升。
所以,虽然是已经决定要在这阿尔卑斯山脉进行封天祭典,但朱瞻壑也不准备登上勃朗峰,甚至都不准备登山。
朱瞻壑准备在阿尔卑斯山脉湖泊群中最大的湖泊,莱芒湖的头顶上进行封天祭典。
其实说不用登山也不是很正确,因为莱芒湖的海拔虽然不高,仅有不到四百米,但它却是被夹在汝拉山脉和阿尔卑斯山脉之间的一个湖泊。
想要进入这里,要么从罗讷河顺流而上,要么就从阿尔卑斯山北麓攀登而上。
罗讷河已经是勃艮第公国的地盘了,所以朱瞻壑带人从阿尔卑斯山北麓攀登了过来。
“世子殿下。”
就在朱瞻壑望着终年积雪的阿尔卑斯山脉出神的时候,钱忠的声音将他神游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怎么了?”朱瞻壑看了一眼钱忠,淡淡说道。
“请恕小人斗胆揣测世子殿下的心思……”钱忠站在帐篷门口,语气有些急促,因为他知道他要说的事情不是很好。
“哦?”朱瞻壑闻言倒是没有生气,反倒是挑了挑眉头。
“你揣摩我的心思?那伱揣摩到了吗?”
“有……一点!”钱忠低着头,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充分的表现出了他的犹豫。
“那说来听听,我看你猜没猜中。”朱瞻壑微微一笑,走出了帐篷。
仰着头,看着终年积雪的勃朗峰,朱瞻壑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难言的感觉。
有虔诚,也有血腥……
这两种矛盾的情绪,但却在朱瞻壑的身上体现的相当明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