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奴隶,但谁都知道这事儿可不仅仅只是奴隶。
既然是奴隶,那就等于是商品,既然是商品,那就要和钱挂钩了,既然和钱挂钩了,那就要和贸易挂钩了。
当然了,朱瞻壑所说给琉球王国的那当然是送,而不是卖,不过既然朱瞻壑开这个口子了,那就说明以后双方就会开展这个贸易。
贸易,不是联系两国友好关系的一种手段,但却是两国关系良好的一种证明。
如果两国关系交恶,那自然是没有贸易存在的。
所以,这才是琉球使臣注重的点。
“启禀世子殿下。”
眼见琉球王国的使臣达到了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立马就有人坐不住了。
不过在这种场合下,这种最早开口的人那必然不会是关系一般的人。
“哦?你是?”朱瞻壑看着面前这个被推出来的小孩子,有些疑惑。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哪国的人,因为这个孩子身上的服饰就说明了他是朝鲜的人。
朱瞻壑疑惑的是,朝鲜为什么会让一个孩子出席这种重要的场合。
“启禀世子殿下。”那个孩子的身后站出来了一个人,恭恭敬敬地对着朱瞻壑行礼。
“这是我们朝鲜选定的王世子李豊(言字旁加豊,但是打不出来),此番前往宗主国,一来是为了向大明朝贺,二来也是想要请求大明册封。”
朱瞻壑了然地点了点头。
朝鲜的王世子,也就是太子,在册立之前都是要经过大明的册封的,不然的话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不仅太子需要册封,就连朝鲜的国王在登基之前都要请求大明的册封。
“原来如此。”朱瞻壑微微点头。
“既是如此,那就等元月初六,百官上朝之际奏请陛下,由礼部起草行文,届时再给你们册封。”
“胡濙(yíng)。”
“臣在。”听到召唤的胡濙从人群中走出。
“你是礼部尚书,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臣领命。”
一口一个臣,这本不应该在面对朱瞻壑这个吴王世子时所用的自称,但所有人却都毫无意见,仿佛是没听见,又仿佛是司空见惯了一样。
“启禀殿下。”
朱瞻壑刚准备挥手,让朝鲜的李豊和使臣退下,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朝鲜的那个使臣又站了出来。
“敝国于去年朝贡之后就一直开始准备,于全国遴选贡女,所以此次朝贡,敝国进贡贡女一十六人,还望世子殿下收下。”
“贡女吗?”朱瞻壑皱了皱眉头。
他对朝鲜贡女……真的没啥兴趣。
主要是去过朝鲜的朱瞻壑知道朝鲜的实际情况,在后世,人们一提到棒子就很容易联想到美女,但实际上,后世的棒子有超过四成都属于人造美女。
其实朝鲜的贡女是来源自元朝时期,当时的元朝用武力让朝鲜臣服之后就定下了让对方纳贡女子的要求。
在元朝的存续期内,朝鲜一共向元廷输送了超过一千五百名贡女,这就导致朝鲜内部有些青黄不接的。
在永乐一朝,朝鲜分别于六年、七年和十五年进贡过三次贡女,但实际上所有的贡女中出彩的并不多,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有权贤妃一个人得宠的缘故了。
至于之前朱棣特意派人送给朱瞻壑的那些,只能勉强说是过了中游水平,算是中游偏上。
“胡濙。”朱瞻壑想了想,又把胡濙给叫了过来。
“礼部安排吧,先后两位皇帝崩逝殡天,大明举国同丧,此时不太适合,就先送去学习礼仪什么的吧。”
“是。”
见朱瞻壑做了决定,虽然是没收,但朱瞻壑所给出的理由也是合情合理,朝鲜的使臣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能是躬身退下。
对于这种统治者更替的情况,朝鲜作为大明的从属国,也是大明的头号狗腿子,自然是要赶紧讨好的。
不然的话人家家里的话事人都换了,你还在讨好上一个话事人,这种做法能活得长久吗?
再说了,现如今的朝鲜本就是更倾向于朱瞻壑的,因为他们的国王李褆当初就是在朱瞻壑的帮助下才站稳脚跟的,不然的话怕是早就烂透了都。
在这种时代,国与国之间的关系,首选的就是通过女人来使其更加紧密,这也是朝鲜不断进贡贡女的原因。
要知道,上次朱棣特意让人送给朱瞻壑的朝鲜贡女可是让他给退回去了,现如今表面上的皇帝朱瞻基后宫中都有几个朝鲜贡女,但实际上做主的朱瞻壑却没有。
“殿下,一会儿……”
刚退下来,朝鲜的使臣对贴在王世子李豊的耳边说了起来。
上面,各国使臣的拜谒还未停止,但对于朱瞻壑来说却没什么太大的意义,而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更没什么意义了。
“诶,你说……”夏原吉捅咕了一下身边的陈循,低声说道。
“这次朝鲜送来的不会又跟永乐十五年的那次一样,全都是歪瓜裂枣吧?”
“可能性不大。”陈循低声回到。
“听朝鲜使臣的意思,这次是他们提早准备,从他们全境范围内遴选的,那些王公贵族的美女都被挑得差不多了,但民间应该还是有一些的。”
“是啊……”夏原吉闻言也是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呃,我是说如果,如果现在咱们不是特殊时期的话,这其实也算是一件好事儿。”
“什么意思?”陈循有些没听明白。
“我的意思是……”夏原吉朝着北方指了指。
“世子殿下至今无嗣,这不是一件好事儿,但现在又不方便,就算世子殿下不为先皇守孝,但也得为太宗皇帝守孝三年。”
“去年一年,今年一年,得等到明年春天,世子殿下才出孝期(二十七个月),到时候世子殿下都二十六岁了。”
“二十六岁啊,除了那些有毛病的和娶不上媳妇儿的人之外,你见过哪个男人二十六岁还没有子嗣的?”
陈循闻言皱起了眉头。
以前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应该说他也曾想过,但因为当时朱瞻壑的主要根据地还是在南方而不是中原,陈循就没有想太多。
毕竟,如果不解决好最重要的问题,宣德皇帝会不会让他这个堂弟活着还是个问题,还谈什么子嗣?
但现在,似乎不得不想想这个问题了。
(本章完)