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永远不要将自己的命放在他人的手中

君士坦丁堡。

“世子殿下。”

“进来。”

随着朱瞻壑的声音响起,邢宽推开门走了进去,在经过朱凌朱平的简单检查和确认身份之后,邢宽才走到朱瞻壑的身边,俯身在朱瞻壑的耳边说了一些话。

“哦?”朱瞻壑略带诧异地抬起头,似乎也很是意外。

“这么说,她就自己一个人,在没有依靠你们的帮助下就走出了比利牛斯山脉?”

“回世子殿下,是的!”邢宽低下头,确定了朱瞻壑的问题。

“呵呵,可以……”朱瞻壑靠在椅背上,带着几分满意,同时也有几分意外地笑了起来。

贞德会跑,这一点他早就料到了。

什么“得到上主启示之人”这种鬼话,朱瞻壑是不信的,而且是从来都不信。

有过特殊经历的他,虽然不信鬼神,但在内心深处也不否认他们的存在,只能说是虽不相信,但却尊重。

不过,对于从古至今,那些所谓的传说以及超自然的现象,朱瞻壑是不信的。

他不仅不信,还认为那超过99%都是人为了欲望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比如说,当初秦朝的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在鱼肚子里塞布条以及模仿狐狸喊“大楚兴,陈胜王”这类的事情。

所以,对于贞德这个“得到上主启示之人”,朱瞻壑认为同样是人类在欲望的驱使下,利用这个时代人们的愚昧和所谓的超自然先行所做出的的行为。

至于这个“得到上主启示之人”的策划者和实施者是谁,只能说不外乎那么几个可能。

第一,贞德做的。

在这个猜测下,贞德本身就是极具野心之人,通过这种方式来得到权利,最终实现自己的欲望。

第二,教廷或者是王室做的。

通过这么一个“得到上主启示之人”来稳固自己的地位,毕竟法兰西王国那时候是风雨飘摇之际,连查理七世都只能躲到自己的丈母娘那里。

不过朱瞻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如果是朝廷或者王室,那完全可以在教廷或者王室中挑选出这么一个“得到上主启示之人”,而不是用贞德。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在朱瞻壑看来,是贞德也好,是教廷或王室也罢,最终都是在棋盘上的废子,迟早是要清除出去的。

“不过……”邢宽的脸上满是欲言又止,想说却又有些犹豫。

“怎么了?”闻言,朱瞻壑的眉头皱了起来。

邢宽会有这种反应,那就证明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脱离了掌控,但看他来的时候并不是很着急,说明脱离掌控的程度并不大。

“那些阿三……”邢宽犹豫了少许,俯身在朱瞻壑的耳边解释了一下。

“哼哼……”朱瞻壑闻言冷笑了两声。

“早就知道那些阿三是不安分的主儿,只不过没想到才刚两年就管不住自己的裤裆了,枉费我在巴里黑做的那些了……”

“不过,无所谓了……”

说到这里,朱瞻壑抬起头看着邢宽。

“传信给阿拉贡的约兰达,告诉她那些阿三本来是我让贞德带着前往法兰西王国的,旨在先看一看法兰西王国,尤其是卢瓦尔河附近的情况。”

“不过,现在那些阿三脱离了我的掌控,让她帮我处理掉!”

“是!”邢宽躬身,领了命令。

朱瞻壑的做法有好处也有坏处,不过总体来说是坏处大于好处的。

好处是如此做的话他就能够解释这一万多阿三出现在萨拉戈萨的原因了,免得留下把柄给约兰达。

毕竟,对盟友动手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虽然约兰达肯定也明白朱瞻壑的真实目的,但有时候,表面上不能撕破脸皮,实际上也就不能撕破脸皮。

除此之外,朱瞻壑还可以顺带解决掉这些不听话的阿三,像这种不听话的人留在军中是迟早会坏事儿的,与其等到上了战场再坏事儿,还是现在提早解决的好。

至于坏处……

首先,这件事会给朱瞻壑贴上一个御下不严的标签,不过朱瞻壑并不在乎,反正他的名声已经烂透了,再来点儿别的也无所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嘛。

而且,如果这个御下不严的标签贴住了,以后说不定也会有好处,比如说让敌人轻视,或者说也可能会让敌人在某些时候等着明军犯这种同样的错误之类的。

这种情况少之又少,但也不是可能没有,是属于没有无所谓、有了就更好的那种,也就是锦上添花。

还有就是,这件事可能会让人发现明军并不是铁板一块的问题。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朱瞻壑知道,这些阿三也就在暂时脱离自己掌控之后才敢胡作非为一下,在自己的手底下他们是不敢乱来的。

自己完全有能力清除掉他们不说,这些阿三的家人还在德里苏丹呢,他们要真是敢反水那还真是好了,自己也就有理由对德里苏丹进行大清洗了。

毕竟,军中叛乱,那可是死罪,而且还是连坐的,最少三族,多则九族消消乐的那种。

“好了。”思及至此,朱瞻壑抬起了头。

“告诉钱勇,准备出发前往威尼斯,和这次来支援的乌斯藏都司将士们集合。”

“是!”

……

莫斯克大公国都城,莫斯克。

祝三凤很是爱惜地擦了擦马刀上的鲜血,在确定上面没有任何血渍之后才将其收入刀鞘之中。

“祝将军,这个人一定要留着吗?”陈懋挠了挠头,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尤里。

“世子殿下吩咐过,他和瓦西里二世总是要有一个的,目前咱们没有找到他的哥哥瓦西里二世,那就只能将他送回去了。”

说着,祝三凤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尤里。

“我也不想带着这个累赘,但是没办法。”

……

躺在地上的尤里剧烈地挣扎了起来,还吐出了几句话,但祝三凤听不太懂。

“他在说什么?”陈懋皱了皱眉,看了看旁边和自己一起来到这欧洲战场的郑亨。

然而,郑亨也听不懂,只能无奈地摊了摊双手。

“不重要了。”祝三凤摆了摆手,将手中刚刚用来擦拭马刀的绢布扔到了尤里的脸上。

“让人带走吧。”

“祝将军……”

就在祝三凤准备离开的时候,朱瞻壑派给她的护卫开口了。

“刚才翻译说,这个尤里在说他有办法能够换他一命。”

“哦?”祝三凤的脸上泛起了感兴趣的表情。

“让翻译过来。”

“是!”祝三凤的护卫躬身,然后对着不远处的翻译招了招手。

“祝将军。”翻译过来后先是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始解释。

“这人说他藏了一个人,这个人能够换他一条命。”

“嗯。”祝三凤闻言点了点头。

“你问他,是什么人。”

翻译躬身,然后朝着尤里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尤里也很是着急地回了几句。

“祝将军。”听完尤里的话后,翻译转过身来。

“这人说,他将他的哥哥藏在了密室里,说是因为现如今的莫斯克大公国他还不能完全掌控,所以还有很多的事情都是他以他哥哥的名义发出的命令,所以才会留着他的哥哥。”

“你问他。”祝三凤闻言皱起了眉头。

“据我所知,他的哥哥瓦西里二世应该是逃去了金帐汗国,但是我在金帐汗国的都城并没有看到他的哥哥,所以他的哥哥应该是逃走了,或者是被别的人给带走了。”

“所以,我认为他的话不可信,除非让我见到他的哥哥。”

“是。”翻译躬身,然后转过头,将祝三凤的话给转述了过去。

尤里很是着急地说了几句,还在地上蛄蛹了好几下,似乎是想要站起来,但却没有成功。

“回祝将军。”翻译转过头看向祝三凤。

“他说那个密室就在这里,他可以现在就把人带出来。”

……

祝三凤闻言在四周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尤里,眉头紧皱。

几息过后,祝三凤似乎是想好了,对着旁边的护卫努了努下巴。

很快,地上的尤里就被松了绑,对着祝三凤连连鞠躬之后,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祝三凤,指了指她腰间的马刀。

祝三凤倒也没说什么,直接就示意她的护卫。

尤里拿着刀,在两名护卫的戒备之下走到了后面的墙边,然后用刀在墙上划了一下,最后再小心翼翼地将刀归还给了护卫。

祝三凤看着那堵墙,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抬步走了过去。

墙上的绢帛壁画本来是一个整体,而且应该是用浆糊之类的粘合剂粘在墙上的,在尤里用刀划过之后,原本被笔画遮掩起来的缝隙就露了出来。

祝三凤对着两名护卫点了点头。

只见那两名护卫手脚利落地再次将尤里绑了起来,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推开墙上的门走了进去。

没一会儿,两名护卫去而复返。

“回祝将军,底下是个小密室,而且是个死房间,没有任何出口,里面有三男两女五个人,其中有一男一女年长一些,像是父母,另外两男一女年纪小一些,应该是孩子。”

“根据此前我们得到的情报和画像,年长的男人应该就是莫斯克大公国的前任大公瓦西里二世。”

祝三凤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转身离开。

只不过,在离开之前,祝三凤摆了摆手。

很快,一声惨嚎从这个本来只属于莫斯克大公的房间内传出。

没一会儿,里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走出,在队伍的最后,有一个死人被拖拽了出来。

正是莫斯克大公国如今的掌权者,尤里·德米特里耶维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